“長老,白紅雙仙栽了。”

“嗯?這麽快嗎?死了嗎?”

“沒死,不過兩人都被困住了,靠他們自己似乎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我們過去盯梢的弟子也沒辦法幫他們開解。”

還是那架看上去極為誇張,派頭也拿捏足夠的車駕上。風予鶴坐在主位上端著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在抿著。邊上一名侍從弟子將最新的情報給她作著稟報。

“能殺卻不殺?用困的?嘖嘖,這瘋瘋癲癲的性格卻實在讓人難以捉摸。不過能片刻就把紅白雙仙給困住還脫離不得,必不是簡單手段。可有眉目?”

那侍從弟子連忙回答說:“有些眉目,但下麵的人也不敢確定。所以隻是附頁隨來的消息。”

“說說看。”

“下麵的人懷疑困住白紅雙仙的手段乃是,乃是時間鎖。”侍從弟子的聲音有些猶豫。最後說完之後飛快的把頭低了下去,似乎擔心風予鶴將火氣撒過來。

果然,風予鶴本來舒展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時間鎖?”

“是的長老。附頁過來的消息裏的確是這樣說的。即便目前白紅雙仙依舊在虛空裏不停的沿著固定的線路做著挪移,片刻不休。嘴裏反反複複的說著同樣的話,連表情都周而複始的有跡可循。所以都猜測是時間鎖的效果。”

的確。弟子所描述的白紅雙仙的遭遇的確跟“時間鎖”這門手段很像。並且類似效果的手段幾乎沒有。若是粗略判斷的話還真就傾向於時間鎖。

可是風予鶴的心裏依舊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倒不是說“時間鎖”是個多麽逆天的手段。用來對付天仙境初期的白紅雙仙雖然奏效,那也隻是因為白紅雙仙對時間規則一無所知罷了。換個有涉獵時間規則的仙人去的話,情況自會大不一樣。

可時間規則卻不同於一般。即便在明月穀這樣的虛空頂級勢力當中,也是屬於核心秘法,隻會傳給最有潛力的那一部分核心弟子。尋常弟子根本連接觸的機會都不會有。

當然,你也可以自悟。但風予鶴的見識讓她不認為誰可以真正自悟出時間規則的關鍵點所在。拿捏不到關鍵點的話,任你的天賦再高,悟性再好,也沒有辦法真正看明白時間的奧妙。

如果下麵的弟子判斷得沒錯的話,那麽這次暗中找來白紅雙仙這兩個半瘋不瘋的家夥去找“長石”的麻煩這件事還真就算試出來問題了。

“之前就說那‘長石’連龍虎丹都認識,那必然傳承悠久。隻是沒想到連時間規則也如此清楚。”風予鶴覺得自己居然還是小覷了那個叫長石的獨行。

頓了頓了,片刻後又道:“人快到了的消息給李殿川說了沒有?”

“已經說了。如今正在星標那邊候著了。”

“嗯,你也過去盯著。盡量跟那長石混個眼熟,懂我的意思嗎?”

“弟子明白!”

侍從弟子一般都與所伴侍的長者走得最近。雖不一定有資格近水樓台先得月得什麽真傳,但卻最是明白心意。頭腦活泛著,當一個心腹還是沒問題的。就如風予鶴身邊的四個侍從弟子便是如此。她們沒有多高的身份,但借著風予鶴的勢,地位卻不低。

至少李殿川就不曉得白紅雙仙的事情,而這些侍從弟子卻為此跑前跑後。

……

距離車駕半個挪移的距離處就是這次李殿川提前設好的星標。他本人也正在這裏候著。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甚至更甚前次。

李殿川能感覺出宗門對那位長石前輩的重視。將他之前給對方的承諾直接翻倍了不說,還連續兩次都由他的師尊紅蓮真仙親自出馬接待。到這份上李殿川也回過味兒來,曉得師尊重視的原因應該不隻是因為他與對方的那一份救命之恩,必有別的什麽原因。

不論如何,李殿川明白師尊重視的就是他需要小心且積極應付的。所以他一直爭取能給那位長石前輩一個好印象,同時能跟對方加深一些關係,若能建立起私交那就再好不過了。

“咦?你怎麽出來了?”

“師尊讓我來候著。”

“嗯。”李殿川不喜歡自己師尊身邊的那四個侍從弟子,一個個天賦普普通通卻趾高氣昂,而且當著師尊在時一個樣,背地裏又是一個樣。他不喜歡這些變臉如換氣一樣快的人。而且他總覺得這些人看他的眼神裏總有些別樣的意味,令他打心眼的覺得不舒服。

李殿川嗯了一聲,扭頭不再去看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名師尊身邊侍從弟子。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對方又露出了那種他不喜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之後也一同關注著星標的動靜,等著人來。

等了不多時。星標處終於有了挪移的征兆,接著載著張硯三成半元神的符兵出現在了虛空當中。

“晚輩見過長石前輩,年許未見,前輩風采更甚啊!”李殿川學著平時那些給他拍馬屁的人的語氣和句式。

“長石前輩好。”

張硯點著頭並未多言。他對李殿川來此迎他並不奇怪。但邊上那個侍從弟子他有印象,那是風予鶴的貼身之人吧?怎麽會在這裏?難道……

“長石前輩,我家師尊這次從穀中帶了新茶過來,特意說前輩到了之後邀前輩嚐嚐。另外,這次世界收獲也與之前有些不同,需要事先跟前輩通一下氣。所以前輩先這邊請。”李殿川將風予鶴之前就做好的安排轉告了張硯。

到此李殿川都不明白,好好的一場世界收獲,為何要突然更改大陣?而且還選的糜費最大的一種。要知道那種大陣已經在混沌派裏很少用到了。除了滅世的速度快以及過濾出來的世界本源更細膩之外,綜合效果其實並不太好,加上遠超別的陣法的資源消耗,早就有被淘汰的意思了。

“帶路。”張硯麵無表情,心裏卻是暗道果然。

來之前張硯就感覺事情不簡單,應該會比之前一次多些變數。結果半道上就遇到兩個不懷好意的天仙。最後不得已將當下他覺得最合適拿出來作為應付的時間規則祭出來,自己才趁機脫身。

如今到了地方不但風予鶴又在,且有事情要跟他商量。怕不是又要耍什麽幺蛾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