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的兩份玉劍已經回來了。裏麵內容大家都看一看吧。”

李焱的玉劍是直接從北原世界到薛峨的手裏的。前後兩份雖然分了順序,可相隔時間很短,裏麵內容也都不複雜,基本上就是“所見”和“所感”。

薛峨先看了玉劍上的內容,然後遞給下首一直聚在他大殿裏的其餘長老傳閱。

很快,餘下八位長老已經看完,各自表情不一,但眉宇間也都有一些疑惑。疑惑的部分倒是一樣,都是在猜測北原世界那邊聚集兩明一暗的三名地仙境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是準備設局謀算我們前去增援的人手嗎?”

“還是說他們真的就是要攻伐北原世界?”

“我倒是覺得混沌派的那些家夥這一次就是在準備調虎離山的把戲。他們擺出來的力量越強,才能調走我們這邊越多的力量前往。到時候隻需要將北原世界的戰況拖住,那麽我們就將陷入力量不均,再有什麽變故就真無力應付了。”

……

說了不少意見,但大部分還是認為北原世界此時的戰事就是混沌派的詭計,意圖就是要支配大鴻天的力量,隻要大鴻天上當,那麽混沌派就會亮出真正的爪牙。而大鴻天將難以應付。

“我覺得隻需要穩住北原世界那邊的戰況就可以了。大陣節點不是還好好的嗎?有這一層屏障在,後麵清理掉那些潛入進入的混沌派雜碎,剩下的就要看他們怎麽收得了場!”

不過,昊雪門裏尚未有一個進一步的定論出來,卻又是一柄玉劍破開空間以特殊的方式挪移到了大殿內薛峨的手裏。

又是李焱的玉劍傳訊。

這一次,薛峨卻看得眉頭深皺。片刻以後他揚手將手裏玉劍拋給方世文,一邊說道:“方長老,這次你再領兩位人仙境長老,帶三名人仙弟子以及門中半數通玄境弟子盡快出發北原世界。不可遷延!”

方世文接過玉劍迅速看了其中內容,然後也不敢停留,大聲應是之後點了兩名實力最高的人仙境長老與自己一同離去。

薛峨看著方世文等人離開也沒有頓住話語,繼續道:“立即上報情況給玉昊大世界聯盟,就說混沌派至少三名地仙已經在強攻我北原世界,如今世界大陣節點已經有一個被破,情形危急。需要地仙緊急增援。

同時給後山的玉昊聯盟的那位李長老做情況通報。”

按照剛才收到的李焱的玉劍傳訊,如今北原世界的戰況又出現了陡變。之前看起來像是在“釣魚”的混沌派突然不再“懶散”,變得狂風驟雨般的全力猛攻。而三個地仙境的全力轟擊已經超過了北原世界外的那三個法陣節點所能承受的極限。即便如今連李焱都親自坐上了主陣位也依舊難以挽回飛速下滑的局麵。

一個節點在李焱甩出第三柄玉劍之前就被突破了。而這柄玉劍上的內容就是兩個字“求援”,而且是要大鴻天派主力前來,同時上報玉昊大世界聯盟。因為單單三名地仙就已經讓大鴻天應付起來極為艱難了,萬一暗處還有手段呢?大鴻天如何應付?

之前所有的猜測和觀望都在破碎掉一個法陣節點之後變得不合時宜了。因為北原世界那邊的戰事已經不是什麽佯攻,而是實實在在的要破了法陣節點屠滅北原世界的真正襲擊。

而且從混沌派出動三名地仙也看得出,這絕對不是大鴻天對麵歸始宗能夠隨便拿出來的力量。混沌派裏如今也必然是有大動作了。

薛峨急急忙忙的做著應對,而當方世文抵達北原世界的時候情況再次發生惡化。本來隻剩下兩個的法陣節點再次出現破碎,整個北原世界虛空裏的防線一下消失大半。就連李焱也在其中受了不輕的傷。

一來一去也就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已,大鴻天裏就從“淡定”變到“謹慎”再到如今的“焦急”。

不論混沌派打北原世界是要調虎離山還是要動真格的。這如今都不是大鴻天需要斟酌的了,擺在他們麵前的是如果不全力應付北原世界的戰局,那北原世界真的會有被毀滅的可能。而到那時候大鴻天聯盟的整體防線就會出現漏洞,並且聯盟的緊湊也將被打破。損失比起目前情況詭譎的荒天域那邊來說同樣,甚至更要緊。

薛峨倒也沒有亂了陣腳。之前這種被混沌派大舉進攻的場麵又不是沒遇到過,身處虛空裏牧歌派的邊緣位置,這種事免不了的。一邊盤算著時間,一邊將手裏的力量一點一點的打出去。

不能北原世界起火就全跑過去,要救火,但也要注意火勢會不會蔓延,周圍的防禦要跟上,然後慢慢往北原世界壓迫。而且真正到分勝負的時間尚且沒到。護住北原,然後等待玉昊大世界聯盟的增援抵達。這是脫離於眼下荒天域那邊特殊事件之外的牧歌派固有的攻防力量往來,不可能不被理會。而且以薛峨的判斷,玉昊大世界聯盟的增益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不過薛峨還未等到增援的上位聯盟的消息,卻等來了讓他一直心裏頗有不喜的後山那些“貴客”的消息。

“門主,林仙子讓您過去說話。”大殿外一名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弟子跪伏門口,頭也不敢抬的對著殿內說道。

而此時的大殿裏除了薛峨之外還隻餘下兩名長老了。其餘的都已經被薛峨派了出去。

“嗯,知道了。”回了門外弟子一句,薛峨又看向下首的幾名長老說道:“看來,那些貴客總算是有想要跟我們說的了。”

一邊說薛峨一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冷冰冰的表情裏明顯閃過一抹無奈。

“門主還需冷靜些,那邊雖然不似尋常言語,但畢竟是青山仙境,大鴻天的將來還得仰仗對方,此間怨氣門主可要多多擔待啊!”

不是不放心薛峨的城府,而是太了解薛峨了。擔心薛峨心裏的鬱結太過,對他以後的修行產生困擾。

“放心。我去就當聽戲了。”薛峨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