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天刀門的人就是如此說的。”

曾友仁本來還忙著推進整合荒天域散修和小宗門的任務,雖然大方向定了,可細節方麵卻多如牛毛。忙得不可開交。

但常明世界的布鍾旬找到了他,將域外如今出現的新情況報了給他。猛地還嚇了他一跳。於是連忙抽出時間來先給劉蕊做了稟報,然後再與劉蕊一起上報到了登雲殿。

“域外的情況核實了沒有?”張硯聽完之後微微皺眉。看向邊上的劉蕊。

“核實了。我們讓下麵幾家銷售符籙的宗門去打聽了情況,得到的結果與布鍾旬所通知我們的一樣。大鴻天一反常態的收攏商貿進出口子,打探我們荒天域的進出資源去向。很像是在摸我們的底,這很不尋常。”

劉蕊的臉色有著難看,荒天域裏除了張硯以外並沒有仙人,離開世界去虛空的時候很少。連可以保護肉身長久立於虛空的仙器都數量緊張。所以對虛空的信息一直沒有納入常態獲取。很滯後。這次若不是布鍾旬提起,斷崖山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長時間。

這就是短板。至少現在斷崖山準備整合荒天域裏所有力量為己用的時候,這個短板必須盡快補上。來登雲殿前,這件事劉蕊就交代過曾友仁了。需要想一個暫時的應急的方法堵上這個短板。

“的確不尋常。而且與大鴻天之前對我們的態度有極大的區別。必然是發生了什麽大事,讓他們不得不如此。”張硯雖也疑惑,但還不至於亂了思緒。

劉蕊猜測道:“師尊,您說大鴻天這麽針對我們是不是不安什麽好心啊?需不需要直接斷了商貿以示抗議?”

劉蕊的想法很直接。低聲下氣的去求問大鴻天的話平白折損了自家顏麵。大聲質問,對方就跟你支支吾吾的左顧言它拖著,不上不下更難受。倒不如用行動來回應對方的行為。讓對方先應對,荒天域才能更有騰挪餘地。

再說了。荒天域如今本就隻有符籙等相關的東西在賺,別的都在虧。停了商貿根本不怕。隻不過糧食等物資會有短缺,但也經過之前的進補,缺口也不至於太大。

而一旦荒天域這邊強硬的回應,對大鴻天而言絕對是一次信譽的直接拷問。因為從目前獲取的消息來看,大鴻天針對荒天域的這些舉措根本就沒對別的世界用過。今天能對荒天域用,明天難保會不會對別的世界用。

沒誰願意被人明目張膽的摸底細。說沒安好心都是客氣的。

如此一來,就是要倒逼大鴻天拿出說法來。

“沒有必要自斷自己的財路。要逼大鴻天給出說法也不用自損八百的法子。停掉那些荒天域一直虧錢的買賣就行了。賺錢的買賣繼續做就是。那些被阻擋了財路的世界商號自然會去找大鴻天的麻煩。效果也是一樣的。

如果……這樣做大鴻天依舊不聲不響的話,那問題就可能不出在大鴻天的身上了。”

張硯算是同意了劉蕊的建議。但在其中做了一些修改。

表達態度而已,用不著把自己的好處也給斷了。而且張硯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心裏並不看好大鴻天會有什麽回應。甚至這件事如此明目張膽的做在明處,似乎也有故意讓荒天域知道的意思。所以應該還有隱情才對。

劉蕊得令,然後與曾友仁一起匆匆離開了登雲殿。

張硯等劉蕊兩人離開,起身走向後麵露台。看著遠處雲霧繚繞,身上突然揚起一陣帶著絲絲血紅色的金光,接著渾身皮膚上星星點點的出現蛛網一樣的銀色紋路,整個人似乎瞬間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變成一片色,金色。

這種狀態其實還是“偽合道”,隻不過不如之前應四九天劫時那麽深入而已。但又確確實實與荒天域的這方天地融合了一部分。不單單是力量,還有元神和意識。

這算是張硯與荒天域產生新的長期合作之後的一種“演練”。雙方都明白需要集合對方的力量才有可能達成交易。所以,如今張硯想要進入“偽合道”狀態來獲取與荒天域同等的感知能力以及相應的悟道新視角的話,他可以輕易的進入這種狀態,同樣脫離也不會有任何的限製。

此時張硯的感知與荒天域同步,所以不單單是域內,域外的情況也一樣在一定範圍內會被張硯所掌握。

之前張硯沒有一直關注域外的事情。他目前最要緊的事還是鞏固自己的修為。地仙境之後關於身軀、元神有太多的嶄新變化和顛覆性的重構需要他盡快掌握。下丹田裏的那些生機以及道丹內多出來的那一刻核心,秘密重重,同樣需要張硯去鑽研揭露其中真相。

本以為自己會有上百年的安穩可享。沒想到變數會來得這麽快。一如既往的沒有給張硯多少喘息的空檔。

如今張硯感知之下得到的情況也印證剛才殿中劉蕊和曾友仁帶來的消息。

黑漆漆死寂的虛空裏,遙遠處的虛空亂流以及近處的三顆法陣節點便是光源,有醒目但不刺眼的光線散發出來。那些都是能量的流光。

此時原本三個陣法節點此時已經明顯有威能溢出,相互連接成片。將荒天域的大部分周邊區域全部擋死。隻留出來一條進出的通道。其中還有關卡,憑星標前往,進出皆受檢查才會放行。

這與以前荒天域外零零散散四麵八方皆可進出自由的場麵完全變了味道。

“這是將荒天域圈起來當豬了?還是當自家後院了?”張硯臉上泛起微笑,但笑得很冷。

自己的家,看來還是要拿在自己的手裏才行。

以前一來沒那本事,二來覺得沒必要。如今張硯發現不論大鴻天的目的是什麽,有沒有什麽隱情逼迫他們這樣對待荒天域,荒天域都應該有最起碼的抵禦手段。

比如說,家裏的門不能讓別人拿著鑰匙吧?

實在不行,我自己重新再立一扇門就是。

以前辦不到,如今張硯可以與荒天域自由“偽合道”的情況下,做起來並不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