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硯在一方世界裏感受著自己的第二條鴻蒙紫氣所帶來的巨大變化。

另一邊方世文則是拿著從張硯手裏得到全部內容的玉簡匆匆的趕回了大鴻天,徑直找到門主薛峨,並將玉簡遞了上去。

玉簡裏的三種人仙境秘法,方世文在拿到全部的閱覽內容之後就先自己看了一遍。雖沒有深入研究,但光是粗略的過一遍他也一樣可以從中捋出很多細節上的精妙之處。

因為這三種人仙境的秘法其實在方世文的眼裏並不算新鮮。昊雪門裏也有同樣的秘法。早在人仙境的時候這三種秘法就被他爛熟於心了。所以他才能過一遍眼睛就發現手裏玉簡上的內容和自己所熟知的有何差異。

半晌之後,薛峨放下手裏的玉簡,臉上泛起一種少有的愉悅。看得方世文心頭一跳,明白這是門主從中有所斬獲的表現。

果然,就聽薛峨說道:“很好!雖然隻是三門在人仙境爛大街的所謂秘法,但其中的細節以及相關的習練竅門卻與我們所知的大為不同。

就這三種手段,用洪荒大世界這種完善的方法練出來絕對要比我們以前所用的方法強出兩成不止!

嘖嘖!雖說已經高看了洪荒大世界的傳承分量。如今看來還是有些小覷了它!”

真要說這三門人仙境的秘法可以直接給薛峨帶來多大的增益和改善倒也不至於。但這些跟貼近於他如今修為的細節填補,遠比之前修士階段的那些細枝末節來得更加直接有用。讓他可以很容易的就倒著往回查漏補缺。並且以此為契機,拓展開來,也能觸類旁通的自己摸索相類似的問題自行完善。

這種情況是薛峨在地仙境後期卡了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找到清晰的前進方向。所以怎能不喜?

“門主,您覺得有用就好。那剩下的那條信息就按照之前說好的及時轉給張硯嗎?”

“嗯!按之前說好的及時告訴他。之後再加大訊息的收集。隻要是符合張硯要求的新世界都收攏訊息,該付出多少代價直接給就是。牧歌派裏咱們昊雪門這點麵子還是有的。爭取盡快在從他手裏再多換幾門秘法回來。”

薛峨這是嚐到甜頭了。

“門主,這幾門秘法如今可以好生琢磨一下,拆解之後必然會有新的脈絡能添加到昊雪門的人仙修行路數當中。這也需要不短的一段時間。加之若是訊息收集過急,那些比猴還精的家夥必然會乘機獅子大開口,我們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會難以把控。”

方世文的想法是慢慢來。換來三種秘法之後就該先吃透,然後再繼續跟張硯做交換。這是他的習慣,不貪,求穩。

不過薛峨明顯另有想法。

“不抓緊一些不行啊。荒天域這塊肥肉一直在我們盤子裏的時間不會太久的。抓緊時間多扒拉一些在自己碗裏才行。不然以後恐怕靡費更高,也更麻煩。”

“門主,您是說聯盟內別家會發現荒天域裏的端倪?”方世文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一種自家後院裏的果樹要被賊偷惦記的類似感覺直接就上來了。

薛峨倒是看得很開。笑道:“當初決定不能對荒天域用強的時候這種情況你就應該預見到的。

偌大的一個世界,沒有進入虛空世界尚且還能瞞得住別人。可如今開了商貿,進進出出的那麽多世界的眼線,怎麽可能還能捂得嚴實?

與其等到別的大勢力盯上荒天域的那份傳承,然後對峙,倒不如現在抓緊時間多刨一些好處回昊雪門裏。至於收攏消息要付出的代價,如今在所得的這些秘法麵前也沒那麽難接受了。

對了。那枚飛梭上可傳回來些什麽有用的嗎?”

薛峨的話點醒了方世文。

確實,要想把一個演化完整並且並入了虛空世界的新生死結徹底的捂死這本身就不現實。

大鴻天要是不想冒雞飛蛋打的風險,那就隻能在荒天域被域外強大勢力發現之前盡可能的多撈一些好處。

而後等別的大勢力發現荒天域的蹊蹺之後再反過來站在荒天域一邊,幫襯著荒天域抵擋別的勢力盤剝,繼續再撈好處。

隻不過越往後代價估計就會越高了而已。

聽門主最後一句另起了話頭,方世文也連忙收拾心情,躬身回答道:“稟門主,從飛梭傳回來的情況看,張硯的確是在那方新世界裏並沒有頻繁移動位置,而且仙元波動沉寂,的的確確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在“感悟”。

隻不過張硯身上的氣息壓得極低,應該是在元神為主裝載意識。想必這與他的秘法應該相關。”

方世文一邊回答,一邊將一塊模樣類似飛梭的黃銅盤子雙手奉上。

這東西與方世文之前拿給張硯的那一麵飛梭是一套仙器。張硯拿到的那個屬於前端,而此時這塊銅盤就是後端。後端可以暗中對前端的使用情況,以及近距離範圍內的能量波動做出感應,從而推測出前端的使用者在幹什麽。

薛峨拿到銅盤,一隻手蓋在上麵,感應了片刻之後疑惑道:“的確像是在感悟天地道理的樣子。可是感悟天地需要將意識抽離肉身沒入元神嗎?而且氣息雖然很微弱,但仔細探查的話不但微弱還很不穩定。就像是在做什麽極為費勁的事情一般。

而且你覺不覺得他的元神有些異樣?”

薛峨感應了一會兒,又將銅盤遞回給方世文。後者聞言連忙又仔細感應了一會兒。

“門主明察秋毫!的確,這張硯的元神與正常的人仙境的元神略有不同。似乎在極陽的元神軀殼下麵有些紋路在閃爍,但又感應不太真切,可總有些似乎熟悉的感覺。”

方世文的話也正是薛峨的想法。他也從銅盤裏感知到張硯的元神上那些細微的不正常的紋路有種熟悉感。可他也與方世文一樣,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起這份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隻能皺眉在心裏留了一個結,等日後慢慢開解。甚至這或許就是解開張硯執著於到新生世界裏去“參悟”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