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這個障眼法你可察覺出些什麽門道來嗎?”

兩人暗自傳音,交流著對正在闖陣的感受。

“有的。這障眼法在外麵用感知探查覺得粗鄙不堪,可真正踏入其中才發現其實並非如此。它雖然明顯是被人隨手布置下來的。但用的卻是因地而起的高深手段,並且直接牽了此地的靈脈作為陣源。這不是一般修士辦得到的。

而且師兄你不覺得這裏的靈氣太濃了些嗎?殘缺世界也有這等福地洞天般的好地方?那張硯把這些掩蓋得好死啊!”

“嗬嗬師妹,你再感受一下這道障眼法背後,它可不止你說的這麽簡單。走眼了啊!看走眼了!這斷崖山恐怕比我之前猜測的更要厲害一些。”

“啊?背後還有什麽?”女子在傳音裏一邊問,一邊跟著順順利利的走出了障眼法的影響範圍,入眼的是一條幽靜的山道蜿蜒往前。順著走應該就是斷崖山的山門所在位置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才突然用傳音驚訝道:“師兄我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障眼法!那是護山大陣!有人將護山大陣的外皮做了手腳,形成障眼法的粗淺效果而已。而實際上我們剛才是在一座護山大陣中穿行而過?!

這……他是怎麽做到的?!”

想明白之後背後卻是有些涼颼颼的。剛才毫無防備的在人家護山大陣裏晃**,若是真有個歹意,他們剛才即便有手段可以抵擋但也絕對要暴露身份,這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恥辱。回去之後也必將受到懲罰。好在沒出事。

“護山大陣啊!真正的護山大陣!這強度雖然不知多高,但哪怕是最低強度的護山大陣也不是這種殘缺的世界裏該出現的東西。師妹,到現在你還覺得這斷崖山不可能接受完整世界或者完美世界的傳承嗎?”

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的景物,感受著彌散無處不在的靈氣。說實話,來荒天域這麽久了,那稀薄的靈氣才是令他們師兄妹最不習慣的地方。如今進入斷崖山的範圍才真正的得到緩解,有種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的感覺。

“師兄,雖然不還是不太信斷崖山的傳承來自於一方完整世界。可眼前的事實又讓我不得不信。真的好奇怪呀,完整世界為何會把傳承投放在這種地方來呢?”

“嗬嗬,走吧,思維別太僵硬。想不明白就先放一放,這方世界目前看起來並無什麽大問題。斷崖山的蹊蹺我們這次就算探不清楚也能回報大概上去。到時候等這方世界被宗門管轄之後,一切自然就會明朗。”

“嗯。我現在就想看看這斷崖山裏的人又是什麽模樣。來這裏這麽長時間了,聽他們的名字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還沒見過真人。”

傳音言語間腳下的山路卻並未見到盡頭,依舊蜿蜒向前。但周圍的視線很是開闊,可以看到這片山林其實並沒有之前在大陣外麵看起來那麽險峻。應該是受了障眼法的誤導。真實的陣法中不但地勢更廣袤數倍,山勢雖重巒疊嶂但並不顯險,而是一種山青幽靜的感覺。

抬頭遠眺,看到雲間山峰矗立,耳邊鳥獸清鳴,居然有種清修地的氛圍。讓人下意識的會靜下心來並且心情舒緩。

“這裏真是個好地方啊!師妹你看那邊,似乎是五座山峰拱衛中間那一座。這應該就是外麵說的‘五峰衛斷崖’了。中間那個應該就是斷崖山主峰!”

“師兄你看,前麵那邊是斷崖山的弟子吧?”

“嗯。是了。看袍服和腰間配飾應該是斷崖山的五代弟子。”

“嘖嘖,這點修為與外麵那些修士也分不出什麽差距嘛。”

“師妹,這些斷崖山的五代弟子對上外麵的那些與他們同修的修士的話,我敢說他們能以一敵五還能獲勝你信不信?”

“師兄這麽說也沒錯。他們有傳承,外麵的那些修士可沒有。不過這些弟子都好年輕啊!”

一邊心裏嘀咕著,一邊走近。然後在對麵幾名斷崖山的弟子引領下拿到了一份銘牌獲得了這次斷崖山門內大比的觀禮來賓資格,同時也獲準繼續往前前往山門。

繼續走,匯入一條路上的人就多了,等到抵達斷崖山山門的時候已經一行十餘人。這些人中許多都是相互認識的。即便不認識,搭一句話也就清楚了對方的根腳。唯獨這兩個身世詭秘的師兄妹讓人看不透。問到就是笑著說“山野散修爾,不值一提”連裝都不裝直接就敷衍過去。

等到山門前,看到的便是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年輕人。身上穿戴的是四代弟子的衣袍。

“吾乃斷崖山外事堂執事曾友仁。在此恭候諸位同道!”一邊說一邊就是一個拱手禮,同時還微微躬了躬身。臉上的笑容也很是親切,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怠慢。

台階下的諸人連忙還禮。除了在場的那兩個師兄妹之外,都是聽說過這位曾執事的。因為如今斷崖山對外的事宜都是外事堂在處理,對外也常可以聽到關於這位曾執事的消息。

“曾執事客氣了!”

“有勞執事了!”

曾友仁笑眯眯的看著一行的外界修士,心裏暗自對比了一下十年前。當時他雖然還不是外事堂的執事,但也參與了對外的接洽事務。當時他就對外界進山觀禮的修士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首先十年前來觀禮的修士修為普遍偏低。其次數量很少。這兩點在十年後都有了巨大的改變。特別是數量上,這次不止眼前這十餘人,後麵陸陸續續的還會有許多通過障眼法陣進山的。估計數百人問題不大。

這也說明荒天域如今的修界正在快速的成長。這跟斷崖山這些年來的暗中引導脫不了幹係。就好像斷崖山門內大比卻邀請這些外人來觀禮就是一種有力的引導。

不過當曾友仁收回感知這些外界修士之後,心裏莫名的有些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他自己又說不清也沒發現什麽問題。隻能多掃了幾眼一行的修士,最後因為時間關係,沒有在糾結心裏的這一個小波動,繼續領著對方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