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拿到石軒的第一份戰報時僅僅隻是他們接敵之後不到一個時辰。隨後陸陸續續的又有數份戰報跟著過來。

從第一份戰報開始,張硯懸著的心就算放下了。

和判斷的一樣,這些三眼神族對於陣法尚且還處在一個初識階段。並且陣法的構建和鑽研也偏科嚴重。

張硯讓王碾他們弄出來的陣盤一共三種,幻陣、甲陣、困陣。三種陣盤都算不上多麽精妙,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通過數量來進行威能疊加。

三五萬連引氣境都不一定有的修士正麵跟合體境修士幹起來是完全不存在勝算的。人家輕輕鬆鬆就能以一敵萬。兩邊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力量。

可要是疊加上陣法就不一樣了。特別是在陣法上麵偏科嚴重的三眼神族麵前就更有操作餘地了。

但看到實際的效果之後張硯明白自己之前還是保守了一些。主要是他沒有想到一個個合體境的強者居然對於陣法會無知且無覺到這種地步。他本以為會有一些波折,甚至是陣法被破,伏擊失敗的情況出現。

結果呢?用石軒的戰報上的話來說就是:一切順利,殲敵九十八名,俘虜四名,我方無一傷亡。首戰完勝!

石軒這一次實際調動的各國斷崖營修士一共九萬餘,可真正參與到一線的也就六萬不到。

換句話說就是這六萬連引氣境都夠嗆的修士靠著陣盤,利用了對方的輕敵和大意,一舉挑翻了足足一百零二個合體境高手。就算不是道門的那種合體境,但單論境界卻也的確就是合體境強者。

這個戰果用輝煌來形容都不過分。

仔細想想,張硯也不禁搖了搖頭心裏很是感慨。修行路真不能有明顯的短板和認知上的缺陷。你可以不會但不能一無所知。不然吃了認知上的虧那就真的哭都哭不出來。同樣的情況若是換成當年合體的張硯,別說殺了他,他反殺這些軍卒也不會費多大的勁兒。

當然,三眼神族對於陣法的初識以及偏科是這次伏擊完勝的一個重要原因。但不是唯一原因。張硯布置下去的陣盤也有著與眾不同的奇異點,不然也沒這麽容易將那些三眼神族全部裝進去。

說是陣盤,其實這些陣盤並不是單純的激活就顯威能的。它是需要鑲嵌在張硯交給各國斷崖營的“周天星鬥大陣”當中配合大陣一起使用和疊加的。

也就是說先有“周天星鬥大陣”還有再激活陣盤,形成三種鑲嵌在“周天星鬥大陣”當中的複合陣法威能。多了幾分變化,也藏了幾分手段。

四個活口被石軒第一時間就送到了斷崖山下,是由楊睿親自帶著門下四名弟子給提上山來的。

砍掉了四肢,斷口還專門拿烙鐵燙過。背後的幾根筋骨也給截斷了。石軒用最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以防這些域外生物逃走或者反撲。

這四個三眼神族被送到斷崖山的時候已經看起來奄奄一息了,魂魄的波動也並不穩定。

楊睿一看就知道這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又受了肉身上的酷刑,雙重危害下出現了萎靡狀態。但也就是看起來奄奄一息而已,離死還早得很。畢竟堂堂合體境的修為,雖然是殘的,但也是合體境修士,哪有那麽容易死。

“師尊,都帶到了,一共四個。”

“行了,你們下去吧。”

斷崖山登雲殿內,楊睿讓弟子將三眼人棍放在大殿上之後,稟報一聲,然後躬身退下。他清楚這裏有師尊不想他知道的事情。

楊睿離開,地上四個三眼神族的眼睛各自飛快的在大殿裏打了一個轉,最後落在了將他們全部淩空托起來立著與其對視的張硯身上。

一個氣息普普通通的人族?

四個三眼神族被眼前的張硯看得心裏發毛。同時也在心裏飛快的思索著自己遭遇的這一係列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之前的襲擊擺明了就是蓄謀的,而且那手段回想起來就是棱界裏傳說中的陣法威能。隻不過能陷入幻覺和認知偏差的陣法?三眼神族是聽都未曾聽過。

不單單是陣法,還有那數以萬計的明顯有靈氣反應卻在之前藏起來的軍卒。這些人族又是怎麽回事?他們居然並不在大多數的探查所得的記憶中。這說明他們同樣是故意暗中蓄力。

一連串的事實也說明了荒天域裏的生靈絕對不是對世界吞噬和大戰一無所知。他們是早有準備的!

一路乘飛梭上來的。四個三眼神族自然清楚自己此時所在的地方乃是斷崖山。

那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族莫非就是斷崖山門主,張硯?!

“別急,別急。”張硯笑眯眯的在對方身前站定,擺了擺手,一道言術就灑了出去。直接將這五個三眼人棍定住。包括其中一個看似虛弱實則已經恢複到一定程度的經脈靈氣。

想要藏陰招?可惜,沒用。

拷問之類的事情張硯根本沒有去想過,沒必要去廢那功夫。

當初能對妖族用奪魂手段,如今對這些三眼神族自然更是沒有心理負擔。之前他還看到過這些三眼神族攪碎魂魄探查消息時殺人的樣子。如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心念一動,一個修為最低的三眼神族便飄到了張硯近前。然後張硯看著他笑了笑,一邊伸出一根手指如戳豆腐一樣戳進了其額頭,一邊說:“我記得應該是這樣的,對吧?讓我來看看你們到底是怎麽個來頭。”

看起來像是三眼神族的手段,可也就是看起來想而已,實際上卻是邪門手段奪魂。

片刻後潮水一般的訊息從張硯的腦子裏迅速的閃過。他不需要去深挖對方記憶裏的秘密,他要的是對方的那些常識,關於對方世界和對方族群的那些常識。

而這一幕看在眼裏卻被言術定住無法出聲的另外三個三眼神族已經開始慌了。他們不曉得什麽邪門手段,但卻明白對方在做什麽。

“呼!神族?嗬嗬,一群到處流浪的野狗罷了,也配叫神族?”

一邊搖頭,張硯一邊手上不停。餘下的三個三眼神族根本沒有任何開口或者耍心機的機會,跟著就步上了第一個慘死的同伴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