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川一直以來就有每日保養隨身兵刃的習慣。不光是擦拭,更要用兵器油進行仔細的塗抹。

即便是南淵國裏的大人物,但劉仁川的門路並不廣闊,他沒有本身弄到神兵利器,手裏用的還是一柄大利器。而他這樣的情況在小焦山營地裏很常見。有神兵利器的隻是極少數的一部分人。

甚至若不是最近幾年來大利器產出得多了,在場不少端山境可連大利器也是沒有門路弄到手的。

劉仁川的兵刃隻是普通的長刀,唯一還算特別的是他的長刀比一般規格的長刀更長了三寸。這是特質的大利器。得益於他廊源城講武院院長近水樓台的便利。也是他如今用得很順手的一件兵刃。

劉仁川是習慣了對兵刃的辛勤保養,別人卻並不一定都有這種習慣。但卻都不會閑著。

沒有保養兵刃那就拉著幾個看對眼或者舊識的人組了一個個的小團體,在一起磨合合擊之術。

大家都是武者裏最為頂尖的那一批人,合擊術難的簡單的都會,缺的不過是配合的默契度而已。

不單單是自覺組隊,營地裏也有規劃出隊伍,一切都是以軍伍上的那一套在逐漸嚴格的要求這一次聚攏過來的這幾百人。

劉仁川也被分配到了一個五人組當中。他甚至還被委任為這個小組裏臨時的夥長。

“劉兄,今天新到的冊子你看了吧?”

五個人都是如劉仁川這樣的端山境武者,各自都有地位,如今即便組成一夥也並不是真正的就立馬習慣隸屬關係。之所以默認現狀,乃是服從於大執事薛祥文的安排,也是對講武院的忠誠。

但這並不妨礙五人之間暫時的平穩相處。至於以後的事情,等之後真要是“魍族”來了就能再看清楚了。

湊過來跟劉仁川講話的是同為南淵國的一個熟人,在長湖郡當院長,劉仁川和對方見過幾次麵。

“看了。這一次的內容不少,上麵也第一次提到了這些‘魍族’真正的致命點。不過不好對付啊!”劉仁川一邊說一邊給保養兵器的動作做著收尾。

“那可不嘛,總算是有了一個真正的致命點了,比之前那些迷迷糊糊的說辭有用太多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就在帳篷裏。大通鋪。劉仁川的鋪位在門口,光線會好一些。

邊上聽到聊到魍族也湊了過來。

“劉兄,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之前沒有發現這個致命點所以才沒有講,如今發現了才急急忙忙的告訴我們?”

劉仁川笑著點了點頭,這一點也正是他的猜測。

“不過這致命點居然可以在虛實之間變幻,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這所謂的魍族,若不是講武院下的情報講解,我是真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種詭異的東西存在。”

半人半魂。這可不就是生靈和靈族的混合體嗎?在場的之前誰聽說過這種東西?再加上前段時間傳回來的一些畫像,怎麽看都不像是荒天域裏的東西。醜陋,怪異,充滿了一種比妖族更凶悍的氣質。

“這種東西必不是荒天域裏的東西。”帳篷裏其中一人言語篤定的說了這麽一句。其餘人雖沒有接話,但卻都沒有掩飾的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域外的入侵。講武院這是再一次要頂在整個人族的前頭了!”

“必然就是如此了。”

“嘿嘿,不瞞各位,老實說我還有幾分興奮,總覺得這一身本事就應該用在這種地方。這可比整日待在講武院裏寫寫畫畫教學生有勁兒多了!”

“哈哈哈!”

帳篷裏的幾人全都笑了起來。這一刻頗有一種“我們都一樣”的相互認同感,相互間的關係無聲無息間又拉近了一些。

“實體和魂體各一半,實體還好說,魂體的話我們還真沒怎麽對過手,也不知道上麵派發下來的這種牙粉有沒有用。”

“牙粉是吞獸的牙研磨出來的,特案司的人就是用的這種手段,若是沒用的話也不會發給我們了。不過這玩意兒並不多呀。”

“聽說已經在跟妖種那群家夥緊急協商了。但牙粉估計妖族那邊也不多,想要管夠的話估計很難,這東西大家夥還是省著點用的好。”

劉仁川點了點頭,揚起手裏的兵器油,笑道:“可以平時把油抹厚些,到時候臨陣再把牙粉撒在兵刃上也容易黏附,也能節約用量。”

“這個主意好!劉兄真細啊!我還在想這一袋子牙粉撒兵刃上沾不住,沒想到您這一句話就給解決了!”

簡單的方法辦了不簡單的事情。劉仁川也不是事先就想到了,隻不過自己的兵器上習慣了抹油,說起牙粉之後自然就想到這上麵去了。算是靈機一動。

於是乎帳篷裏便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器油開始往兵刃上抹。直到盡都油亮亮甚至看得見表麵有凝膏狀才罷休。

其實給兵刃打厚油除了保養的用處之外還有增加傷口愈合難度的作用。仔細想是有些陰損的。所以給兵刃打厚油在端山境這樣的高階武者裏一般少見。可此時此刻沒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妥。

對付域外的侵入,還講什麽陰不陰損?

“這是個好辦法,我覺得應該上報給薛執事……嗯?外麵怎麽了?”

提議大家是讚同的。可是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外麵一陣嘈雜,有不少人都是驚呼,緊接著不到三息,就是催人心跳加快的號角聲嗚嗚響起。

掀開帳篷出來,第一眼就看到數名同僚瞪著眼睛看著天空,劉仁川等人也連忙扭過頭往後麵天空看去,就看到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孔洞。因為看不真切那孔洞的高度也無法分辨大小。但可以依稀看到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從裏麵飛出來。

“把兵器油帶上,校場集合!”劉仁川沉聲喊了一句,然後招呼自己這一夥的五人展開身法快速到了營地中間的校場,此時校場裏已經成隊列站滿了人。

百息過後,號角聲停。

校場高塔上站著一人,正是講武院西南國度大執事薛祥文。

薛祥文看著下麵一應到齊的幾百人,笑了笑,指著天上的黑色大洞,揚聲說:“那邊就是敵人,我們的任務就是先頭阻殺,看看敵人的斤兩。諸位,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