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睿本來是在邊上山坡上警戒的,雖然他也聞到了下麵愈發濃鬱的烤肉香味,但也不至於就這麽跑下來就為一口吃的。可當他一扭頭看到一個模樣奇特的妖族的瞬間,他的身體就不受自己控製了。

一股血紅色的力量包裹住了楊睿的身體,他的每一塊肌肉想要動彈都由對麵那妖族掌控。別說說話了,連站立和行走都如木偶一樣。

來者不善!楊睿當即就想到了自己這次必死無疑。就想怎麽能掙開身上的束縛示警。不過這一層束縛之下他就連施展神降術都辦不到,整個身體連同經脈都似乎被禁錮住了。但楊睿感覺對於經脈的禁錮似乎並非絕對牢固,他死也要把拚一把。

“不用掙紮,你體內的力量雖然神奇,但卻太弱了。你若是繼續掙紮我立馬就割下你的腦袋,讓你隻能白白死去。”

楊睿聞言頓了一下,可卻沒有真就停下來。而是繼續掙紮希望掙脫經脈的束縛最後開出神降術來。

“也罷。帶你下去找你老師吧。”這妖族分明有些意外,本以為自己嚇唬一下,對方這麽大一點的娃兒就該老實了。可沒想到對方居然真不怕死,並且還有這一股子狠辣的勁頭。

於是這妖族也沒有如它自己所說的那樣真就立即動手把楊睿的腦袋割下來,而是不知如何的操縱著楊睿的身體,從小山坡上往下走。一路不急不緩的就到了山坳裏張硯師徒紮營的地方。

也正是離得近了,楊睿的腳步聲引起了正在吃晚飯的王碾的注意,一扭頭,驚得直接挑了起來。

“嗬嗬,肉烤得不錯。”

那妖族咧了一下嘴巴,似乎笑了笑。也沒有去管王碾和劉蕊的戒備。它甚至沒去多看兩個娃兒一眼。大馬金刀的就在篝火前坐了下來。伸手拿起一隻烤好的小獸用手撕下來一塊肥瘦相間的放進嘴裏,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此時張硯已經從打坐中睜開了眼睛。感知到楊睿受製,他將王碾和劉蕊叫到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嗬嗬,我叫巴隆卡,聽說過嗎?嗬嗬,你在擔心這個小娃娃嗎?還給你。”巴隆卡拍了拍楊睿的腦袋,然後楊睿身上的禁錮便瞬間消失。

重獲自由的楊睿連忙跑到張硯身後站立,心裏猛跳,他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麽簡單的放了他。此時心裏驚魂未定但更大的是一種羞恥感。他在剛才連示警都辦不到。

楊睿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對於張硯而言並不重要。巴隆卡三個字已經讓他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巴隆卡!妖神巴隆卡?!

就在剛才張硯還在一邊打坐恢複一邊心裏推測今天遇到的那一場靈氣擾亂就是出自妖族傳說中的強者妖神巴隆卡所為。但這隻是他的猜測,沒有辦法絕對肯定。

可這才多久?心裏想著什麽就來什麽嗎?!

傳說中的妖神巴隆卡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一瞬間,張硯腦子裏的念頭轉過許多。最後定格在對方的來意上。若是歹意,為何會放了楊睿?也沒有見麵就立即動手?按照對方靠近到數丈內張硯才感應到的事實來看,張硯與對方的實力差距很大。

若是用了神降術呢?張硯能否跟對方掰掰手腕?

這個念頭瞬間就被張硯自己給否了。他的直覺以及對方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手段,張硯覺得自己就算用了神降術也不可能勝得過對方。頂多自保。那三個徒弟怎麽辦?到時候拖住對方讓徒弟們先跑?

所以張硯目前一直在忍,不得不順著對方目前沒有表現出來的惡意往下接觸。若沒有歹意,那為何來這一趟?之前那攪亂靈氣的手段又是不是它所為?

“嗬嗬,看起來你知道我是誰?”

“妖神當麵,張硯豈能不知道?不過驚訝倒是真的。之前就在想白日那暗處的強者是誰,如今看來就是妖神閣下吧?”

“不錯!白天就是我讓你從天上掉下來,然後擾亂那一片地方,讓六名妖王去拿你性命。一來稱一稱你的分量。二來也是回應皓月妖國的所求,誅殺你這個在這裏肆虐無忌的家夥。

不過你居然贏了,雖然贏得並不是那麽幹淨利落。但也跟徐風陽所推崇時說得差不多,甚至還要好一些。你是最近又有精進嗎?”

張硯被問得心裏有些懵,沒想到對方承認了是在白天狙殺他之後,似乎還早就知道了他,並且是通過徐風陽“推崇”的?!

這裏麵的信息太多,張硯隻能先在心裏按捺住諸多疑惑,然後專心應付眼前這位妖神。

“最近偶有所得,所以精進了一些。不過聽閣下的意思,你與武聖徐風陽也是常有往來嗎?”張硯也直接略去了許多言語過程,直接把自己以前的猜測拿了出來扔過去。既然沒時間去仔細琢磨,那就用言語試探,總能弄明白不少的。

“常有往來?嗬嗬,基本上每天都在見麵。不過關於我和徐風陽你似乎並沒有多驚訝。這是為何?”

“也沒什麽,之前我於靈族的萬疆大鬼王徐風白交過手,那一次差點就能徹底將它超度。最後一個光影出現救走了徐風白。而在此之前徐風白曾高喊“大哥”救它。事後我挖了挖徐風白的生前,以及那光影救下它時的手段,推斷是傳說中已經破碎虛空離開荒天域前往神界的徐風陽所為。

再然後今日所遭遇的掣肘也絕不是一般妖族能辦到的。在我的認知裏至少需要跟徐風陽同樣實力的存在才有可能。

思來想去符合當時的出手邏輯的也就隻有妖神閣下你了。雖然都隻是猜測,但沒想到念頭剛過就見到閣下親臨。”

“親臨?嗬嗬,你也說了你當初看到的徐風陽乃是光影現身,他都不會送真身出來到處走,我和他天天見麵又豈會用真身來與你見麵?

隻不過我與徐風陽的路數不同罷了。你的手段雖然神奇,可還是太弱了些。不然你也應該能察覺到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