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午鷲如今已經不再是一郡特案司的執掌了。而是從特案司實職中抽離了出來,專門負責對接處理關於張硯的一應事宜。掛的職銜比以前升了一級,但編製還在特案司,現為副統領。

雖不是實職職務,也無實權,可沈午鷲現在的威風可不是以前一郡特案司執掌可比。過手的油水比以前高了不知多少倍,地位也高了很大一截。招呼的也不再隻是特案司的那一攤子事,關係的人甚至遍布整個人族國度。

不論是壯骨丹還是攝鬼鈴鐺都由沈午鷲和他麾下的人輔助接收和轉送。甚至對一些份額的分配他都有極大的建議權。因為他與張硯常接觸,有觀察張硯好惡的職責。隨便提一下“張先生似乎不喜他們”那麽那一國的分配就得大砍。

當然,沈午鷲雖然可以用上麵這種辦法拿捏別人且不易被人發現,從中給自己撈好處。可他至今還沒有這樣幹過一次。求穩的性格讓他不敢僭越。而且比起長久跟在張先生身邊這件事本身的好處,別的好處哪裏及得上?

沈午鷲沒那麽會算計,但也不傻。享受著地位帶來的好處也謹慎著自己的腳步,免得踏錯。

以前沈午鷲隻需要在廊源城留守就行。可現在他需要兼顧廊源城和長湖郡兩邊。當然,長湖郡那邊他隻去過一次,目前想要到張先生新開的山門斷崖山所在地根本沒有路,連山路都沒有。去了一次之後他就留了幾人在最近的大城裏聯係當地地方衙門整理增修官道的方略。不過想要落地,沒個一年根本不可能,等到修好至少三五年是要的。

去斷崖山的那一次沈午鷲是被震撼到了的。他根本想不出在那樣的深山裏,居然區區兩年就讓張先生師徒建起來那麽恢弘的一片依山的建築群落。裏麵光是宮殿類的大型建築就有九座。算上如涼亭、小屋之類的建築怕是不下三十座。

這是怎麽辦到的?!

回來之後沈午鷲將自己所見所聞上報,再次把張硯一門的神奇抬高了幾分。同時也坐實了張硯如今有意的在跟雜學一脈拉開距離。倒不是說切割,至少是有意識的讓人明白他的本事不隻是雜學一脈。

好在張家還在廊源城沒有挪地方,張先生也會定期回來住幾天,處理雜事,也陪伴張家老太太。

這就讓沈午鷲免去了長途往返不休的辛苦。可以在張硯回廊源城的時候上門拜訪。

數月前每次沈午鷲都能見到張硯。最近幾月卻不一定都是張硯來接待他,更多的時候是張硯的大徒弟,王碾。

沈午鷲也不得不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也驚訝於張先生一門的手段神奇和王碾這娃兒成長的速度。如今雖然還是稚嫩,可已經隱隱約約的可以感受到王碾身上的那一股鎮定自若和沉穩了。

“或許以後這個王碾才是龍虎山門以後對外的那個人?”沈午鷲如是想到。

又到每月張硯回到廊源城的日子,故意的隔了一日之後沈午鷲才帶上人手,將整理好的東西都裝車一起,照規矩給張家地上拜帖。

“有勞賀兄弟了。不知今日是張先生在?還是王碾小先生在?”沈午鷲一邊走一邊笑盈盈的對開門的賀向鴻打聽。來的次數多了,他早就和張家的這個奴人混得很熟了。

“沈大人,今日是王碾小主在,劉蕊小主也在。”

“嗯。多謝賀兄弟了。對了,前次公幹路過賀兄弟老家,去看了一下,家裏一切都挺好,老太太身體已經沒事了……”

簡單的閑聊了幾句。沈午鷲來到堂屋,哈哈笑著就走了進去,看到王碾和劉蕊兩小孩已經站在裏麵等他了。見他進來也是拱手一禮。

“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沈某又要來麻煩兩位小先生了。”

“沈大人太客氣了,本就是師尊吩咐下來的任務,與我們而言可談不上麻煩。”王碾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學著張硯的口吻,一邊招呼沈午鷲坐下一邊客套兩句。

兩邊都不是第一次接觸了。所以沒有過多的寒暄,很快就進入了正題。

劉蕊會出去盤點裝車運來的那些裝滿了鬼物的攝鬼鈴鐺,然後由王碾這邊點頭,給出相同數量的空置且換上新靈石的攝鬼鈴鐺。也會在數量上多給一些用以南淵國拿去另分配。

“大人,這是這一月的壯骨丹,一共二十顆。”

“啊?!這……怎麽多了這麽多?!”沈午鷲本來淡定的表情一下就繃不住了。激動的看著擺在麵前的兩隻黑色的瓶子甚至不敢用手去拿。抬起頭一臉驚喜萬分的看著坐在上首位置的王碾發問。

以往來取壯骨丹的話頂多也就五六顆。如今卻一口氣多了這麽多?這不得不讓沈午鷲驚喜的同時又很忐忑,擔心別不是張先生要斷了這門丹藥的供應直接把所有庫存都拿出來了吧?

王碾解釋道:“沈大人,這一次多的壯骨丹是我和師弟一起煉製的。因為要練手,所以煉得就多了一些。不知道沈大人吃不吃得下?”

“吃得下!肯定吃得下!沒想到居然是小先生和十三皇子煉製的,這可好啊!以後還請小先生多多照顧,這壯骨丹再多南淵國也吃得下的!”沈午鷲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萬萬沒想到王碾和十三皇子已經可以煉製壯骨丹了!這個消息本身可比眼前這二十顆壯骨丹都要重要得多!

甚至沈午鷲敢肯定,之所以能有這麽多壯骨丹拿出來,必定是有十三皇子從中周旋的原因。南淵國的近水樓台終於又有收獲了!

王碾心裏也鬆了口氣。他和楊睿都不清楚南淵國到底吃得下多少壯骨丹,煉的時候覺得多多益善,可後來被劉蕊提醒之後才收住手,拿了二十顆出來。為了這些丹他和楊睿可是費了不少工夫的。特別是楊睿,煉丹術上手很慢,幾次都差點被噴爐的火給燒傷,如今半邊頭發都還沒長回來呢。

皆大歡喜之下兩邊的例行公事就算完了。不過沈午鷲卻沒有如以往那樣起身告辭。而是湊近朝王碾問道:“小先生,不知張先生可在府上?我還有一些要事想要麵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