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等了足足四個月,家裏的小侄兒都滿月了,張硯依舊沒有等到來自妖靈族的反撲,似乎它們對自己在南淵國裏的際遇沒有什麽不滿,很默契的跟南淵國的人族形成了一個“穩定”的局麵。

真就把南淵國當個通道了?

這一點張硯是看不懂的。換成人靈族張硯還信。可妖靈族?這種妥協的勾當跟它們一貫的作風似乎並不相同。

唯一的解釋就是妖靈族知道“事不可為”所以選擇“忍氣吞聲”和“裝聾作啞”。

反倒是南淵國莫名的就把這個巨大的隱患給暫時壓了下去,除了西原郡和重嵐郡這次遭了兵災嚴重之外,後方總體來說也就是虛驚一場而已。不過這個隱患會什麽時候炸開,這全要看坐鎮南淵國的張硯的心情。

自此,不論南淵國皇帝還是下麵的所謂上流,但凡消息靈通一點的可都不自覺的把張硯的地位無限拔高,甚至隱隱約約有與皇室持平甚至略高的地步。隻不過沒有人直接講出來罷了。

張硯自己倒沒覺得這些有什麽影響,而是繼續按照自己對自己的規劃繼續按部就班的在走,頂多遇事再做些微調而已。

家裏現在熱鬧非凡,張硯終於不用再接受王蘭萍每日不厭其煩的“催婚”了,家裏人大部分的經曆都落在了張家第三代的身上。

小家夥乳名叫“核桃”。之後在滿月的時候有了自己的大名,叫張誌雲。誌,是張家第三代的字輩,雲,是結合字輩取的,寓意娃兒以後誌在雲霄、誌氣高遠的意思。這名字是張順自己取的,滿月時直接就拿出來了,看得出為了這個名字他是早就有準備了。

不過這娃兒雖然身體康健,但並不存在修道的天賦,不過筋骨倒是挺不錯,或許大一些之後可以讓人來瞧瞧看能否學武。

今日廊源城這邊下著小雨,讓炎熱的天氣帶起了幾分涼意。一場雨一場涼,天氣再往後就得往秋冬去了。

後院裏三個娃兒已經躍躍欲試的背上了行囊,王碾站在最前麵,一副我們三個都準備好了的表情。

經曆了之前在顧家村的那一場搏殺回來後,王碾和楊睿的性子都有不少變化。

最明顯的是王碾。這個以前皮猴子一般的娃兒回來後話都少了許多,平日裏走街串巷的瞎鬧騰現在也不愛好了,沒事就捧著道書坐在小凳子上跟著楊睿和劉蕊一起看。做事也不再毛毛躁躁了,相反總會多想而後動。

楊睿的變化則是更加的用功,對於除了修行之外的事情明顯也越來越不上心了。就連定期給皇室的書信他也能拖就拖,不能拖了就簡單的報告兩句,遠不再像以前那樣事無巨細的往回報了。

劉蕊也很好奇兩位師兄怎麽出去一趟就變了性子?問了卻沒問到答案。但本就喜歡啃書的她對於兩個師兄的變化也覺得是好事兒。

“那就出發吧!”

張硯一邊甩出雲雀梭,一邊招呼三小登上去,之後繼續留賀向鴻看家,帶著三個娃兒騰空而起迅速的消失在了天際。

家裏人已經對張硯飛天的本事不至於大驚小怪了。大哥張順還被帶著在雲上轉了一圈,下來之後雖然臉色青紫但直呼過癮。王芹和王蘭萍打死也不去坐雲雀梭,就是單純的飛起來她們害怕。唯有張慧圓的膽子最大,上了天就不想下去,足足讓張硯帶著轉悠了兩個時辰才意猶未盡的落地。

不單單是張家人,如今廊源城裏哪個不曉得張家二子本事通天,不但可以飛,還能帶著別人飛,練的是一門不同於武者的力量手段,端的是神奇無比。也讓人向往無比。

隻是可惜,張硯收了三個記名弟子之後就再也沒有開過門了,讓無數想要進張硯門下的人隻能幹瞪眼毫無辦法。

衝上高空,雲雀梭的屏障開啟,速度逐漸飆升,腳下城池都如碗口大小且飛快的遠去不見。三個娃兒雖然不是第一次乘坐雲雀梭了可依舊興奮,特別是知道此行是去看山門,更是平添了幾分期待。

山門,在道門的概念裏可以用“根基”來等同的。張硯的山門就是曾經的龍虎山,他的根基也在龍虎山。隻不過如今龍虎山再難回去,荒天域裏張硯的根基雖然未有變化,可山門卻沒有著落。

總不能指望龍虎山門也跟著張硯一起穿越過來荒天域吧?所以山門的事情隻能看張硯怎麽想了。是自己重建還是根植心裏。

不過張硯收了弟子,那麽山門之事就不能總在心裏打轉了。於是才有他麵對吳奎的請求時順口提了一句“尋一處寶地以為山門”的口子。

如今諸事順暢,方方麵麵都消停了下去,張硯自然閑來無事便去看看,被皇帝拿來給他做酬勞的那座斷崖山到底什麽模樣。

跟著地圖上的標識,張硯先找到了最為醒目的標識,也就是長湖郡的那片狹長的巨大湖泊,然後再往西北麵尋到一座高聳入雲但形態奇特的山峰,便找到了目的地。前後也就飛了不到一個時辰。

斷崖山,顧名思義就是其形態而得名。一麵是高聳入雲,突然到頂之後就如刀削一般以近乎筆直的崖壁終結了山脈的延續。所以得名斷崖山。

“確實稱得上以及風景壯麗,山勢險峻。周圍也無人煙,地勢也算靈秀。”張硯站在雲雀梭上俯瞰下麵山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周圍別說數十裏了,上百裏也是不見人煙的。遙望可以看到長湖的一條支流從旁邊經過匯於湖泊,近處全是密林,稍微下降些高度就能聽到林間傳出的各種鳥獸嘶鳴。

這裏活脫的就是一個與世隔絕之地。估計就算獵戶都少有踏足。

“老師,我們不下去嗎?”

“當然要下去。不過得先看清楚這邊的地勢,做到心裏有數,這樣才能有一個改動的大致方略。”張硯回答道。

“改動?”三個娃兒都好奇的看向張硯,他們沒想過地勢這種東西還能改,又能怎麽改呢?

“當然需要改。這處地勢並不算是鍾靈之地,也不是什麽洞天福地。作為山門還是差了許多。所以動手在地勢上做一些改動是必需的,不然這山門到時候立起來豈不過於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