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宅子已經規整好有一段時間了。裏麵的方方麵麵都有王蘭萍的參謀,哪個院子給誰住,要做些什麽準備和布置都基本上由她一手包辦。小妹張慧圓則是跟在邊上打下手並且負責按照王蘭萍的想法找人去捯飭。

包括跟著也住在張府的劉蕊和王碾的屋子也是一樣。

對於王碾這個皮猴子王蘭萍早就習慣了對方的鬧騰,也喜歡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娃兒。倒是對才到家裏不算久的劉蕊更是讓她心裏疼惜。

要張硯說,王蘭萍這是母性本能發作。因為劉蕊的可愛外表,以及淒慘的身世和來曆,讓王蘭萍瞬間就接納了她。

用王蘭萍的話說就是“小饅頭既然沒爹沒娘,那張家就是她的家,你這個當她老師的就是她半個老子。”說得斬釘截鐵不容張硯辯駁。

別看王蘭萍在新宅子裏可謂一言九鼎,但唯獨張硯的院子她沒有想去張羅。因為張硯自己會布置好一切。

張硯的喜好很簡單,那就是白的牆壁,裏麵裝潢適度就行,稍微簡約一些最好。另外,他的院子也是整座宅邸裏最大的。裏麵不單單有住處,更有張硯親自設計並讓人修建的“丹房”和“煉器房”以及為三清像準備的新的更大更莊重的靜室。

當然,這些都還隻是外觀。重點是張硯在新宅子裝潢時於屋裏內外都刻下的聚靈陣,讓家裏所有屋舍都可以享受到靈氣充沛帶來的好處。於他和幾個學生有修行助益,於家裏親人也有養身的好處。

特別是對於剛回到廊源城不久的王芹而言,靈氣充沛的地方自然更合適。

說起王芹,之前王蘭萍本來是要親自去向口接對方回來的。可最後王芹來信說找了車馬行,並且由娘家的兩個兄弟去接的,不敢勞煩王蘭萍動身。王蘭萍收到信的時候王芹都已經到半路了,於是隻能作罷。

而張硯也想過去把王芹接回來,他用雲雀梭接人的話更快。但飛天這件事對於王芹的接受度有比較大的考驗,對於孕婦,張硯不敢給予驚嚇,也就隻是沿路暗中給了照看,讓王芹一路安穩的回來。

距離王芹懷上已經四個半月了,醫師每半月就會來看一次,聲稱胎兒在肚子裏很穩當,而且打包票說一定是一個兒子。

對於生兒子還是生女兒張家上下一點也不介意。又不是什麽豪門大族,沒那個講究,而且王芹這麽好的身板也不可能就生一個娃,兩個三個都不嫌多,所以兒子也好女兒也罷都不會缺。

不過醫師判斷是個男娃倒是給了一家人準備娃兒衣褲的方向。之前張慧圓準備要給女娃準備的那些花花綠綠的小裙子明顯就不合時宜了。

張順本來也該跟著一起回來的。可是店裏的生意最近異常火爆,他身為掌櫃和東家根本就走不開。

用張順在信裏所說的,南淵國裏本來已經有和張家木器鋪做一樣的輪椅的鋪子了,也搶了不少生意走,可是不知怎麽的,從幾月前開始,各地的進貨商都在說別處類似的輪椅生意被各地的地方衙門收拾得很慘,要麽關門歇業,要麽直接人財兩空。這導致不少人看張順的眼神都變得恭順起來,很自然的就把各地針對輪椅這個行當的清掃行為看成了張順背後張家在用力。

可以讓各郡地方衙門如此配合,無視各大世家和官辦鋪子,一副悠然自得吃“獨食”的架勢,這不是一般的關係和實力辦得到的。

你強,旁人就多你幾分尊重。這在生意場上也是一樣的道理。

但張順清楚他自己一點也不強,也沒本事讓各地的地方衙門賣他這麽大的顏麵,就為了然他吃獨食兒。這全是歸二弟張硯的功勞。

不夠張順也沒傻愣著。既然各地都被掃**了一遍,那麽南淵國這塊地界輪椅生意就全看他的手段。加大產量,開始增加店鋪數量也立馬被他提上了日程。

特別是以前那些老想著來湊熱鬧如份子的所謂“大人物門下”,如今是一個都找不見了。

生意在關鍵時刻,但張順也不至於老婆生孩子都不能回來。如今尚早,等懷胎七八個月之後他就會把店裏的事情都放下,回廊源城來陪著王芹。

其實王芹待產的這幾月也是張硯要忙著給張順準備禮物的最後期限。他之前就一直在想著要讓張順以一個全新的麵貌去迎接張家第一名下一代的誕生。

能幫上張硯的就是他收的奴人賀向鴻。

賀向鴻的境界都在半月前完成了開元境中期的突破。雖然對於張硯而言,開元境中期的修為完全沒必要多看一眼,可對應賀向鴻自己來說卻是極大的驚喜和鼓舞。

而張硯給賀向鴻準備的金屬手臂如今已經在定型之後又做了七次細節方麵的修改了。賀向鴻的感受最是深刻。他如今不但可以用這條金屬手臂完成幾乎所有正常人雙臂或單臂的動作,還可以利用金屬手臂施展簡單的戰技了。

最最讓賀向鴻驚喜和意外的是這條金屬手臂不但可以聽他的指揮,甚至還可以傳遞久違的觸覺給他。雖然現在還不夠敏銳,但已經有“觸覺”的苗頭了。

這還是金屬器物嗎?也明白為何張硯一直稱這東西為“器肢”了。肢體嘛,沒知覺的東西哪裏配講“肢體”二字?

賀向鴻的這條金屬手臂的逐漸完成,讓張硯在煉器和陣法上的精進神速。甚至嚴格說來特別是在陣法的布置上,這條金屬手臂給他助力極大。之前布置的十二天罡大陣也是他在陣法有成之後才敢拿出來的手段。

可以說,看似琢磨了一條器肢,可實際上給張硯帶來的進步卻是極大的。

器肢最後,也是張硯最在意的一個細節就是“感覺反饋”。這是屬於高品級器肢才需要估計到的方麵。但張硯卻執著要把這個能力弄出來。不然怎對得起他在給張順的回信裏提到的“新生”二字?

不單單是張家要引來新的生命,張順也將擺脫多年來囚困於殘缺的生活,如獲新生。

當然,對於賀向鴻這個奴人而言,能夠成為張硯煉製器肢的試驗品也對他來說是一種獲得新生的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