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第一場看起來就像是硬實力慢慢的磨,把對手磨死的話,那麽第二場就勝得有些莫名其妙了。看起來完全就像是華嶽國故意輸掉的一樣。

就在剛才,明明南淵國這邊的那名皇族子弟已經被逼迫到了角落,且處在一個舊力未去新力未生的尷尬檔口,隻需要最後一招戰技斬出去,南淵國這邊的皇族子弟別說抗住了,連回手格擋都辦不到。

那種情況幾乎可以說是輸得板上釘釘了。

可事情就是那麽的蹊蹺。關鍵時刻,華嶽國的人居然手軟了,莫名其妙的揚起長刀頓在當場,足足三息的時間一動不動。

三息的時間啊!普通人要是動作快點三息都可以跑出去三四丈遠了,更別說一個百煉境初期的武者,兩邊距離又是如此的近。

結果南淵國這邊的皇族子弟連多想都沒有,緩過氣來的瞬間就是一刀斜劈,劈碎了華嶽國皇族子弟身上的內甲並將其斬翻倒地。正準備跟上去慣性再補一刀的時候,被安排在邊上華嶽國身份的那名裁判動了,再一次救下了華嶽國這邊的人。

或許加了一個自己這邊的裁判在擂台上,目前看來就是華嶽國在今天比鬥裏做得最正確的事情了。

“好!張先生大才!哈哈哈,得先生之助,實乃朕之大幸!”

楊升有理由激動。之前青鈴公主得勝那真正的就隻是贏了一點點麵子而已,甚至那場比鬥本身就像是個笑話,隻是華嶽國羞辱南淵國的一個過場,南淵國被迫陪著演而已。可眼前贏下來的這兩場那都是實打實的皇族之間的放手一搏。能贏下來,不隻是贏了顏麵,更是漲了氣勢。對南淵國而言好處是方方麵麵的。特別是對內的信心重振意義重大。

雖然楊升不明白華嶽國的人為什麽會在擂台上突然莫名其妙的發愣,但他不用問就可以肯定那絕非華嶽國的人自願的舉動,必然是著了道,張硯安排下去的手段。

這些楊升準備在之後好好的問問那兩場得勝的皇族子弟,他們或許才最有發言權。

“陛下過譽了。”張硯笑眯眯的拱手自謙。前兩場的效果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道門的手段對於荒天域裏的這些武者來說完全陌生,就算郭玉瓏再是老謀深算也不可能從青鈴公主那一場比鬥就能把張硯後麵的手段和動作猜透。

第一場用的還是符籙,但做了改變,側重的是“抗擊打能力”,順道繼續埋伏了一把華嶽國的人。在第二場的時候就反其道而行,根本不做正麵的加持,就讓南淵國的那名剛踏入百煉境根基都沒來得及穩住,戰技也完全沒時間磨礪的皇族弟子上去硬抗。張硯對他的唯一要求就是盡可能的站得久一些。

最後還留了一句:一旦出現轉機,切莫猶豫,隻管下殺手就是。場上有高手必會免掉生死局麵,所以不用束手束腳。

除了一句交代之外,張硯還在這名臨陣了都還雲裏霧裏的南淵國皇族子弟的胸前外袍下麵貼了一張“鎮魂符”。這種符籙針對的是魂魄,一般用在鬼物身上,特殊情況下也能用在活人身上。比如剛才華嶽國的人莫名其妙的發愣就是被鎮魂符鎮壓了魂魄的外感,雖然隻有很短的一個時間,但也足以形成了致命的破綻了。

當然,鎮魂符的驅動需要修士來激活才行,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剛才坐在觀禮台上的張硯是直接參與到了比鬥中。選了一個關鍵時刻激活了事先塞入鎮魂符的靈氣,然後出其不意依靠符籙威能直接翻盤。

外人看不懂,所以覺得很神奇。可但凡在場有個修為和張硯差不多的修士一眼就能看明白。

楊升甚至沒有再問第三場的比鬥。都到這個時候了,張硯給了他之前都不曾有過的信心。

“是華嶽國的七皇子郭栩!百煉境後期!?”

驚呼聲響起,因為對麵華嶽國登上擂台的是一個生麵孔,南淵國這邊不少人都不認識,被叫出名字才反應過來這是華嶽國裏真正屬於年青一代最前列的那幾個皇族子弟中的一位。

不滿三十歲,百煉境後期!這放在南淵國這樣的下國中是難以想象的成就,而在華嶽上國,郭栩甚至連前三都還進不去。

郭栩的到來讓楊升臉上本來的笑容立馬消少了三分。

南淵國的年輕子弟裏也不是沒有天才。第二場的那位就算一名,可以靠著沒有武池的幫助在三十歲前修到通竅境後期,再依靠張硯的壯骨丹一舉突破邁入百煉境初期。而第三場要上場的人乃是南淵國皇室可以藏起來的最有天賦的天才。甚至在不需要武池就可以在二十八歲之齡踏入百煉境初期,是南淵國的寶貝疙瘩。

這次靠著壯骨丹也進了一個小境界,達到了百煉境中期。但問題也是新境界之後沒有時間沉澱,境界虛浮,戰技等等相應的手段完全不熟悉。之前以為對上一個華嶽國的百煉境初期能壓,就算也是中期也能靠著張硯的盤外手段拚一把。

可現在,華嶽國直接把郭栩叫了過來。這就遠遠超出南淵國這邊盤算好的計劃了。

一個虛浮的百煉境中期對上一個境界穩固的百煉境後期……怎麽看結果都似乎已定,輸定了。

有句話說“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花招都沒有意義。”

“先生,可還有獲勝之法?”

“且試試看吧。”張硯還是一如之前那樣麵帶笑容,即便郭栩的出現也沒有讓他看起來有半點驚慌的模樣。

張硯的淡定如初,這也給了楊升重拾信心。

若說之前兩場比鬥張硯心裏的把握是七到八成的話,那第三場就是十成十的勝算,必勝的局!即便遇上的是那個郭栩也一樣。

“等會兒還請陛下安排人幫我護法,切莫讓人攪擾到我,更不能碰我分毫。”張硯的信心來自於他自己的手段。百煉境後期又如何?他自有辦法應對。

這是要幹什麽?

楊升不懂,但卻曉得張硯所說的這些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必然是有其理由在的。於是擺了擺手,觀禮台四周的侍衛就聚攏過來,把張硯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硯見狀也不再耽擱,朝著楊升拱手一禮,然後就不再言語,甚至閉起了眼睛,整個人如石頭一般一動不動,連呼吸都開始迅速的下沉,變得極為微弱。

元神出竅!

與此同時,擂台下正準備登台的那位南淵國的天才也感應到胸口藏著的一張符籙震**,想起之前張硯的布置,不敢耽擱,連忙放鬆心神,感受到一股力量在試圖通過他胸口藏著的那張符籙占進入他的身體,而他卻刻意回避不與之相抗,主動將身體的控製權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