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品一共三樣,一把刀兩把劍。都是近三尺的常規尺寸。而且比起上一次賣掉的那三樣,這次的三件兵刃法器已經全都達到了“不入流中的上等貨色”的程度,就差簡單的刻上法陣就能直接入品。

倒不是張硯刻意為之,而是隨著張硯煉器手段的進步而產生的必然抬升。就好比下限在提高,就算隨手做出來的東西也比一開始剛摸到門檻的時候強得多。

另外,比起之前的短兵,這次張硯選擇了可以適合大部分武者使用的正常規格兵刃,並不是他手裏材料多了沒地方用,而是他故意要拔高這一次拿出來的法器的**力。

想要釣大魚就得用最香的餌料。不然怎麽會上鉤,對吧?

而且這還是一個普遍“饑腸轆轆”的環境。對於大利器,張硯有信心在今天完成自己的轉變。

巳時剛進,拍賣行最大的那個會場裏已經座無虛席了。

因為並不是高規格的拍賣會場,這裏的廂房很少,隻有三五個,根本就不夠到場的這些大佬分。所以幹脆就用簾子全部擋了起來,擺上花遮掩,讓所有的人都坐在大廳裏。用前後的位置來區分地位,這樣就不至於得罪人,也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並沒有賣關子或者讓人幹等著,巳時一到,一聲拍賣行裏慣例的鍾聲響起,然後張硯搖著一把黑白分明的折扇從後麵走了上來。一同跟著他出來的還有三隻被拍賣行的侍者捧著的三隻鐵盒子。放在台上的一張長桌上,一字排開。

“三把兵刃。一刀,兩劍。標價和之前那三把一樣。不過考慮到今天是拍賣,所以價高者得。一把一把的來的。先第一把吧。”

張硯笑眯眯的站在台子中間不急不慢的直接就進入正題。他甚至連拍賣行裏的拍賣師都拒絕了,全程他自己來拿捏節奏。

“價錢一樣,品相是不是也一樣啊?”

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從拍賣大廳的後麵響起。引來側目,看到是一個消瘦且黝黑的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目光如刀子一般,直勾勾的就落在台子中間的張硯身上。

這算不算找茬?自然算。不過有些人則是準備看熱鬧,有些人則是皺著眉頭準備要幫張硯一把。

不過張硯的回應不但夠快,也足夠所有人出乎意料。就聽張硯笑著說:“要買就叫價,買不起就滾。東西是好是壞買到手的人自然最清楚,用你這落魄戶混進來顯存在嗎?”

就算是自詡跟張硯相當熟悉了的周倉也完全沒有料到張硯會直接如此犀利的駁斥對方,甚至可以說是戲謔的在嘲笑對方。

“你……”

“閉嘴!”張硯一聲冷哼,手裏的折扇看似隨意的朝著台下扇了一下。緊跟著所有通竅境以及以上境界的武者都看到一道寒芒從扇麵上飛脫而出,速度之快,那些通竅境的武者隻能看到一些很模糊的虛影,而那為數不多的幾個百煉境武者也隻是勉強可以捕捉到那飛射而出的寒芒的大致軌跡。

猛的一下不少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扭頭的有,盯著台上繼續慢慢搖著折扇的張硯的人也有。

那來自大廳後麵的質問聲此時也戛然而止。

張著嘴,渾身微微打顫,一雙眼瞪得老大,嘴巴根本不敢閉合,因為一柄一指長薄如蟬翼,幾乎透明的小刀片就懸停在那人的嘴裏,鋒銳的氣息已經讓他的嘴裏慢慢的溢出鮮血,和著口水往外淌,卻一動不敢動。他很清楚,嘴裏懸空的那片刀片可以隨時削掉他上顎往上的半顆腦袋。

這是什麽速度?是通竅境可以看到卻根本無法反應過來避開的急速。因為被大片懸在嘴裏生死不由己的那個家夥就是一名通竅境初期的武者。

“哼,果然!”

在場的隻有來看熱鬧的沈午鷲心裏一如張硯自己一樣平靜。一個可以屠殺數隻聖王十數隻靈將的人物,應付這眼下的場麵還不是手到擒來?今天有一個算一個,敢紮刺的人,不論是誰,在沈午鷲看來都要被狠狠的收拾一番。甚至弄不好的話還難活。

隻不過沈午鷲也是頻頻側目向那個倒黴蛋,他很好奇張硯現在用的這又是什麽手段?為何看起來像是投擲暗器卻又可以讓利刃懸空,隔了如此遠的距離居然還能輕鬆掌控?

除了沈午鷲對張硯的實力早有預期之外,在場的其餘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微微張著嘴,一時間震驚得連表情都忘了管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嘴欠的人就跟他一樣。擔心我手抖被割掉舌頭或者半片腦袋的話就現在滾。留下來的就是好好競價。

諸位,可以開始了。”

張硯臉上的笑容一直未有變化,語氣也向來溫和。隻不過在剛才動手前有兩句嗆人的言語,之後就迅速的變回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學家模樣。讓不少人眨巴眨巴眼睛頓時有麵對一隻笑眯眯的食人虎的寒意。

場麵一度僵住。但張硯一點也不急,朝著站在台上的一名侍衛招了招手,對方會意,按照之前的交代走到一柄兵刃麵前將其拿起,然後猛的一揮,一道銳芒刀氣順著兵刃甩出,直接將邊上的一塊大石斬出來一道半寸深的刀痕。要知道那大石可不是一般的石頭,乃是試劍石,硬度超高專門用來試劍和修築堡壘的石頭。

這一刀劈出去之後侍者就放下兵刃回到了後麵。

“開元境初期的刀氣可以斬開試劍石?!”

“關鍵是那人與試劍石的距離不下五丈吧?!斬出的刀氣可以飛五丈距離再斬開試劍石?!那刀不會損耗元氣的嗎?!”

好東西就是這樣,聽得再多也沒有親眼目睹起來震撼。特別是在場的那些通竅境和百煉境的武者,雙眼如被點亮了燈火,目光灼灼的就看著台上放著的三把兵刃。同時也不自覺的就將站在前麵依舊笑眯眯的張硯的分量不斷在心裏拔高。

於是,那些還沒回過神來的手套們尚未做聲的時候,不少武者已經按捺不住的舉起了手裏的牌子,拉開了這場拍賣會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