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不是沒有見過女武者,相反,其實女武者的數量和男武者差不多。就連這講武院內也是男女武者一邊一半。

或許武者是南淵國這邊少有的可以談得上門檻平等的一個群體了。

不過女武者和男武者在修行上也有不少區別。這也是因為男女天生的生理差距所決定的。即便荒天域這邊的人族體魄遠強於地球人,但男女方麵同樣存在差異。

一般而言女武者的武修道路上的選擇是沒有男武者那麽多的。她們能選的路子一般都局限在“靈巧”和“奇襲”上。正麵純對抗的路子對女武者而言隻有極個別天賦異稟的人可以練,其餘的都走不通。

眼前跟著蕭恕過來的女子就是張硯所知的走“靈巧”路線的,因為特征很明顯。身段纖細,四肢擺動間顯得柔韌,長發也豎起來不會亂晃。

蕭恕叫住了張硯,擺手說無須多禮之後才跟著張硯一起在林間邊走邊說:“聽聞張教習今日已經開了課項,院長批了兩個名額給你,並且還把我也拉過來做學監。看樣子張教習的那門課項很不一般啊。”

“哪裏,院判大人說笑了。就是一門輔課而已,能有什麽一般不一般的?而且院長也是擔心出問題,這才勞煩院判大駕。晚輩誠惶誠恐。”張硯一邊說著場麵話,一邊心裏猜測蕭恕來找他幹嘛。要知道和院長不同,院判的事務可是很多的。說是忙得腳不沾地也不誇張。哪有時間來閑聊?

聊了一會兒,蕭恕才引薦道:“這位是青鈴公主,在講武院裏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如今是開元境初期。張教習可以先認識一下。”

“張教習您好。”一直跟了一路的少女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打過招呼了。眼中的高傲依舊,即便是教習的身份也不夠讓她多看重。畢竟公主的身份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啊?張硯見過公主殿下!”張硯還要回禮。心裏更是驚訝無比,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廊源城見到南淵國的皇族,而且還是嫡係公主。

心思飛快。張硯這段時間看了不少關於北武和南淵兩國皇室的野史。裏麵的一些故事雖不能盡信,但涉及到皇室的一些規矩還是可以當做知識來記下的。比如皇室的封號就有不少說頭。

依稀記得南淵國皇室給宮主的封號沒有“青鈴”這種封號。可蕭恕不會介紹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位宮主獲得的不是皇室族譜上的既定封號,而是後麵皇帝隨性取的“散封”。這其中最大的差別就是在皇室裏的地位。散封的宮主地位普遍不高,甚至常有被邊緣化的情況。

如此一個念頭打轉之後,張硯也算理解了為何對方堂堂公主會跑到廊源城這種地處偏遠的地方來。估計也是事出有因。

見兩人打過招呼之後,蕭恕便笑道:“青鈴公主的修為到了瓶頸。短期內想要尋求突破的話那就需要一些外部的刺激才可以,最好是肉身強度方麵的刺激。

我昨日在院長那裏看了你提出的關於煉皮肉的條子,上麵的內容新穎,而且不失為一個新的方向。加之你雜學大家的身份,我和院長一樣都很有信心。

正巧青鈴公主的情況和你現在手裏的課項正合得來,所以推舉一下,正好幫你補一個名額。如何?”

先不論蕭恕的說法幾分真假,就張硯來說,不論是蕭恕還是這位一臉高冷的青鈴公主,都不是他可以拒絕的對象。而且正好手裏還餘下一個名額,順水推舟就是。但有些事還得先說清楚才可以。

於是張硯笑道:“院判大人為晚輩著想,擔心晚輩這些微末伎倆招不齊人,晚輩豈敢推辭?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先說給院判大人和公主殿下知曉。”

蕭恕點了點頭,示意張硯繼續說。他邊上的青鈴公主也露出了幾分好奇的表情。

“是這樣的,晚輩這一門《藥煉皮肉之法》需要用藥浴對肉身進行刺激,而且後麵還需要一些外力的捶打。過程諸多苦頭可不好受。也有一些如沐浴一般的行為。公主殿下萬金之體不敢冒犯。所以還請殿下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並且找一名力氣大一些的侍女隨同進學,不然怕是難以開展。”

說直接點就是兩個事:一要吃苦頭;二要找人輔助不能矯情。

這事兒上蕭恕沒開口,把選擇權留給青鈴公主自己來回答。其實今天他跑這一趟也是蕭家人的囑托,似乎是宮裏青鈴公主的母妃求到蕭家頭上來的,一如之前把青鈴公主從淵定皇城接到廊源城來一樣。蕭家也是推脫不了。

“張教習放心。青鈴既然選擇了做一名武者,那就有應付任何苦頭的心理準備。至於輔助的人手這個好解決,我隨行的侍衛便符合教習的要求,可以隨喊隨到。”

張硯聞言也就不再廢話,直接應下了青鈴公主為自己課項的第二個學生。至此他這門課項就算是招滿員了。

“那麽公主如果沒有事的話,這就跟我去藏鋒樓那邊開始第一課吧。大概需要一個半時辰。”

青鈴公主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也不見什麽動作,邊上邊走過來一名中年婦女,正是青鈴公主所說的侍衛。之後告別的蕭恕,一行就朝藏鋒樓走去。

蕭恕笑眯眯的看著三人走遠,也沒在林間散步,扭頭回了堂務樓。路過院長劉仁川的公廨房時想了想敲門走了進去。

“嗯?你今天如何有空過我這裏來?”

“院長,我剛才把青鈴公主舉薦到了張硯的課項裏去了。”有些事雖然是蕭恕在打理,可最後還是要跟劉仁川通個氣才行。

劉仁川放下手裏的一本藥理方麵的書卷,扭過頭看向蕭恕,略帶驚訝的說:“我記得青鈴公主來廊源城的時候你就說過以穩為主免得出紕漏。怎麽這次想到要去冒險呢?雖然張硯的那個課項看上去沒什麽問題,可結果誰也沒見過,你就不怕出個萬一嗎?”

“嗬嗬,不怕院長您笑話,我也身不由己,家裏的囑托不得不想盡辦法。還有三月就是青鈴公主最後的期限了。她若是不能獲勝,之前的努力就會化為烏有,別說這點凶險了,再大的風險估計也是攔不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