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穿越這種事情都被張硯遇到過了,其它別的事情也就沒什麽不能接受了,盡管天地主動幫著作弊這種事情聽上去就離譜,可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你不認。

真要硬給一個解釋說說“為什麽”的話,那隻能說是:能為天地所用。

道理本就存於天地間。悟道,就是在參悟天地至理。

而有一句聖人的名言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不少人理解這句話是在說天地將世間生靈都當做貢品,不存在善惡分辨,更沒有好惡,突出一個無情。可在張硯看來這種理解過於片麵。應該看做是在說天地眼中世間萬物皆平等,是一種極致的公平。

這種公平不論是在地球還是在荒天域都是差不多的。想要打破這種公平必須要付出代價。比如說修士。

修士雖然喜歡說順應天理,可修行本身卻是在打破天地的尋常規則。單單壽數一項就對別的生靈極不公平。更別提修行所帶來的力量增益。所以修士的門檻很高,而且越往後麵越難,還要經受“劫”的考驗,“天、地、人”三劫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雖然張硯不了解荒天域的武者具體情況,但從之前東軍軍帥石軒難以突破就看得出,武者在荒天域同樣修行越高越艱難。估計也有相應劫難在。

可再看荒天域這邊的鬼物。哪裏還有什麽公平可言?甚至還在不停的竊取別的生靈的存在價值填充自己,還無有窮盡。

偏偏天地似乎還拿這些鬼物沒太好的辦法。尋常的“劫”鬼物幾乎可以全部在乎。而天劫又不是隨隨便便都能降下來的。鬼物就算想,可能湊到天劫那關口的鬼物也萬不足一。以至於九成九的鬼物一直在肆虐。

魂魄本就屬於天地,歸於天地這是最根本的循環。可鬼物在偷竊這種循環。

張硯的出現不論是什麽原因,但在荒天域這方天地間絕對是很特別的一個存在。不但可以清理鬼物,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可以將鬼物竊取的魂魄能量重新歸還於天地。這是什麽行為?這是物歸原主啊!該不該賞?必須賞!

於是才有了功德靈氣,且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裏就把張硯推到了道丹境中期。

由此可見在荒天域這方天地的眼中相比起張硯修行的逆天之舉,他針對鬼物的手段要更重要一些。

或者說兩害選其輕?

想通了這些,在回過頭去看剛才張硯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場頓悟就不至於沒有頭緒了。

一個強大的清潔工才可以清理得更快,更幹淨,也能清理更頑固的汙穢。這筆賬不難算吧?

再往深一些想。張硯如今隻是一人,以後呢?一旦將道門開枝散葉,那又將是怎樣一番局麵?能靠消滅鬼物賺功德靈氣,以後的修士怕不是要把鬼物殺絕?

而修士多了,以後把“劫”給安排上就行,度不過那就煙消雲散,天地自回收所有。穩賺不虧。

“這麽算起來的話,至少短期內我是根本不需要自己去琢磨‘道’,隻需要埋頭積蓄靈氣就可以一馬平川狂飆猛進咯?”張硯整理好心頭的思緒之後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心裏有種監考幫著作弊的荒謬感,但又伴隨著中彩票一樣的狂喜。

剛才張硯仔細的體悟了一番自己意識中在頓悟時被塞進來的那些“道理”。他沒有“經過”但清晰的知道和領悟了“結果”。

甚至張硯試著在這些自己已經“領悟”的道理的基礎上繼續往深處琢磨,發現居然也是可以的。這說明這些被塞進他意識的道理並不會隻是樣子貨,而是實實在在屬於他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附在門上的紙人符能感應出門外的人是小妹張慧圓。

而張硯此時也才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看窗外天色差不多到戌時了吧?難怪小妹找了過來,該回豬嘴巷那邊吃飯了。

“哥!你在幹嘛呢?”張慧圓嘟著嘴對於二哥讓她多跑一趟很是不滿。

“睡過頭了。走走走。”

兄妹兩一路回去。到家裏之後正好一桌菜上齊,一家人有說有笑的邊吃邊聊。

“硯兒,酒樓那邊沒問題的吧?我聽媒人說王家那邊的親戚可不少,咱們擺酒他們要來的人少說也有三四十,別到時候安排不了就難看了。”王蘭萍負責溝通媒人,但主要的事情卻是張硯在跑。

“放心吧娘,我訂的滿香樓的席麵,樓上樓下一共十桌,還備了兩桌。王家就算再來多點人也坐得下。”

十桌的席麵,還是在大酒樓裏。這麵子可是擺得足足的。王蘭萍雖然勤儉,可對於自家大兒擺酒大婚的這件事情上還是顯得很大方。雖然心裏肯定會覺得肉痛就是了。

一邊吃,張硯一邊繼續說:“等大哥這邊婚事辦完之後我就得去一趟向口。一來羅前輩有邀請,我答應了不去不好。二來那邊周大人送的鋪子也該去接手了。之後輪椅的生意擴店就先從向口那邊開始做。大哥,店裏的夥計你最好挑幾個利索點的出來,多給些錢,再把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套激勵的辦法試著用上。向口的分號正好讓你試試看。”

“張二,咱們會不會步子邁得太大了?”

“怕什麽?咱家褲子大,又不怕扯到蛋,步子大些才能走得快!等生意上路了,有一個章程了,後麵就好辦了。大哥,別怕,你肯定能行的。”

張順聽了也沒再說什麽,即便他自己有些緊張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但既然二弟說了能成,那就肯定行,他相信自家二弟的眼光。

“等會兒吃了飯考考你這段時間的字認得怎麽樣了。還有記賬學到哪兒了。”

“二哥!你就不能讓人安安心心的吃頓飯嗎?提這個幹嘛啊?”張慧圓一下就蔫了。她最近學得不是很好,最擔心的就是被二哥考校了。心裏曉得自己今天要挨手板心了。

張硯也不避諱,甚至故意當著王蘭萍的麵說:“小妹你可想清楚咯。學得好,以後你可以幫大哥當大掌櫃,可以獨當一麵。就算以後說了夫家也是你當家,你說了算。學不好的話,那就相夫教子,老實過日子。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