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扼腕
墓磚下麵的空堂深約半米,寬度在一尺半左右,從緊緊抱住石栓根部,狀似石鎖的兩片青石板看去,估計墓磚下的空堂跨度可能比墓道門還要寬。
三叔站起身後,又到墓道門與墓道磚的縫隙處仔細看了看,直至確認了墓道門外沒有流沙後,他轉身讓胖子把皮帶解下來,套住最上麵的那塊不到百十斤的青石板,準備妥當後,他讓我抱住頂門石栓。交代好以後,他從一開始喊到三,我和胖子一起發力,隨著石鎖,石栓同時抬起,隻見墓道門稍微的顫了顫,緊接著便被一股外力撞開。我一見情況不妙,剛想抬腿往墓道裏麵跑,誰知剛一邁腿,就被身後的東西撲倒了。
倒地的一刹那,我想都沒想的趕緊手腳並用循聲往前爬。誰知沒爬兩步,雙腿就猶如陷進沼澤裏,頓時進退不得。我回頭想要看看是怎麽一回事?還沒等轉過頭來,忽然感到眼睛裏好像進了東西,澀澀的,用手一抹,眼淚嘩嘩的直往下落,瞬時糊住了雙眼立馬變成了成了睜眼瞎!更為糟糕的是不僅目不視物,而且我還感到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呼吸越來越急促,似乎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窒息過去。
我張口剛想喊胖子,就聽見我身後傳來粗重的喘息聲。我眯縫著眼睛想要看個清楚,剛一搭到,隨後流出的眼淚,就把即將要看到的東西又給抹去了。我估計我身邊的人不是胖子,就是三叔?於是我決定放棄掙紮,等著他們來救。
半支煙的功夫不到,胖子把手伸過來,拽著我的雙手,硬是把我拖了出來。我手捂胸口大口喘著粗氣,感到心髒砰砰的像是在打鼓。喘勻後,我用衣服的背麵擦了擦眼睛,雖然反複揉搓把眼睛弄得又紅又腫,但是總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胖子見我沒事了,稍稍鬆了一口氣。他說剛才把他都快嚇暈了,眼見著墓道門嘩啦一下自己敞開了,緊接著一個大黑影就衝了進來,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把我給吞沒了,待他看清楚時,我早沒影了。如果不是我在關鍵時刻將腦袋挺了起來,他還真不知道從哪個方位去找我?
我看了一眼剛才覆蓋住我的那堆土,自己禁不住也害怕起來,心想這些土收起來足夠裝滿半卡車,不要說把我埋了,就算是我們進洞前遇到的那隻大野豬被它埋了,也休息活著出來,事後想想自己還真是命大。
我正暗自慶幸自己命不該絕,忽聽胖子大叫了一聲:‘“三爹,你咋啦”?我回頭一看,胖子已經跑過去一把架住三叔,隻見三叔此刻手上血如泉湧?仔細一看,三叔左手齊腕處血流不止,任憑他用右手死死攥著左手的動脈,想要止住流血,但是卻依然無法阻止血液噴湧,從傷口看三叔的手腕好像是被利器砍斷的?
我一見三叔臉色蒼白的攥住手腕不放,鮮紅的血液依然汩汩流出,於是我趕緊解下鞋帶,跑到三叔身邊,二話沒說上去緊緊勒住他的動脈,隨後又脫下衣服撕了幾個大布條,幫他把傷口包住。雖然動脈已被鞋帶緊緊紮住,起到了一定效果,但是毛細血管內的鮮血仍舊有少量順著傷口處流出。
我一邊包紮一邊問三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三叔疼得說不出話來,隻好用手一指身後,算是回答了我倆?
我奇怪的朝三叔身後照了照,隻見墓道的墓磚上淩亂的躺著百十來隻弩箭,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離我最近的那隻箭頭上,泛著青色的烏光,我心中一凜――是毒箭!
怪不得三叔會壯士扼腕,估計換了一般人,可能根本下不了這個狠心!看著眼前的毒箭,我搞不懂它們是怎麽激射出來的?墓道的機關已經被我們控製了,難道這些毒箭是隨著墓門的打開自己引發的?隨即我看到我們剛才拿背包鎮住的那塊墓磚,已經被一塊塊棱角尖利的大石堆住了,究竟是不是那裏出了什麽問題,我已經沒興趣再去研究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想辦法出去,找醫生給三叔止血,否則等血流光了,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三叔。
三叔咬緊牙關,用右手托著左肘,在我和胖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隨著三叔身形移動,鮮血時不時的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盡管如此,三叔還是咬著牙堅持著隨我們到了墓門處。
看過之後,三叔要我倆把扁鏟拿出來,按照他說的去做。我從包裏取出扁鏟,卯足了勁,一鏟快似一鏟的挖了起來,功夫不大就挖出了一個大半人高,寬窄僅容一人通過的盜洞。隨後胖子換下了我,接著往斜上角挖,剛挖了四米不到,前方突然一鬆,一大堆土呼啦一下塌了下來?
胖子反應極快,隻見他在盜洞內來回用腳蹈了蹈土,就迅速穩住了身形,我正要上前去拉他一把,誰知我的念頭剛剛萌生,隨後就見他極不自然的哆嗦了幾下?我剛想問他咋回事?冷不防一陣寒流襲來,我也不自然的抖幾下。這是怎麽回事?
外麵明明是三伏天,怎麽這股氣流的溫度比三九天還要冷?我正詫異時,身後忽然大亮起來,就好像有人打著火把站在我們身後一動不動?我詫異的急忙掉頭看去,隻見剛才三叔點燃的那盞墓道燈,此刻竟然大放光芒?
墓道內的燈盞已經熄滅了幾百年,剛才為了給我倆挖洞照亮,同時也為了控製墓道內氧氣的消耗,三叔隻把離我們最近的一盞點上了,我清楚地記得,那盞燈剛點上時,燈盞發出的光亮,好似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而今突然大放異彩,著實讓我們感到萬分驚詫?
胖子不知道這是咋回事,於是他端著扁鏟朝四下看了看,並且我還聽見胖子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他***,莫不是墓裏的女鬼跑來給咱們照亮?”“胖子別閑著,趕緊挖,有空氣進來,就說明這洞已經通了。”三叔話音剛落,我從三叔手裏拿過來的手電接連眨了幾下眼睛,隨後就再也不亮了。
胖子聽他三爹這麽一說,頓時恍然大悟,於是他不待我上前去換他,就把扁鏟掄圓了照著土堆鏟去,連摳帶扒,沒多大一會前方就露出了一個狹長的孔洞。借著墓道內燈盞的光亮,我彎腰攙著三叔慢慢來到洞外。
原以為出了這個洞口,我們就逃出了生天,卻不想眼前的場景讓我們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