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周貞王的布局
原地看了半響,崔師叔打著手電,沿著過道,慢慢的走到過道盡頭處的那尊石像前,眼前的石像是一尊帝王的肖像,雖然它是一塊不會說話的石頭,但是通過匠人的‘精’雕細琢,卻也將這位帝王的諸般特征,完整的呈現給了世人。隻見此人頭戴白‘玉’冕冠,身穿寬鬆的玄‘色’斜領冕服,腰紮一條二龍戲珠盤龍絲帶,一口鑲金嵌‘玉’的三尺寶劍橫跨在腰間,石像下麵的服飾,內紅外黃,靠在最外麵的佩綬上麵的圖案是一條緙絲孔雀羽龍,直達石像‘露’在外麵的紅‘色’金絲軟屢。
石人高約四尺,看年紀約在四十歲左右,膚‘色’紅潤,雙眉高挑,整張麵容略顯消瘦,鄂下三縷長須飄飄灑灑,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直視前方。崔師叔看了半天,這才說道:“你們猜,這個人是誰?”胖子一聽,想都沒想的說:“還能是誰,擱古代除了皇帝,誰還敢這麽穿戴。”崔師叔聽後微笑著沒有說話。
我見崔師叔突然發問,估計這個人不僅僅是個皇帝那麽簡單,於是我又重新看了一眼石像,這才發現石像的劍把上麵刻著幾個字,雖然具體寫的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上麵的字體,我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我仔細地想了想,誰知越著急越是想不起來!“這個人難道是姬介?”我正在絞盡腦汁的冥思苦想之際,不想身邊的大壯一下子說出來。
“大壯說的沒錯,這個人就是姬介。”我們一聽大壯說眼前的這尊雕像是姬介,頓時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姬介的棺槨不是在外麵嗎?這裏怎麽還有他的雕像?崔師叔見我們幾個茫然不解,於是他就指著石像腰中懸掛的那把寶劍說:“你們看,劍把上的那幾個金文,上麵寫得明明白白――姬介之劍。”
崔師叔這麽一說,我呼啦一下子想起來,怪不得劍把上麵的字體似曾相識,我們在沒發現這道暗‘門’前,不是早就看過姬介的符節嗎?“怎麽搞的,這麽關鍵的事我怎麽能說忘就忘呢!哎,關鍵時刻,反倒不如一個跟班的夥計”我嗔怪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忽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因為疑點太多,我估計不說出來,自己無法釋疑,於是我就問崔師叔:“師叔,你說眼前的這個雕像是姬介,我相信。但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把自己的棺槨放到外麵,而要把明樓寶頂,還有自己的塑像放到暗室裏來?按墓‘穴’風水排列,這似乎一點都不合乎邏輯?”
大家一聽,可不是咋的,棺槨作為陵寢的樞紐部分,理應放在墓‘穴’最隱秘的地方,而明樓寶頂和墓主人塑像按理是應該放在最外麵的,姬介這樣做,與孫悟空和二郎神鬥法變作的土地廟,有何區別,這不就是本末倒置嗎?
崔師叔見我發問,捋著胡子沉思了半響,他想了想說:“姬介這麽布置他的寢宮,的確有違常理,但是據史書記載,雖然姬介在位無所作為,但是他倒也不是一個超級變態的人,所以我們不要從人格角度去考慮,我覺得姬介這麽做,可能有兩個可能:一種可能就是他把自己的棺槨布置在外麵,十之八九是個騙局,專‘門’用來欺騙仇家或是盜墓者,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姬介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至於到底是為什麽,估計不到最後,答案是不會浮出水麵的。”
我們聽完崔師叔的分析後,又聯想了一下姬介當時所處的時代背景,那時候諸侯間爭名奪利,相互‘混’戰,而作為天下諸侯共主的周天子早已被架空,不僅如此,就連曾經一度架空周天子的諸侯們,也在日益被手下的士大夫給架空,在那樣的一種環境下,不要說諸侯死後被挖墳掘塚,就是有人明目張膽的盜了周天子墓也不新鮮,為此,我們認為崔師叔說的前一種可能‘性’最大,姬介這麽做,估計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死後不被打擾。
看完姬介的石像,崔師叔又依次朝石像兩邊的四道石‘門’看了看,他指著各道‘門’上的‘門’楣說:“你們看,上麵刻著的是鍾鼎文,分別是朱雀,玄武,青龍、白虎。你們說咱們該選哪一道‘門’呢?”崔師叔話音剛落,胖子說到:“除了白虎,你們選哪道‘門’都行,就是選錯了,小胖我誰都不會埋怨。”大壯搞不懂胖子為啥不選白虎,於是就奇怪的問胖子為啥不選?
胖子回答的到蠻有意思:“為啥不選白虎,一聽你問,就知道你沒看過《水滸》,林衝咋出事的,不就是因為他誤闖白虎堂嗎!我說不選,你們最好也別選。就是選了,我也不會跟你們進去。”我們一見胖子,烏龜吃秤砣―鐵了心的不進白虎‘門’,知道就是再勸他,憑他那個倔脾氣,肯定不會就範的,況且不是還有三道‘門’嗎?
此時此刻,我覺得選哪道‘門’都無關緊要,這個時候運氣應該是絕對占上風的,隻要祖師爺保佑,選哪道‘門’都是對的,想到這,我看了一眼左上角的那道青龍‘門’,於是就跟大夥說:“你們看,咱們選這道青龍‘門’如何?”
大夥一聽,我要選青龍‘門’,於是就問我為啥要選三道‘門’中的青龍‘門’?我想了想,說:“自古以來,龍一直是人類圖騰的象征,預示著平安和祥和,古往今來,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不都是把自己比作真龍天子嗎?既然這裏有道龍‘門’,我”
我的話剛說到這,明樓外麵驟然的響起了一片密集的槍聲,隨後隔著明樓的石‘門’,一個粗獷的聲音隨之傳了進來:“都愣著幹嘛?趕緊給我順著索道爬到對麵去,你們幾個快點。”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我們無從知曉,但可以肯定的是進來的那夥人,絕對不是我們的後援。
三叔沙啞著急切說道:“崔大哥,我看大夥別選了,還是進去再說吧!對方有人有槍,他們若是進來了,這和我們選錯又有啥區別?”崔師叔幹脆的點點頭,隨後他快步走到青龍‘門’旁 ,伸手按下了開啟石‘門’的機關。隻聽嘎登登一連串聲響過後,眼前的石‘門’慢慢的升了上去,一個“N”字形的漆黑通道隨之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隨後率先走了進去。
所有人進到石‘門’後,崔師叔轉身旋轉石‘門’邊的機括,想要把‘門’落下來,三叔喊了一聲“慢”?隨後他讓胖子把他兜裏的煙盒拋到石‘門’的對麵,而後才讓崔師叔落下了石‘門’。我見三叔重傷之下,心思竟然還是那樣慎密,心裏麵不禁暗暗佩服起他這種遇事不慌的定力。
轉過身後,我們相繼打亮手電朝著前路照去,隻見我們的腳下,是一個幾平米的石台,石台往下是一流傾斜向下的石階,石階的盡頭兩側各自跪著兩個後背駝著燈盞的石像,石像的身後,一座拱形的石橋與石階緊緊相連。
“大夥都別看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走吧!”崔師叔低低說了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領著我們朝前走去。我跟在眾人身後,一邊走,一邊看‘門’後過道兩側的壁畫,雖然腳步匆匆,一帶而過,但是其中二幅影像,還是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其中一幅描繪的是姬介帶人視察王陵修建的片段,此時姬介身著便服,手按寶劍,正和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偉岸的戎裝中年男子,微笑著並排站立在一座土山之上指指點點,此刻他們的腳下,修建王陵的民工約有萬人,正在擔沙運石,開山鑿岩。古代帝王即位以後,征調民工或是驅使奴隸在他活著時著手修建王陵,在當時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然而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中年男子雖是將軍打扮,但是看他的派頭,卻也不遜姬介半分,按照當時的禮儀製度,即使他是皇帝最重新的武士,他也不能和皇帝並排站立,品頭論足,要知道這樣不守規矩,那可是犯了僭越的大罪呀?
另外的一幅,描繪的是姬介接受諸侯朝拜的場景。氣勢恢宏的金殿之上,手持利刃的金甲武士兩旁‘侍’立,姬介身著朝服和一個頭戴昝龍冠的少年,正襟坐在龍椅之上,他們的腳下黑壓壓的跪伏著一路路諸侯,這幅畫的點睛之筆共有兩處,其一是姬介身畔的少年,他雖目視前方,但是右手卻漫不經心的指著人群,其二是那些跪伏在地的諸侯們被這少年一指,立刻流‘露’出了很多種表情,透過他們的眼神,我看到他們這些人裏有的暗漏喜‘色’,有的惶恐無狀,有的焦慮不堪…
第二幅畫一進入我的眼中,立時讓我感到荒誕無稽,雖然我對曆史不太了解,但是通過崔師叔的介紹我知道姬介在位時,周天子雖被諸侯們稱為天下共主,但實質上已經是名存實亡,沒有哪個諸侯真正把周天子當回事,沒有派兵打他已經是給足麵子,更不要說去親自朝拜他,而今姬介這樣誇大自己的影響力,我懷疑這不過是姬介的一個想法,擺明了在美化自己。
下到石階後,胖子掏出火機,想把燈奴背上的燈盞點亮,給後麵的人照個亮,崔師叔一見,連忙勸住了他。見我們全都下來了,崔師叔催促我們不要停留,趕路要緊。三叔擔心前麵還有機關,於是就讓胖子和大壯走在前麵探路。
上到石橋一半後,走在前麵的胖子和大壯忽然停下了腳步,我們一見,以為他倆發現了什麽機關,於是我們隨後跟了過去,不想我們還沒走近石橋,鼻子裏麵就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