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貶謫
“昭兒起身。“若”《ruo》“看”《kan》“小”《.com》“說”“網”。”
太子殿下見武德陛下臉『色』不好,也不再多說徑直站起身子,驅步走到武德陛下的身後,雙手按在他的肩頭,竟做起了下人的活計,親自替陛下按摩肩膀。
武德陛下正待要說他養尊處優的太子如何會這些,可偏偏他的手法竟是那麽的舒服,不自覺地輕哼了一聲,待舒適了許多才問道:“昭兒何時學的這些?”
太子殿下見武德陛下心情稍好了些,這才鬆懈了神經娓娓道來,“母後在時,兒臣總替母後捏肩膀,父皇也知道母後的身子不好,兒臣雖每日承歡膝下卻不能替母後承擔病痛,隻能同太醫學了這按摩的手法,替母後緩解疼痛。”
武德陛下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當時,皇後...總是對他不滿,對他有著一絲的疏離,因他太過寵愛軒兒而疏忽了昭兒同他冷戰,她那時候心裏也不好受吧,畢竟昭兒是她的骨肉,她豈能看著軒兒比昭兒得寵。
回想當初,他確實忽略了昭兒,雖然有師傅教導他,但是卻沒有他這個父皇陪伴他身邊,每每想起昭兒羨慕的眼神,他心裏也不好過,但軒兒畢竟是因他才沒了父親疼愛,他隻能這樣補償軒兒。
他...錯了嗎?
是他的寵愛給了靖王爭的決心,也是他的疏忽昭兒才會如此的優柔寡斷,若是當初...沒有若是,有那麽若是的話,他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想大哥替他擋箭。。
武德陛下輕輕地搖頭,否決了心中的念頭,開口吩咐祝雲非道:“你親自去傳旨,靖王...目無法紀,貶於鄞州為王。封號仍舊是靖王,終身不可入京。”
“父皇!”
祝雲非看一眼麵『色』焦急的太子,暗自搖頭,陛下恐怕還不曾真正了解他的這位太子,隻怕這位心思也不簡單,仁厚嗎?隻怕比那位更狠辣吧,骨子裏的狠辣比之明麵上的決斷更教人防不勝防。
所謂無知是福,陛下也算是有福吧。
太子的親情牌打的不錯,尤其是陛下對皇後的愧疚利用的恰到好處,不僅靖王不能入京。太子本身也得到了陛下的憐愛。
不管太子究竟是怎樣的人,祝雲非都不打算開口,在他看來。太子的儲君當的很好,懂得隱忍,心存狠辣卻不失公允仁厚,做君...很合適,比靖王更適合那個位子。
祝雲非到底看了一眼陛下。見他堅決果斷,便腳下如風地出了大殿。
靖王拖著病身離開了京畿,武德陛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額發鬢角都有了銀絲,太子雖看著武德陛下心有不忍,終究沒有出聲安慰。。他知道,靖王的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他日若靖王再得聖心。他...將萬劫不複。
太子府邸。
趙安然同表哥赫連希對坐,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表哥,太子殿下登基是必然之事,然這場儲位之爭太子雖有絕對的優勢。卻未必能安順度過,有些事你別問我為什麽知道。你就當是神人托夢於我吧。”
頓了頓,安然呶呶嘴道:“上川皮『毛』交易甚廣,絲帛已然被樸家收購,表哥就大量買進皮『毛』吧,此時天暖價格低廉,正是時候,其他書友正在看:非做不可最新章節。”
“表妹...”赫連希終是想一問究竟,但見她眼中堅決絲毫不肯透漏,便作罷了。
“好,隻是這銀兩的籌集卻是不易。”
沒了赫連家的支持,赫連希哪裏去弄那麽多的銀兩。
安然從袖口中拿出兩遝銀票,“表哥,這裏有五十萬兩白銀,相信以表哥的能力這些足夠作為了。”
赫連希震驚於她竟如此厚資,卻不想動用她的銀子,推辭道:“你孤身一人立世,這些銀子是你一生的花用,我不能收!”
安然執意給他,將銀票放到他的手裏,“這些是我娘留下的,若不夠...表哥可找‘瑾’字號東家借,他會幫你的。”
“‘瑾’字號!”
赫連希更是詫異地張大了嘴巴,足足能塞下一個鴨蛋。
安然想到了他的反應,點點頭說道:“瑾字號由笙兒掌管,不日將同尤先生一道進京,他...會幫助表哥。”
赫連希想起那個五歲時來京的小不點兒,轉眼幾年不見,不知他怎樣了?猶記得他是被山賊擄走的,難道...狐疑地看向了趙安然。
趙安然知道他的疑『惑』,不等他開口解釋道:“當初是尤先生同外公定計將笙兒帶走的,許是怕我瞞不住事這才沒有說起,我也是後來尤先生到臨州才知道。”
“這樣也好,笙兒跟著尤先生才能有所學成,才不會被困於趙家內院。”
諸多的事情赫連希即便是曆練了這麽許久,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真的是太震撼了。
不過他就算是有再多的驚訝,除了震驚也隻剩下驚喜。原本這世上他以為隻剩下他同安然相依,沒想到他的小表弟還活著,這讓他的心裏尤為的安慰。
翌日,赫連希同太子殿下說了自己的打算,太子隻抬眸看了他一眼便點頭同意了,順便竟也給了他五十萬銀兩,赫連希不解卻也沒問,無間的時候辭別了趙安然坐上了馬車一路向北而去。
趙安然站在窗格下,沒有去門口送行,隻遠遠地看著北方,隨即流下眼淚。
“懷卿,你覺得此番北上意義何在?”
章懷卿搖著折扇,輕輕地搖頭,他實在看不出這將近酷夏的時日怎地預料今冬的寒霜,除非是天神降下,否則這相差半年之久,如何預測將來?
“臣不知。”
太子說道:“孤也不知。”
“但孤相信她。”
她...自然是趙安然。
不光是太子,就是章懷卿看不出絲毫的未來,卻也是相信趙安然的。
赫連家的發家之跡猶在耳,楚家傳來的消息,絲帛棉綢賣的並不好,存積許多如今已是無處安放,太子雖心急但未嚐不能賭一把,靖王已經失勢,赫連家的錢財即便分文無回,他也不會覺得心疼。
轉眼三月已過,秋風颯颯吹麵,趙安然算計著日子。
喃喃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