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發現,自己和秦君烈的磁場很不合。
就像是裴老說的一樣,一遇到秦君烈她就炸毛。
平常心,平常心,萬不可別秦君烈牽著鼻子走。
三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旦三個月的期限到了,他和秦君烈就什麽關係都沒有了。
清晨,秦都下起了小雨。
葉嵐一手舉著傘一手拎著醫藥箱漫步在雨中前往七王府。
她原本可以不去七王府為秦君烈看病,可秦君烈托人來傳了口信,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她倒要看看什麽重要的事情。
小雨淅瀝瀝的下著,透著一股秋天的氣息。
一襲白衣女子舉著傘走在雨中,仿若一道美麗的畫卷在雨中移動著。
“葉嵐。”
一道怒聲忽然間回**在身後,轉過身,看著那雙充滿戾氣的琥珀色雙眸,葉嵐隻覺得惱人。
這貨不是在淮中麽。
“小女見過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福壽安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小女子告辭。”
轉過身,葉嵐不再理會盛怒的秦天嘯,打著傘拎著醫藥箱朝著七王府走去。
可誰知,還沒走兩步,身後的人追了上來。
“給本宮站住。”
“二皇子,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不好吧,再說我是你皇叔的未來妻子,你理應當叫我一聲未來皇嬸嬸。”
慵懶的看著攔住她的秦天嘯,葉嵐向後退了一步想要從秦天嘯手中掙脫開來,但拿手卻緊緊的抓住她不放。
“死女人,你欠了本宮的,本宮會一一討回來。”
眼眸如獵豹一般,恨不得將葉嵐啃食幹淨。
不過,秦天嘯這話可是讓葉嵐滿眼不明。
她什麽時候欠了秦天嘯什麽。
“二皇子殿下,請問我是欠了你錢還是欠了你命,如果都沒有的話,咱倆之間似乎沒什麽關係。”
“嗬嗬,你倒是忘記的快,那本宮便來提醒你一二。”
一步上前,秦天嘯與葉嵐的距離進了一步,葉嵐向後退一步,秦天嘯便向前走一步。
直到葉嵐背部抵在牆壁上,退無可退。
“怎麽不退了。”
“二皇子你是不是傻,我又不會穿牆術,要不,你給我穿牆試試看?”
對待秦天嘯的態度,葉嵐隻有一句話,懶得搭理。
這人腦子有病,她又怎麽會跟一個犯病的人計較。
退一萬步說,這貨不在淮中好好待著,回秦都做什麽。
哎!
無聲息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日後又是麻煩事兒一堆了。
“看著本宮!”
見葉嵐分身,秦天嘯伸出手搬正葉嵐的臉頰,麵對著自己,他不喜歡這女人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心裏想著別人。
“二皇子殿下不好意思,你沒王爺好看,我隻對王爺感興趣。”
砰——
葉嵐話音落下,秦天嘯一拳狠狠的擊中在葉嵐身側的牆壁上,隻見那牆壁被秦天嘯一拳砸出來個深坑。
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
浸濕了二人二豆衣衫。
秦天嘯右拳上,鮮血不斷地滴落在地上。
“死女人,你就這麽恨本宮麽?”
秦天嘯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葉嵐有些四所不能。
為什麽這麽問,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麽。
開始的退婚,到後來的每一次相遇,若是放在以前,她才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隻要得罪自己的人統一清掃幹淨。
但現在她有了葉園,有了那八個孩子,凡是都要考慮。
所以,她沒有任由性子宰了秦天嘯,宰了南宮如玉那個小碧池。
“二皇子嚴重了,小女並不恨你,與其有恨你的時間,倒不如活的瀟灑一些,不是麽。”
葉嵐的前一句話流竄到秦天嘯心底,讓他心中的怒火平淡了些許,可隨後的一句話,又讓秦天嘯心中火焰燃燒到了更高的一個層次。
“葉嵐!”
幾乎是吼出來的兩個字,震得葉嵐耳膜嗡嗡作響。
“二皇子殿下可還有事兒,如果沒事兒的話,容小女子不奉陪了,小女子還要去七王府見王爺呢。”
唇角一抹笑意,葉嵐從秦天嘯的雙臂中蹲下身走了出去。
“對了!”
似乎想起什麽,葉嵐轉過身看了一眼雨中的秦天嘯。
“小女與王爺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如果二皇子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帶著南宮碧池……不對,是南宮大小姐來參加婚禮呦!”
唇角的笑意,幸福且溫暖。
葉嵐話音消散後,轉身舉著傘消失在秦天嘯的視線中。
倒黴催的,下次出門一定要看看黃曆,怎麽會好死不死的遇到這貨。
“該死的!”
秦天嘯緊握著雙拳,當聽到葉嵐說著與七王叔一個月後將舉行婚禮之時,當看到那女人嘴角揚起的笑意之時,心中一股空落的感覺由內而外的迸發著。
就像是被搶奪了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這一次明明是想教訓一下葉嵐,可看到那張臉,那張讓他每日每夜恨之入骨的臉龐之時,心中所有的怒氣卻都消散了。
“我,這是怎麽了?”
“二皇子殿下,需不需要本尊幫你奪回葉嵐。”
細雨中,黑影漸漸出現,如鬼魅一般走到秦天嘯身後。
秦天嘯並未轉身,視線冰冷的看著遠方。
“本宮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
“是麽,二皇子也聽到了,一個月之後,葉家嫡女便要和七王爺成婚成配,到時會二皇子可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黑袍之下,一抹笑意滑過嘴角,男子緩步上前,將一個小瓷瓶放在秦天嘯手中。
“與其看著她成為別人的女人,倒不如先下手為強,二皇子要知道一件事情。”
聲音漸漸寒冷起來,黑袍男子轉過身繼續用那冰冷的聲音說道。
“葉嵐,葉榮浩的唯一女兒,手中握有三張九凰玲瓏圖,如果她嫁給了七王爺,不僅僅會成為七王爺的女人,那三張九凰玲瓏圖也將成為秦君烈的囊腫之物,到時候大秦國的天下還有你的份麽。”
聲如鬼魅,一字一句引誘著秦天嘯進入黑暗深淵之中。
握緊手中的白色瓷瓶,秦天嘯半眯著雙眸,一抹危險的笑意掛在唇角。
葉嵐並不知道自己危險將近。
來到七王府的書房,像以往一樣,秦君烈在看著密函,葉嵐在一旁為其診脈。
“娘子在看什麽?”
“我在看你和秦天嘯的差別,同樣姓秦,雖然都很煩人,不過王爺比他好一些。”
葉嵐一句話,秦君烈笑著放下手中的密函。
“娘子是在誇讚為夫麽?”
“你說是就是了。”
雙指輕輕地探尋在秦君烈的脈象上,葉嵐閉著雙眼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王爺是最近覺得如何?”
秋雨寒,秦君烈身體裏的寒毒雖然清除了不少,但葉嵐知道他此時此刻必定忍受著劇烈的痛苦,不讓自己擔心。
一想到這裏,葉嵐從醫藥箱中拿出一些藥丸。
“吃吧,止疼藥,但是不可以多吃,天氣陰寒的時候吃上一顆就好,吃多了會上癮戒不掉。”
“啊——”
秦君烈沒有接過葉嵐手中的藥丸,而是張開了嘴巴。
“王爺,你挺老大個人,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葉嵐皺著眉頭,看著張著嘴巴的秦君烈,最終還是將藥丸扔在了他嘴裏麵。
“看來娘子已經知道天嘯回來了。”
“是啊,剛才路上還堵住我,說了莫名其妙的一堆話。”
收拾著淩亂的醫藥箱,葉嵐並未和秦君烈說自己與秦天嘯談話的內容。
“自己注意一些,秋夜雨寒,你身體裏的毒素在清除的最後階段,注意一些禁忌,萬不可功虧一簣。”
“為夫定然會聽從娘子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秦君烈見葉嵐要走,起身張開雙臂將葉嵐抱在懷中。
“娘子,為什麽為夫這般愛你。”
“嗬嗬,可能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缺德的事兒。”
掙脫開秦君烈的懷抱,葉嵐拎著醫藥箱打著傘拒絕清風的相送,一個人按原路返回離開了七王府。
當葉嵐的背影消失在秦君烈的視線之中,原本一雙滿是溫柔寵溺的星眸中瞬間冷意遍布。
“秦天嘯為何會提前回到秦都。”
“回王爺的話,原因不知,但卑職今日保護王妃大人發現一件事兒,二皇子與襲擊王妃大人的黑衣人貌似有所關係。”
暗衛跪在地上稟告著自己今日看到的一切,以及秦天嘯和葉嵐之間的對話。
但暗衛有些畫麵始終沒有看到,好比黑衣人將白玉瓷瓶交給秦天嘯的那一幕。
“天嘯與黑衣人有關係?”
“是,王爺,卑職不敢亂說,卑職清清楚楚的看到王妃大人離開之後,黑衣人出現與二皇子似乎在說著什麽。”
單膝跪在地上,暗衛再一次描述著當時的場麵。
“下去吧。”
“是,王爺!”
暗衛退下,書房中隻留下秦君烈一人。
外麵,無聲的細雨下個不停。
書房中,秦君烈半眯著星眸看著桌子上葉嵐留下的藥丸。
“娘子。”
阿嚏!
阿嚏!
阿嚏!
剛離開七王府不久,葉嵐連打了三個噴嚏。
“誰在罵我!”
吸了吸鼻子,葉嵐狐疑的看了一眼七王府的方向,一定是秦君烈這貨在嘀咕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