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覺得自己已經夠能吃了,沒想到秦雲旗也罷一盤子蛋炒飯吃的幹幹淨淨。
飯後,葉嵐給秦雲旗看了一下傷口,便離開了病房。
就在葉嵐消失的那一刻,陰暗中的侍衛出現在秦雲旗身邊,單膝跪在地上。
“三皇子,卑職去給您準備些消化的湯藥吧。”
“無礙,退下吧。”
得到命了,黑衣侍衛看了一眼秦雲旗閃身消失在了房間中。
隻是暗中保護秦雲旗的侍衛不明白,主子胃口向來不好,而且已經吃過飯了,為何還要吃下那滿滿一盤子的蛋炒飯呢。
翌日,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
秦小五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將準備好了的藥草分門別類的歸置在一起,並且在包裹藥草的油紙包上寫下了具體服用的藥量和時間,。
原因無他,因為秦君烈。
很明顯,她根本無法離開秦都,自然會和秦君烈前往淮中。
但秦君烈的病情需要不間斷的服藥,施針可以緩和一段時間,可藥卻不能斷。
於是,葉嵐便將藥分成了十五天的量,並且紙包上寫了個詳細。
隻不過,半個月不施針的話,療效至少減少百分之七十。
真是惱人!
吱嘎——
葉嵐正在專心的將要草分類,並未聽到門生,也自然沒有看到秦君烈走了進來。
白衣長衫,腰間金色雲紋腰帶,三千青絲垂落身體兩側,迎著陽光,秦君烈站在葉嵐的身後,眼神溫柔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少女。
忙了一陣,葉嵐才發現身邊有一道影子。
“幫我把旁邊的藥拿過來。”
葉嵐伸出手,示意身後的人把桌子上的藥草遞給他。
秦君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藥草,將油紙包拿了起來放在葉嵐手中。
“剪刀,剪刀也給我。”
葉嵐隻當身後的人是墨飯桶,隨意的指揮著。
好一會,給秦君烈陪的藥終於分好了,葉嵐抬起袖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真不知道老娘前世欠了他什麽的。”
他,除了秦君烈沒別人。
一道早親來就開始忙活,覺都沒有睡夠。
回身,打了個哈欠,本想轉身離開房間的葉嵐看到站在麵前的秦君烈之時,一個急刹車,可還是撞了個滿懷。
“秦秦秦秦秦君烈!”
“嵐兒見到本王為何如此激動。”
寵溺的笑著,秦君烈食指抹去葉嵐臉上的汗滴。
“你,你怎麽來了,不對,王爺什麽時候來的?”
她敏感的直覺已經對話到了這種地步麽?
墨鴉也是,秦君烈也是,她做殺手的直覺消失了麽?
“本王已經來了許久,看著嵐兒一直忙活著。”
“……王爺,你不是要去淮中麽,怎麽還有時間來葉園。”
後退了一步,葉嵐本能的和秦君烈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每每和秦君烈獨處,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對於此,葉嵐已經有了陰影。
“走,本王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我不去淮中。”
搖著頭,別管什麽好地方,反正上了賊船她就下不來了,所以打死她都不會和秦君烈離開的。
“放心,不是淮中,相信本王。”
伸出手,寬大的手掌伸向葉嵐。
難得的,秦君烈沒有以強硬的姿態束縛葉嵐與他一起前往所謂的好地方,反而是很有耐心的伸出手,等待著她同樣伸出手牽過去。
秦君烈,是不是生病了?
這是葉嵐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可完全看不出來秦君烈哪裏生病了。
“真不得會騙我?”
葉嵐又一次問道。
“相信本王。”
隻有四個字,卻莫名的有種讓人心安的感覺。
葉嵐也知道,像秦君烈這種人以這種語調說話已經十分難得了,如果她一再忤逆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算了,是龍潭還是虎穴,也要闖一闖才知道。
“那走吧。”
豁出去了,葉嵐走上前,可誰知秦君烈卻伸出手牽住了葉嵐的玉手。
淡淡的冰冷溫度從秦君烈手掌見流竄到葉嵐的掌心,而葉嵐掌心的溫暖也同樣融化了秦君烈的寒冷。
氣氛看起來十分怪異,卻也詭異的和諧。
若有人經過看到這一幕,必定會為眼前的俊男美女而失了神色。
葉嵐跟著秦君烈離開了葉園,成坐上馬車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看著兩旁倒退的景物,他們已經出了秦都,看樣子是朝著郊外走去。
“王爺,您不會先斬後奏,帶著我去淮中吧。”
眉目微挑,葉嵐問道。
也不怪葉嵐如此,她絕對有一萬個理由相信秦君烈會這麽做。
然而,秦君烈並未回複葉嵐。
馬車噠噠,由於昨天下了大雨,道路有些泥濘不堪。
許久,不知道過了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當葉嵐醒來的時候,馬車也停了下來。
“嵐兒,到了。”
溫柔磁性的話語透著一絲絲寵溺的味道,一路上,秦君烈牽著葉嵐的手從未放開。
“王爺,你先鬆開我成麽?”
她怎麽總感覺自己是迷路的孩子,被人牽引著,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
秦君烈並未鬆開手,反而握得更緊。
“嵐兒,先閉上雙眼。”
“……又要做什麽,大白天是看不到螢火蟲的。”
雖然這麽說,葉嵐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誰讓自己麵對的是秦君烈。
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遇到這個男人。
“好了,我閉上眼睛了,之後呢。”
被秦君烈牽著手一步步向前走著,微風拂麵,一股淡淡的香甜氣息飄散而來。
這味道,清香四溢,讓人心曠神怡。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像上一次一樣,秦君烈在葉嵐的耳邊呢喃話語,一抹緋紅之意快速的流竄在臉頰,但很快便消失了。
緩緩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葉嵐這才看到眼前的一切。
如夢如幻。
似真似假。
一片藍色的花海,讓人如身處仙境一般。
蔚藍的花瓣海洋,藍花楹的花瓣隨著風不斷的湧動,飄散著,就像是下了藍色的花瓣雨,一切美不勝收。
葉嵐看著眼前的美景,一時間愣了神。
這一幕,放佛回到了前世的藍花楹大道。
滿眼的藍色如眼。
緩緩的向前走了幾步,葉嵐伸出手,接住了飄落的藍花楹花瓣。
“嵐兒,喜歡麽?”
聲音,再一次彌漫在葉嵐的耳邊。
失去焦點的目光重新找回了視線,回過身看著近身的男子。
不知不覺間,淚水從眼角滴落了下來。
“為什麽哭了?”
修長的指尖拂去葉嵐眼角的淚水,輕輕地,柔柔的,放佛嗬護著世間最珍貴的珍寶。
秦君烈本想要帶給葉嵐驚喜,可不知為何,卻從她眼中看到了悲傷。
“是本王做錯了什麽了麽?”
“沒有。”
搖著頭,葉嵐笑著。
秦君烈沒有做錯什麽。
“謝謝你。”
她以為這個世界不會再有藍花楹。
真心的道謝著,葉嵐再次轉過身,看著滿眼的藍色。
前世,師父最後帶著她走過的路便是藍花楹大道。
那時候師傅說,如果有一天能徹底放下一切,就給她找一個好人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
那時候的她也是笑著,跟在師父的身後應著聲,告訴師傅,如果她嫁人了,就帶著師父一起嫁人。
而師父嘲笑著她,哪有嫁人還帶著師父的。
一切,已經如隔世,卻好像發生在昨天。
坐在地上,任由藍花楹的花瓣飄散在發間,葉嵐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而秦君烈也這樣之站在葉嵐身後,陪著她。
從正午到了黃昏日落。
葉嵐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花瓣,緩緩吐出一口氣。
師父。
你放心,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
雖然有一些小小的不如意,但徒弟我一定會克服的。
轉過身,葉嵐看向秦君烈,對上那雙星眸,還之一個真誠的笑容。
“王爺,謝謝你。”
“為了嵐兒,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君烈雖然不知道葉嵐那股子莫名悲傷的情緒是從何而來,可卻讓人心疼。
大手輕輕的觸碰著葉嵐的臉頰,秦君烈緩緩附上身想要吻去那張臉上的憂傷。
“王爺……,你不是要去淮中麽?”
葉嵐這才想起來,今天秦君烈不是要去淮中麽,怎麽和她在這裏待了一天的時間。
“不去了,嵐兒不去,本王一個人去也無聊。”
“……。”
秦君烈一句話讓葉嵐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可是——
她特麽的特意起了一個大早準備藥草,你說不去就不去了,玩我呢!
葉嵐並不知道當今皇帝的指明要秦君烈千萬懷中,可如今,這一項光榮的任務交到了某位皇子的身上。
另一邊,正在前往懷中的秦天嘯騎著馬,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滿滿都是怒意與厲色。
“二皇子,此次淮中一行危險萬分,卑職已經派人先去探路。”
“知道了,派人盯著點葉嵐那丫頭,若有什麽異常,雖是飛鴿傳書本宮。”
該死的葉嵐!
緊緊地握著馬韁,秦天嘯眼前浮現葉嵐那張臉。
女人,你給本宮等著。
等本宮從淮中回來,這筆賬一定要和你與秦君烈算個明白。
“阿嚏!”
正坐著馬車折返回秦都的葉嵐打了個噴嚏,誰在說她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