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中的老四身材魁梧,個頭就如小山般,顯得葉嵐嬌小的身軀好比螻蟻,在這座小山麵前根本不夠看。
“葉家嫡女,快快伸出頭來讓大爺擰上以擰給你一個痛快,要不然大爺讓你求生不能求色不得。”
巨大的身軀每走一步路似乎帶著風,而且從大漢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熏得葉嵐眉頭直挑。
月色下,一高一矮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這結局怕是顯而易見了。
看熱鬧的三名黑衣人似乎在合計著去哪裏喝酒,此時,卻聽到一聲砰的聲響,緊接著便看到那魁梧大漢身子直直的栽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殺我?你們還不夠資格。”
月色下,那一身白衣長裙的少女緩緩抬起頭,深如冰海觸及不到底部的眸子泛著幽森的寒光,直射剩下的三人。
葉嵐腳踩著已經成為屍體的魁梧大漢,拎起大漢手中的長刀,唇角綻放出一抹攝人心魄的詭異笑容。
“讓我來教教你們什麽叫做合格的殺手。”
白影流竄,神似蛟龍,行如鬼魅,那三人根本看不出葉嵐的位置在何處,等到捕捉到她身影之時,白影已經近身眼前。
唰——
橫刀所向,銀光落下,陰柔的娘娘腔殺手隻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而後溫熱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
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那人瞪著雙眼掙紮身體,可最終還是逃離不了死神的召喚。
“二哥!”
“下一個,輪到你了。”
當手中銀光再一次落下之際,男子躲閃開葉嵐一記殺招。
“小娘皮,你殺了我二哥,我要弄碎你的骨頭喂狗!”
“三弟小心身後!”
四人中的老大提醒著老三身後的長刀,可惜已經為時已晚,那鋒利的刀刃硬生生的刺穿了大漢的脊背。
撲哧!葉嵐提手將長刀抽出,瀟灑利落的甩開了刀鋒上的鮮血,並未回頭看上一眼被自己殺掉的人是何等模樣。
“你,你,你究竟是誰,你不是葉家嫡女!”
僅剩下一人,殺手大漢連連向後退去,蒙麵黑布之下滿眼驚恐的看著葉嵐,那眼神就如看著修羅惡鬼一般。
“別,過來!”
一步步向後退去,不知是嚇傻了還是如何,大漢已經忘記了逃跑的本能。
“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提刀扛在肩上,葉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尿了褲子的大漢,滿眼譏諷。
“是,是南宮大小姐,她給了我們三百兩黃金,讓我們哥四個出山殺了你。”
“南宮如玉?”
秀眉微微皺起,葉嵐呢喃著南宮如玉的名字,眼中的寒意更加濃烈。
“我已經告訴你金主是誰了,饒了我……”
哢嚓——
鋒利的刀刃狠絕利落的落下,還不等大漢說完求饒的話語,便身首異處,腦袋相似皮球一樣滾落了下來,臨死前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似乎還透著滿滿不解,可惜無人回答。
“就你們還配當殺手,哼!”
身為殺手,將敵人快很準的解決掉是唯一的目標,而且葉嵐又是一個能動手絕對不嗶嗶的人,哪裏受得了這四個人在耳邊嗡嗡的噪音。
當啷一聲,葉嵐扔掉手中的長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巷,殊不知,這一切皆是落入黑衣人的眼中。
夜色之中,黑衣黑袍的男子負手而立,隱藏在黑袍之下的陰鳩雙目看著葉嵐消失的背影,眼底一抹趣味浮現而出。
“主子,要不要卑職解決了她。”
黑衣侍衛的安息跪在男子身後,隻要男子點頭,數十人便會讓葉嵐有來無回。
而此時,男子看了一眼消失的白影,冰冷的唇角劃過一絲狠絕的笑意。
“留著她,或許還有些用處。”
“是,主子。”
……
回到葉將軍府,葉嵐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直到去掉了身上的血腥味道這才安心了睡了個過去。
今天這一件糟心事兒的幕後凶手已經明了,她自然不會讓南宮如玉這個小碧池好過。
過幾天就是二皇子和南宮如玉的婚禮了,那可要好好準備一份禮物送給這對碧池男女。
翌日清晨,葉嵐帶著八個孩子吃了一頓美味的早餐之後,逐陽果然又如約而至。
“逐陽侍衛,八個孩子就麻煩你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這群孩子有緣,小牧小蓮很喜歡你呢。”
嘿嘿笑著,葉嵐將將軍府大門的鑰匙交給逐陽,她算準了逐陽會被秦君烈派來守門,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你們要乖乖的聽話,好好的陪你們的豬羊叔叔愉快的玩耍,知道麽?”
“知道了。”
“豬羊叔叔,你為什麽叫豬羊呢,為什麽不叫狗雞呢?”
“是啊是啊,豬羊叔叔,你為什麽不叫狗雞呢?”
看著眼前這群孩子一個個真摯的眼睛,逐陽一張臉別提有多麽精彩。
眼神瞟了一眼離去的葉嵐,逐陽百分之百的打包票,一定是葉嵐這個女人故意伺機報複,一定的!
“一定是狗雞不好聽,所以叫豬羊叔叔,豬羊叔叔,你是喜歡我們叫你豬叔叔還是羊叔叔呢?”
噗——
遠遠地就聽到孩子們天真無邪的問著逐陽問題,葉嵐笑的肩膀不斷的抖動著。
小孩子心性是單純的,哪裏不懂自然是要問個明白,雖然沒有回頭去看,她也能才想得出來某人的臉色是有多麽的難看。
不過,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活該!
從將軍府到達七王府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葉嵐挎著裝滿藥草的油紙包來到了書房,臨近書房前,侍衛還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藥草的種類,再確認無毒之下這才放行葉嵐進入書房。
切,人活到這種提心吊膽的地步,人生還有什麽意思。
進入書房,葉嵐看到了書桌前正看著密函的秦君烈。
今天的秦君烈到有些不同,不再是往常一身月牙錦袍,反之一攏 修身的紫色蟒袍襯托出他威嚴的氣勢,但那張臉依舊是妖孽十足。
不自覺的,葉嵐看得有些入迷。
“嵐兒在看什麽?”
“再看王爺啊。”
葉嵐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在偷窺秦君烈,美麗的事物總能讓人賞心悅目,美人亦然如此。
“過來,為本王診脈。”
說著,秦君烈起身脫下罩在外麵的紫色蟒袍放在一旁,這讓葉嵐有些不解。
“王爺,我隻是給你診脈而已,又不做全身檢查。”
“本王怕嵐兒的鼻血留在衣服上,這衣服本王片刻後要穿。”
秦君烈的一本正經的提醒著昨天發生的事情,葉嵐撇了撇嘴,白了一眼秦君烈,伸出雙指搭在他的脈象上。
“王爺,首先我澄清一件事,昨天流鼻血是因為吃得太多,天氣太燥,不是因為對王爺想入非非。”
原主的身子本來就虛,一段時間又沒吃過什麽補品,昨天那一頓飯可以算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最豐盛的美味佳肴,一頓飯吃的太補太撐,難免會因為氣血燥熱流鼻血。
她才不是因為偷看某人才流鼻血的。
葉嵐給自己澄清著事實,可她這種做法在秦君烈看來隻能用此地無銀三百兩來形容。
唇角一抹笑意浮現而出,秦君烈沒有戳破葉嵐的辯白。
“本王的身體如何?”
“就像昨天說的一樣,王爺體內中了寒毒和蠱毒,蠱毒在前寒毒在後,寒毒本應該發作,但是在蠱毒的牽製下王爺暫時還算平安。”
雙指依舊搭在秦君烈的脈象上,葉嵐將昨天說的話語又重複了一遍。
如果昨天沒有說出這些話,那她早就成為了一具屍體,在她說出秦君烈中毒的那一番話語之時,麵前這個男人已經動了殺機。
“可有解。”
“有我在,放心吧,雖然解毒的過程很難,但有四層的把握能醫治好王爺體內的寒毒和蠱毒,不過。”
話語微微一頓,葉嵐抬頭看向秦君烈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在我給王爺醫治寒毒蠱毒之時,王爺也必須保證我以及我府上八人的安全。”
這是她唯一的條件。
一旦解開了秦君烈身上的雙毒,自己既可以平安離開秦都,又可以保證那八個孩子後路無憂,何樂而不為。
雖然隻有四層機會,但總比沒有的好。
“還有,既然我給王爺解毒,自然選擇站在王爺這邊,王爺與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所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講明白。”
秦君烈是個聰明人,一個小小的葉將軍府嫡女和自己身體裏的兩種毒,他分得清楚。
葉嵐這話也無形中警告秦君烈,別再拿她當棋子,若是一個不高興,這毒就沒人給你解了。
“嵐兒是在威脅本王麽?”
不等葉嵐起身,秦君烈將麵前的少女禁錮於身下,雙手支撐在她身體兩側。
書桌上,葉嵐背部被緊緊貼合著桌麵,眼前則是秦君烈放大的臉。
咕嚕~
暗自吞咽著口水,葉嵐訕訕地笑著。
“小女怎麽敢威脅王爺呢,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弄死小女易如反掌,小女隻不過是想求的一絲生存之地,好安身立命罷了。”
嬌小的身影被禁錮在身下,葉嵐清晰的感覺到從秦君烈身上傳來的氣息,那樣的冷冽,冷的簡直要將她骨頭凍碎。
除了那個人之外,這是她新生之後第一個感覺到恐懼的男人。
葉嵐有一萬個理由相信秦君烈會分分鍾剁碎了自己喂狗,但她抓住了秦君烈致命的脈門。
“本王最不喜歡被人威脅,嵐兒說本王應該如何懲罰你才好呢。”
“嗬嗬,王爺真是愛開玩笑,小女……嗚嗚!”
葉嵐瞪大著雙眼,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秦君烈竟然會毫無征兆的吻下來,那透著霸道專製又帶著懲罰性質的吻似乎要將她撕碎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窒息之感襲來,秦君烈這才放開身下的少女。
“這一次本王略微懲罰嵐兒,若有下一次,本王會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