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的到來是葉嵐沒有想到的。
葉嵐離開書房再回來之時,黑袍男子已經離開了,但桌子上那一張九凰玲瓏圖還在那裏安靜的躺著。
看著那一份九凰玲瓏圖,葉嵐半眯起雙眼,一時半刻猜不透黑袍男子的目的是什麽。
……
初二,秦都下起了大雪。
葉園一大家子坐在正廳中用喝著茶吃這糕點賞著雪景,那一幅合家團委溫馨的氣氛暖過一切。
“聽說宮裏麵開始折騰起來了?”
平安侯爺清欠一口香茗,將手中的黑棋落在了期盼之上,一旁的裴老思考了一會,也將手中的白棋落在棋盤上。
“也到折騰的時候了,你不早就知道了麽還裝什麽裝。”
裴老落下棋子,拿過糕點放在嘴裏吧唧吧唧的嚼著,繼續說道。
“不過我倒是好奇,皇帝到底中意誰人當太子?”
這一點裴老始終猜不到,現在二皇子三皇子和十七皇子的勢頭看上去最為猛烈。
二皇子背後有太後,十七皇子有柔妃支持,比起前兩者三皇子倒是不太在意太子之位,可也是幾位皇子中實力較為突出的人選之一。
關鍵是皇帝的態度,對哪一個皇子都給與希望,但也正因為這樣,他倒覺得 皇帝並不想將手中的權利甚至是太子之位交給任何一個兒子。
這老家夥心底究竟如何做想?
真的很難揣測。
“皇甫洛,你覺得秦國太子之位哪個皇子最終會成為最大贏家?”
平安侯爺將問題扔給了皇甫洛,正在教授小漢奸讀書識字的皇甫洛微微抬起頭,笑了笑。
“畢竟是秦國的是去,我是穆國之人,不好參與這件事情的討論。”
說著,皇甫洛低下頭,繼續給蕭寒傳授知識。
“丫頭,你覺得呢?”
見皇甫洛不打理自己,平安侯爺轉身問著葉嵐。
他之所以最後一個問葉嵐,也是想在聽完所有人的意見之後,看看這丫頭說些什麽。
“我覺得,這茶好不好喝,關鍵是看茶葉和煮茶之人的功夫。“
一句話說的模棱兩可,葉嵐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打了個哈欠,靠在身後的貴妃椅上半眯著雙眼,不多時,在棋子落下的聲音中睡了過去。
睡著了的葉嵐在一起進入了夢境內,夢中,帝釋天的臉又一次出現在她麵前。
看著麵前身著黑色修身西裝的男子,葉嵐並沒有閃躲,淡定的站在他麵前。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夢很清晰,清晰到葉嵐知道自己在做夢。
“帝釋天。”
這是葉嵐第一次正麵麵對帝釋天沒有逃走。
自己的死和帝釋天有直接的原因,師父的死也是帝釋天一手造成的。
“嵐兒!”
夢中的帝釋天緩緩伸出手想要觸摸葉嵐的臉頰,卻被葉嵐閃開。
“為什麽要躲著我。”
“帝釋天!”
再一次叫著帝釋天的名字,葉嵐凝視著那雙能夠將一切凍碎了的眸子。
“我恨你,恨你曾經撩動我的心,恨你再讓我動情之時將我狠狠的丟棄,恨你殺了我的師父,恨你將我所有的希望都變成了絕望。”
“但現在,我不恨你了,反之要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身死心死,否則我不會穿越到這個年底,謝謝你的無情和絕情,讓我遇到了這個年代的逆鱗牽絆,謝謝你的狠絕讓我遇到秦君烈。”
提起秦君烈的時候,葉嵐唇角眼角都是暖意,延伸到了心底。
“你喜歡他?”
就如以往一樣,帝釋天大步上前,雙手緊緊的牽製著葉嵐的肩膀。
這個動作代表他生氣了。
每一次帝釋天生氣都會如此,但這又如何,帝釋天已經是過去了,真真正正的過去。
“很喜歡,應該說很愛,我愛秦君烈,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
伸出雙手剝開帝釋天的手,葉嵐向後退了一步。
她明白,出現在夢中的帝釋天是她的心魔。
是她長久以來不願意回想的麽魔念。
但這一次,就像是她說的一樣,夢中再一次遇到帝釋天,所有的魔念都放下了。
前世,塵歸塵,土歸土,今世最為重要。
此時,帝釋天一步步走向葉嵐,而那身影也在漸漸變淡。
當帝釋天走到葉嵐身邊之際,身形已經變成了透明,口中似乎有什麽話想要說出來,但葉嵐沒有聽到。
"娘子怎麽在這裏睡著了?“
迷糊糊之中,葉嵐睜開雙眼,看著將自己抱在懷中的秦君烈,眼睛眨巴眨巴了兩下後,轉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在秦君烈懷中又睡了過去。
一覺無夢,一覺無話,直到醒來之後葉嵐伸了伸懶腰。
這怕是她睡的最為安穩的一覺了。
“睡的可好?”
耳邊想其秦君烈的聲音,葉嵐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本能的向後退去,誰知卻被秦君烈先行一個動作壓在了身下。
“娘子想去哪裏?”
“沒……沒去哪裏啊!
說話磕磕巴巴的,葉嵐笑的有些尷尬,一點一點的向一邊移動著,可誰知,一雙大手緊緊的禁錮著兩邊,任由葉嵐怎麽移動也逃離不開秦君烈的身下。
“我要去廁所!我鬧肚子。“
借口遁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如果再不走的話,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咕嚕~
吞咽著口水,葉嵐眼睛轉動著,
秦君烈打眼一看便知道身下這小女人在想什麽。
“娘子,為夫想吃了你。”
雖然說是想,可手中的動作早已經上下其手解開葉嵐腰間的腰帶,並且不斷的攀上去。
“別別別,那個,那個……那個我要去廁所!”
感受著身上那隻火熱的手掌,葉嵐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想要推開秦君烈不安分的大手,誰知卻給了秦君烈更進一步的機會。
“不要!”
“娘子是希望不要停,還是不要什麽?”
秦君烈的話語充滿了挑釁和情~欲的味道,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邪魅到了極點,點燃空氣中的星火,讓其瞬間燎原。
外麵不知何時下去了大雪,冬季,這雪說來就來。
可屋子裏麵一片春意盎然的氣息卻融化了這寒冬的冰雪,讓人羞紅了臉麵。
門外,逐陽和墨鴉等人自絕的退去,接下來的時間發生什麽事情不用想也知道。
翌日,大年初三。
一大早晨葉園的大門就被人敲開。
咚咚咚——
人們還在睡夢中,那急切的敲門聲驚醒了葉園的人。
“誰啊,一大早晨叫門,不知道老人家需要充足的睡眠麽。”
裴老披著衣服打開門。
“阿瑤姑娘?”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煙波池的阿瑤。
“葉嵐在麽?”
阿瑤麵色有些焦急,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你等一會我去叫她。”
不多時,葉嵐出現在阿瑤麵前,看著阿瑤 不解的問道。
“發生了什麽事情?”
“邊走邊說。”
阿瑤來的著急,門外早已經備好了一輛馬車,葉嵐穿上衣服和裴老交代了一些事情跟著阿瑤前往煙波池。
來到了煙波池,空氣中清冷的氣氛已經不比以前。
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葉嵐不打算在進入煙波池。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進去就知道了,這裏不方便說。”
葉嵐隨著阿瑤進入房間中,此時,柔妃娘娘側身躺在**,臉色有些煞白。
“嵐兒來了。”
**,柔妃娘娘朝著葉嵐招了招手,而柔妃身側秦天鈺朝著葉嵐淺笑著,笑意中幾分生疏。
“小女見過柔妃娘娘,見過十七皇子。”
“恩,本宮叫你來也沒別的事情,就是來給本宮把把脈。”
自從上次見到柔妃之後,葉嵐便沒有踏足煙波池,
走上前,半蹲在柔妃麵前,葉嵐為柔妃診脈。
可當雙指搭在脈上的那一刻,葉嵐眼神一怔,還以為自己診錯脈了,閉上眼睛再一次診治了一次。
這是……喜脈麽!
按照時間來算,這喜脈還不足一個月。
“柔妃娘娘……”
“恩,本宮明白了!”
看著葉嵐的表情,柔妃便知道自己猜測都成了真。
嗬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這個小生命竟然在這個時間段出現。
“阿瑤,送嵐兒回去。”
“是,娘娘!”
柔妃開口說話,葉嵐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福了福身,跟在阿瑤身後離開了房間。
阿瑤走在前,葉嵐走在後麵,突然間阿瑤停了下來。
“葉嵐,開一味藥,能讓人瞬間流產的那一種。”
皺著眉頭葉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阿瑤。
阿瑤的話也就代表了柔妃的意思。
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葉嵐淺笑著。
“這種藥很難尋找,葉園沒有,不過別的藥店或許會有出售。“
葉嵐將藥草一味一味的說了出來,阿瑤全都記下。
離開了煙波池,葉嵐停下腳步看著風雪之中漸漸迷糊那一座庭院。
一切的陰謀都已經拉開了序幕,這秦都真的要不太平了。
柔妃懷孕,孩子的父親無疑就是當今的皇帝,但柔妃的決定很明顯她並不打算要這個孩子。
而且,如果葉嵐沒有想錯的話,柔妃也會將這個腹中僅存在不到一個月的小生命,將其利用到最後一絲價值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