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禍端再起

“蘇太後要你退入北丘國?”

雲定初寫了一句關鍵的話,藏梅劍看了直點頭。

“嗯,那巫婆命人用刀架我脖子,逼著我嫁呢,還威脅我,說不嫁就將我碎屍萬段。”

當然這些話應該不是蘇氏講的,雖然與蘇熙竹見麵隻有一次,不過,雲定初還是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至少,在朝堂上,或者在炎炎白日之下,她是不可能那樣說的。

蘇熙竹給她的印象,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狐狸藏得可深了,怎麽可能對她直接講這種話。

就好比是她與自己的一次見麵。

人家講的可含蓄了,感覺所有的計謀與手段也比她那個歹毒的後母要高明得多。

她對梅劍的性格了若指掌,梅劍穿過來,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誰都不認識,還被人欺負強行送上花轎,肯定一肚子怨氣,抹黑蘇氏是理所當然。

也不算抹黑,不論是手段高明與否,反正,梅劍就是被蘇氏欺負了,說也奇怪,那麽多的宮女公主之類的人物,偏偏蘇氏要逮著梅劍嫁過去,還將她收為義女,真不知蘇熙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喂,在想什麽呢?”

見自己嘰哩呱啦說了這麽多。

好友卻低垂螓首,若有所思的模樣引起了藏梅劍的不滿。

“沒想什麽。”

“對了,你怎麽成這副模樣?”

藏梅劍訴完了苦,終於才把注意力轉到她身上來。

眼睛裏劃過陌生,“你這副模樣,我都不敢認你了。”

當然明白她是在質疑什麽事。

可是,雲定初不打算全都告訴她,一,她不能開口講話,就算說也說不清。二,她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不是不想讓她知道,而是為她的安全考慮,她不想讓摯友也卷進天元皇朝幾皇子奪皇位的紛爭裏來。

隻是,她隱隱有些擔心,即然都來到了這個世界,還能置身事外麽?

也許,一切都看梅劍的造化。

“快說啊。”見雲定初遲疑著,不肯告訴她,藏梅劍猜想,她的日子肯定不比自己好過。

說不定故事比她還要精彩。

“睡在床榻上的是一個男人,那男人是什麽身份?”

剛才她去那間廂房找雲定初時,開門間,她就看到了床榻上的那個躺著的男人,燈光朦朧,看得不是很真切。

所以,她才好奇地問出。

從一等宮女嬤嬤在樓下出現來看,此男子應該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北襄王。”

北襄王三個字劃在了宣紙上蒼勁有力,那個‘王’字讓藏梅劍笑了,笑得嘴兒都合不攏,“淵兒,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咱們都不可能相信,你成了王妃,我卻即將要成為太子妃。”

這根本隻是小說裏的情節與故事嘛,咋就活生生發生在她們倆的身上啊。

是嗬,她們兩個都成了妃。

“別再叫我淵兒,我叫雲定初。”

雲定初這名字醜得簡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不過,總比那些窮人家的村姑什麽荷花兒桃花兒的好。

“雲定初。”藏梅劍叨念著這三個字。

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著,“嗨,與你交流好困難,你過來就不會講話?”

她是身體穿了過來,張淵卻是靈魂穿了過來,看來,淵兒比她還倒黴啊,靈魂穿就罷了,還穿在了一個啞子身上,不能開口更是要被人欺負啊,被人踩啊。

尤其是在王府那種地方,王爺的女人多如牛毛,肯定會受窩囊氣了。

藏梅劍想象豐富的很,她想到了曾經看過的宮廷劇,後宮那些女人個個凶狠的很。

想起女人之間因爭帝王的寵愛而相互殘殺,她就感覺背脊一陣發麻。

“淵……不,定初,你不是會醫術,你有一身精湛的醫術,你快點把自己的啞疾治好啊。”

她才不要淵兒受別人欺負呢。

“在治,隻是,有一些困難。”

在現代,張淵可是名震東南亞的軍醫,又精通中醫醫理,這樣的醫聖居然治不好原主身上的啞疾,可想而知,原主這呸疾是不治之症。

這下藏梅劍急了,這可如何是好?

不能開口講話,鐵定了要被人欺負與嘲諷。

“我與你回府,可以不?”

雲定初見她滿麵急色,知道好友是在為自己擔心,食指輕輕戳了戳她的眉心,“不用了。”

“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沒地方可去。”

藏梅劍雖然膽子也很大,可是,她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外麵的那些人,對於她來說,全都是異類。

“你得嫁去北丘國。”

“不,我不嫁。”

這妞兒又來了,又是一句‘我不嫁。’

“你能有辦法回去?”

兩人小從長到大,自然是有默契。

藏梅劍知道她說的回去是回哪兒去。

“當然不可能回去。”

“即然如此,你就得嫁去北丘國,在這個世界裏生存不易,梅劍,你也許還不知道天元皇朝錯宗複雜的人際關係,其實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北襄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但是,他們彼此心性都高,根本容不下對方,如若你跟著我們去北襄,說不定,前腳剛走,後腳蘇氏就會派兵討伐,你可是蘇太後的義女,要嫁去北丘國和親的女人,帶你走,她豈不會治北襄王一個謀反之罪?”

看了定初寫在潔白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字跡。

藏梅劍遲疑著不再開口講話了。

原來她們穿過來的世界如此複雜,涉及到政治,她是不懂的,她的小腦袋瓜裏不裝這些東西,她不喜歡複雜的人與事。

聽了雲定初的解釋,藏梅劍真的沒話反駁了。

她嫁入北丘國才能停止這場戰事,而她若跟定初走,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連累北襄王與定初。

若再逃了,蘇太後不會饒過她,而外麵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北丘國派過來的戰將又豈會放過她。

似乎隻有嫁去北丘國一條出路了。

此時此刻,藏梅劍好想有一雙翅膀能飛回屬於她的世界裏去啊。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定初再次用筆劃下,“不要妄想逃,逃不掉的。”

柔柔弱弱的一介小女子,先不談外麵有重兵把守,就算僥幸逃出去了,在這野蠻的社會裏如何生存?

“我……”

藏梅劍低下了頭,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辦。

“我真的不想嫁那蠻子。”

“我曾見過一支北丘國隊伍,他們曾救過我一命,其實,他們也不像人們口中所講的那些野蠻,那個部落應該也不算是最落後的。”

雲定初講了好多的話,宣紙用完了,手也寫軟了,才打消了藏梅劍逃離之心。

“可是,這一離別,咱們恐怕就不能再見麵了。”

好友的依依惜別之心,雲定初不是不懂。

這個社會沒電腦,沒電視,重要的是,沒電話,更不用說手機之類的聯絡工具,離別後,她們就隻能傳遞書信聯絡了。

“沒事,如果實在想我了,便寫信告訴我,我會過去看望你的。”

左思可想,估且也隻能這樣了。

“那個女的是誰?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麽?談了這麽久?”

雲定初剛回小閣樓的廂房,她盡量放緩了腳步,感覺自己輕如羽毛,都沒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沒想靜寂的屋子裏還是飄起了死癱子前所未有的冷咧聲音。

一開口就如炮轟,幾十幾個問題向她飛砸過來。

拿了油燈走過去,喲,原來死癱子躺在床上,一對鳳眸泛出澄明之光,俊美邪肆的臉孔未有一絲的睡意。

從自己手腳冰涼的程度估計,她與梅劍至少談了兩個時辰以上。

這癱貨就等了她兩個小時嗎?

重新解了衣衫躺上床,麵對他冷咧的質問,她隻能給他一記甜美的微笑。

打了一個哈欠,是在告訴他,她很困,想休息了。

“別給本王裝蒜。”

北襄王伸手拍了拍她俏麗的臉蛋兒。

衝著她的嘴唇直吐熱氣。

“快說,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

拍掉了他在自己臉上作怪的魔爪子。

她撐起了上半身,“喂,你想對誰不客氣?”

如果說隻有一個人便算了,現在多了一個藏梅劍,她可得事事堤防。

見她如此緊張,以前可是沒有的事兒。

北襄王也一顆睿智的腦袋。

“自然是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

是指下樓去的那個,剛才,靜寂的空間裏,他親自聽到那女的踩著樓梯下去了,樓板還發出了嘎止嘎止的聲音。

明知道他在睡覺,又是夜間,也不知道收斂一點,看來那女的行事做事比眼前這個啞子還要囂張。

“不準動她,否則,我撕裂了你。”

第一次,她衝著北襄王茲牙咧嘴。

像一隻保護幼仔的小野獸。

“她與你什麽關係?”北襄王蹙眉有些吃味。

“一個朋友。”

“什麽樣的朋友?”

這男人今晚是怎麽了?好奇心就這麽重,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麽?

雲定初本來就困了,一再被他糾纏,真的就有些惱了。

“不告訴你。”

“沒關係,本王會去查,準又是一個潑辣的貨,像你一樣,誰娶了誰倒黴。”

這話聽著,雲定初感覺刺耳極了。

說她是潑辣貨,還連帶著罵了梅劍,罵娶了梅劍的男人倒黴,弦外之音不難聽出,是在訴苦娶了她,他北襄王也是一個倒黴貨。

“嫁你,本姑娘冤死了。”

“其實,咱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你不用這樣著急,等有些事情過去,咱們自然橋歸橋,路歸路。”

這話入耳,北襄王一張俊顏立即垮下來,扯著嗓子喊,“張衛,張衛,死哪兒去了?”

“來……來了。”

也許是因為趕了兩天的路實在是太辦了,東陵鳳真叫了好幾聲,張衛才急急忙忙從隔壁的房間奔了過來。

過來時還在摸索著係腰間的帶子。

“王爺。”

王爺不開口,張衛就隻能站在門外輕喊。

“進來。”

“是。”

靜寂的空間裏,聽到了記微弱的開門聲。

“通知護衛們,本王要出去散步。”

見王爺滿麵罩上冷霜,張衛一驚,聽了他的吩咐,更如一隻驚弓之鳥。

“王爺,天在降雪啊,外麵冷的很,如果王爺覺著這屋子裏太冷,奴才馬上讓老板娘去弄了一盆炭火來。”

準又是與王妃吵架了,張衛在心中暗自猜測。

反正,隻要王爺與王妃鬥氣吵架,他們這些下人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平時,他還能報著一顆平常心,今晚實在是困了,真的好想睡覺啊。

“翅膀長硬了,不把本王的話當一回事?”

聲線沒有拔高,可是,卻轉為陰鬱冷沉。

嚇得張衛趕緊點頭如搗蒜,“奴才不敢,奴才馬上就去叫護衛們。”

還未講完,便已經心急火僚地走向了門邊衝下了樓去。

不一會兒,幾名護衛便上來了。

當兵的就是不一樣,無論任何時候,看起來都是神彩奕奕,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半絲的疲倦之色。

“王爺。”

“把香梨木椅給本王拿過來。”

“是。”幾名護衛不敢怠慢,趕緊將椅子抬了過來。

雲定初躺在床上,感覺到了被子被掀開,一股子冷風灌進了被窩,皮膚上滑過一陣冰涼,整個身體便起了小顆粒。

然後,接下來床榻便感覺輕了。

一行人下樓的聲音在耳朵邊回旋,繚繞,回旋,再繚繞,難聽不說,讓她心頭也莫名煩躁。

真不知道自己又怎麽惹他了。

真是一朵秋天的雲,陰霾隨時都有可能飄浮在天空。

性情乖戾,喜怒無常,世人講得一點都不錯。

還嫌她潑辣,他不照樣是一個冷酷沒心肝的貨。

這麽冷的天,這樣折騰著有意思麽?

在心裏,在東陵氏祖宗暗自問候了一個遍。

天降大雪,起碼零下好幾度,這麽冷的天還要出去散步,腦子被門板夾了。

雲定初發誓,如若那癱子染了風寒,她絕對不會給他治。

真的困極了,感覺頭好暈,她必須要休息了。

那天,她也算醒來的早,因為,從天色觀望,感覺應該是早上吧,因為,太陽正從東邊冉冉升起。

冰雪融化的‘嚓嚓’聲正從森林的方向飄襲過來。

“小姐。”

顧清蓮的聲音繞上耳,眨眼間,門口纖瘦的身影已飄了過來。

“小姐,你醒了?”

張眼四外看了看,視線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也未發現某人的蹤影,再說,就算她再怎麽熟睡,也能感覺身側是沒有人的,伸手摸了摸枕褥與棉被,指尖觸到的一片冰冷告訴她,昨天晚上,癱子一夜未歸。

還真是新鮮,第一次讓她睡了一個舒服覺。

“大家夥兒都在樓下用著早膳,老板娘昨兒讓夥計們熬了好幾大鍋的粥。”

“清蓮幫你梳洗完,趕緊用了膳,咱們還得趕路啊。”

“嗯。”

披衣起床,自個兒穿著衣衫,清蓮則手腳麻利地給她梳發髻。

穿戴整齊,她本以為下樓會看到藏梅劍,可是,隻了跟隨她們的一幹宮女嬤嬤及護衛外,根本看不到任何陌生的身影。

別說藏梅劍,就連藏布魯將軍還有那個個子瘦瘦小小的公公也是蹤影全無。

似乎昨晚與好友的相遇,隻不過一場夢境。

可是,她知道不是夢,因為,她是如此真實地發生過。

“清蓮,那個姑娘呢?”

清蓮不知道小姐與那姑娘是啥關係,眼睛眨巴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主子。

遲疑著正不知要不要開口。

雲定初卻急了,一把握住了丫頭的雙臂,“去哪兒了?”

“走了?”

“小姐,那個小姐不是逃走的,據說是昨天半夜上路時,被人……劫持了。”

劫持兩個字如平地一聲驚雷。

劫持就是綁架啊。

那個藏布魯將軍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身後所帶領的人馬少說也有三十四個,還有蘇氏所派的送親隊伍,公公侍衛不下三十人,整個隊伍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吧。

誰有那樣的本事,會劫持梅劍啊?

見主子的臉色有一些白,顧清蓮趕緊上前撫住她,深怕她摔倒了。

“小姐,你不要著急,那個迎親的將軍已經帶人去追了。”

是誰劫持了梅劍?

東陵鳳玉,蘇氏,北丘國的皇太子,包括她的枕邊人東陵鳳玉,當然還有巴蜀之地的莊王東陵鳳澤。

所有人的臉孔從她腦子裏一一劃過。

她感覺自己心亂如麻。

不,她不能亂了方寸,閉了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她告訴自己必須鎮定。

“小姐,你沒事吧。”

見主子一臉急色,清蓮丫頭自然是跟著擔憂。

雲定初不理一屋子向她奔過來的宮女嬤嬤們,跌跌撞撞往外麵走。

剛好走到客棧門口,便看到了一行護衛將香梨木椅放了下來,而坐在輪椅上的北襄王,一夜未睡,精氣神卻是前所未有的紅,眼眸晶亮深邃,滿目笑靨,似乎心情也極其不錯。

陽光與雪光交織在一起,在他身上投下一層淡淡的光影,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白錦袍,肩上披著一件黑色的狐貂,細長的黑發隨著雪風與狐貂披風邊角卷纏在了一起,看起來有說不出來的俊美與動人心魄。

如若說,北襄王是冷著一張臉回來,也許雲定初還會往他頭上想。

此時此刻,雲定初覺得他臉上的笑意刺眼極了。

疾步踉蹌衝過去,她的神色嚇壞了所有的人,一群宮女嬤孊追在身後,而護衛早已拔出了刀護在了北襄王身前,深怕雲王妃會衝過去將他們的主子抓傷。

這種事已經不止發生過一次了。

見護衛們膽敢擋她的道,雲定初氣得七竊生煙。

一腳一個揣過去,如此強悍的性格護衛們哪敢招架,護在王爺身後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畢竟,王爺與她是夫妻,她也不可能真傷到了王爺。

再說,王爺未休她之前,眼前這個凶神惡煞,一臉潑婦相的女人就是他們的所要尊敬的王妃。

她動腳揣他們,他們可不敢還手,隻得一個個往後退去。

“東陵鳳真,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狗東西,你把她劫去哪兒了?”

聽得懂這句唇語的,在場所有的人,除了顧清蓮,那就是冰冷高貴倨傲的北襄王。

------題外話------

暮陽完結文《名門第一夫人》

她是媽的煩惱,他是媽的心病!【現實版上品婚姻】

——

蘇靜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卻因一次情殤故意將貌美如花的容顏遮去,二十八歲,交不到一個象樣的男朋友,大齡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問題女兒,街房鄰居眼中的怪物、異類。

江蕭,身份顯赫,權貴逼人,卻因一次荒唐的曆史,成了E市最優秀的。

為了配合他演戲,應付家人,她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候旨前去當一名家庭主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