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要摸,要親,本王由你便是
“你不在北襄長大,不想北襄屬正常,難道北襄就沒你掛念的東西?”
這話說得有些意味深長。
了解死癱子的性格,他向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這句話是話裏有話。
開不開玩笑,定初絕對聽得出來。
“怎麽說?”
她仔細想了想,覺得在北襄真沒什麽掛念的人或是事啊。
北襄王猛盯著她瞧了一會兒,真是一個沒良心的東西,如若他不再她身邊,這樣的問題,她還是答不出來的話,他肯定是要打她一頓屁股的。
“那隻狗……”
故意停頓不再說下去。
“犬犬怎麽了?”
這下雲定初激起起來了,趕緊揚聲詢問。
看,這女人,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一隻狗都比他來得重要多了。
“它生病了。”
“什麽病?嚴不嚴重?幾時生的?”無數個問題脫口而出。
想得不用想,的確一隻狗,比北襄城任何一草一木來得重要的多。
“本王也是剛剛得知,是府裏派人傳來了消息,說你的狗病入膏肓。”
雲定初急忙轉身去收拾衣物行李,不再與他說一句話兒。
焦急匆忙的模樣很是讓他吃味兒。
這女人,他到底該說什麽才好?
“你幹什麽?”將椅子滾了過去,硬生生攔在了她的麵前。
而她呢,也不惱繞過他的香梨木椅子,這下她不惱換他惱了。
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她用力扯,而他呢,死拽著不放,那力道很重,如果她再使一些力,估計被他攫住在掌心裏的布料就會一下子成碎布了。
“喂,鬆手。”
“不鬆。”
這算哪門子的別扭?
這種時候,雲定初不想與他吵架,她還要收拾衣物呢。
“鬆開,快點。”
“就這麽急?”
男人見她神色慌張,可以說是心急如焚,也不太忍心,拽著她的力道漸漸鬆懈,可也沒打算就此放手。
“當然。”
她毫不猶豫幹脆就答出來。
“如果生病的是本王,你會這樣擔心嗎?”
這都哪兒跟哪兒?懂了,雲定初眉宇擔憂的小褶子一點點散開來。
敢情這貨是在跟一隻狗吃醋啊?
“你這樣的假設不成例,所以,本姑娘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
“怎麽不成立?你說,如果本王沒有追過來,你會不會想本王?”
“你不是追過來了。”
的確,北襄王東陵鳳真這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人家的問題天衣無縫,絲毫找不出破綻。
他追過來了護她周全,是他巴巴貼過來的,所以,廉價到一隻狗都不如。
這樣的事實讓向來自傲的堂堂北襄王很是不爽。
為這事與她嘔不值得,雲定初這個女人是個什麽性子,他早就了解,她可以將你嘔死,你在那兒生氣,她可以幾天不理不聞,哪像其他女人,但凡他有一點臉色不對,人家就會巴巴地貼過來,看來,他前世是欠她的,注定今生要來還了。
鬆開了魔爪,雲定初低垂著頭,將被他抓皺的衣料一點點地捋平。
“不用這麽緊張,本王已經命人去找醫生給它治了。”
她能不緊張麽?
她可是一縷從現代穿越過來的魂魄,她知道,這輩子,她是回不去了,而陪著她呆在這個世界裏的也隻有犬犬了,犬犬代表著她對那個世界唯一的念想,它代表著她對親人刻骨的思念。
而這些,他不懂,她也沒辦法與他講清楚。
“找醫生治?”
天呐,他找的什麽狗屁醫生啊?
“當然是獸醫。”見她神情愕然,他笑言,“專門治狗的,瞧你,那小嘴兒張得都能塞進一個鴨蛋了。”
“犬犬肯定是想我了,夫君,咱們幾時回去啊?”
這下著急的不是他,而是她了。
剛才還不緊不忙麵對這個問題,如今,一提到她那隻狗,她就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了翅膀飛回北襄城了。
看來,這囂張的啞婦也還是有方可治,今後,他東陵鳳真可得好好利用了。
“這個看你,隨時都可以離開。”
他早就想離開這是非之地了。
要不是為了她,打死他他也不會來。
“今兒天快要黑了,隻能等明兒了。”
望了望窗外漸漸西沉的日落,北襄王幽幽回答。
“要不,咱們今晚就動身。”
“算了吧,咱們正大光明地來,也得堂堂正正地離開,否則,世人還以為本王是賊呢。”
這話是在譏諷她,上一次她的離開就是連夜,讓別人誤以為她是賊,偷走了相國府的一件寶貝,事實上,她也是真的拐騙了那件寶貝。
可是她隻是一名婦人,還是一名先天的啞婦,可以不在乎名節,可是,他東陵鳳真不成,他可是先皇的七皇子,是皇族,做任何事都不能落了別人的口舌。
“好吧。”
順著他的眸光望出去,窗外的落日正散發出璀璨的金光,整個世界仿若鍍了一層金邊,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的。
他說得在理,不能再連夜離開了。
而且,她這次收拾了二夫人李春嫵,是報自己這麽多年來不會開口講話之仇。
而囂張的劉氏,暫且不先擱置在那兒吧,削去了她的豐滿的羽冀,待她再豐滿,也恐怕要等到幾年之後,而那時,也許許多的事情都改變了,說不定,連天都變了。
那天晚上,沒有任何別扭,由於近兩天小插曲不斷,仿若她們挨在一起睡就是天經地義之事,睡到半夜,耳邊繞上了叩叩叩清脆的敲門聲。
原先雲定初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那叩叩的敲門聲越來越響亮,而且幾乎就在咫尺。
她的感覺沒有錯,是有人在叩她們的房門,這個時間段,絕不是侍候她們的宮人。
“張衛。”
“雲王妃,張衛在。”她剛出聲,房外門口打了地鋪的張衛就立即開口應了聲兒。
“回雲王妃,是雲府四小姐。”
半夜三更的,這雲湘柔來她偏院做什麽?
更何況,她與這四妹妹向來交情不深,她住在這院子裏多年,即便是有時候過來一下,也都是帶著盛氣淩人的氣勢過來向她炫耀,比如說,渣爹又賜什麽珍珠手飾了,大夫人又給她什麽好東西了,或者,是她母親又得什麽賞賜了,除了賞賜再無其他。
即然人來了,來者便是客,她可不是像人家沒素質。
拿了衣衫套上身,輕手輕腳下了床,瞥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男人,轉身出了寢居。
張衛早起床了,規規矩矩地立在一旁,見她出去了趕緊躬身行禮,嘴裏輕念了一句‘雲王妃。’
“二姐,救我。”
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四小姐,跪在門外,見她露了麵兒,起身撲了過來,再次跪在了她的腳邊,扯著她的褲腿,淚光閃閃,嘴裏嚷嚷著,“二姐,看在姐妹一場的份兒上救我。”
雲定初很不喜歡這個妹妹,除了懦弱膽小,還欺軟怕硬,仗著大夫人劉氏寵她,更仗著父親雲琛的偏愛,在府中的地位僅僅隻次於雲雪鴛,曾經,她的生母李春嫵嘲笑她是一個沒娘親疼的孩子,如今,她親生的女兒也沒有了娘親撐腰,沒了後台,真是風水輪流轉嗬。
世間之事還真是說不清呢。
見雲定初不屑的神情,雲湘柔對往日的惡事追悔莫及,一個勁兒地央求道,“二姐,四妹妹知道錯了,四妹妹如今也與你一樣,咱們同病相連,同氣連枝,一起收拾那些賤人可好?”
這句話擺明了雲湘柔的態度。
她的生母李春嫵可以說是直接死在劉氏手上的。
斬草須除根,劉氏是絕對不可能好好地待她。
沒有了娘親撐腰,憑她的智商,是沒辦法與劉氏鬥,雲湘柔雖膽小怕事,但不是傻子。
雲定初當然明白她口中所說的‘賤人’二字代表著誰。
“喲,四妹妹說笑了,我哪能跟四妹妹比呢,定初不過是一根草,而你四妹妹向來都是寶,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母親二姨娘經常教導我的。”
怕雲湘柔反駁,定初直接讓清蓮轉述。
“二姐,娘親被沉了塘,四妹妹我無路可走了,還望姐姐體恤,指一條明路,四妹妹我感激不盡啊。”
她是真的不想嫁給那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死腦癱。
如若嫁過去,她一生的前程可就玩完了。
“明路?”
雲定初笑了,滿麵的笑讓人如沐春風,卻也滲著冰冷的涼意。
“四妹妹,姐姐何德何能,如何能為你指明路?”
“二姐,求你,求你。”
雲湘柔知道自己以前作惡太多,讓雲定初恨入骨頭裏,隻能一下下地將頭叩在了地麵,用著皮肉之計喚醒雲定初心中殘存的手足之情。
隻是雲湘柔想錯了,站在她麵前的,早已不是真正的雲定初,雖說這具身體與她是同胞姐妹,而主宰這具靈魂卻是另有其人,還是一個現代世界,她們看不懂的另類。
淡下眼瞳,雲定初靜靜地觀望著匍匐在她腳邊不斷叩頭的女人。
“行了。別叩了。”
她很想說受不起,可是,轉念一想,仇恨是一把利劍,而此時此刻,盤踞在女人心中的就是一根劇毒的蛇,如若能將此女拉入自己的旗下,為自己所用,也是可以的,再說,她也十層的把握,憑她滿腹的才華與睿智,絕對能駕奴這隻賤蹄子。
“妹妹別叩了。”
雲定初向丫頭使了一個眼色,清蓮丫頭雖恨雲湘柔,可是,畢竟不敢違背主子的意思。
趕緊將她撫了起來。
見她頭磕破了,雲定初連忙抽出衣袖中的絲巾替她包紮好。
“妹妹見外了,再怎麽說,咱們也是同胞姐妹,哪有看著你受苦不理的份兒。”
見雲定初認了她這個妹子,四小姐喜出望外。
“姐姐,我終於不用嫁去巴蜀了。”
聞言,雲定初徑自搖著頭,感歎,“不妥,不妥。”
“怎麽說?”
“妹妹,我到覺得嫁入巴蜀是件好事。”
見雲湘柔一片雲裏霧裏的表情。
“巴蜀乃天元皇朝富庶之土,而生產出最好的農作物,也能織出最好的緞綢子,人傑地靈,集無數青年才俊於此,雖說,目前巴蜀由莊王莊王妃掌管,可她們畢竟隻有薄恒世子一個親子,其餘都是女兒,終將一日都會出嫁,莊王王妃百年之後,你想想,所有巴蜀的一切豈不都是你囊中之物,薄恒世子先天有疾,身份上,你是相國府千金,無論是不是庶出,莊王莊王妃肯定心中有愧,必然會加倍待你好,你嫁過去,到可以一展才華,用你畢生所學,籠賂巴蜀大臣為你所用,到了你掌事的那一日,要收拾她們豈是難事?而你留在府中,你的娘親不再了,她們絕不會善待於你,為你找的婚事又豈會比薄恒世子好到哪兒去?對她們沒有利的東西,她們會棄之,你權衡一番利蔽,是嫁去巴蜀,還是留在府中任她們賤踏好?”
這話說得相當明了,也讓雲湘柔心潮澎拜,茅塞頓開。
“隻要一想到要侍候薄恒世子,我就心煩啊。”
雲湘柔說了心裏話,她是真的不想嫁去巴蜀。
“嫁誰不是嫁,癱子又怎麽樣?命運是自己可以改變,一切都是短暫的。以後,咱們可以經常互通書信,加強往來,有什麽事,大家可以商量著辦。”
這話等於是給雲湘柔吃了定心湯圓。
言下之意是應允她,以後,她有什麽事可以找她雲定初,雲定初能解決的絕不推諉,這等於是間接答應與她同氣連枝對付那些賤人了。
“好,四妹妹聽姐姐的,隻是,以後,如若不懂的地方,妹妹再向姐姐請教便是。”
“嗯。”
雲湘柔想通了一切,決定去巴蜀與薄恒世子成親。
“小姐。”清蓮不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麽算盤,輕輕喚了一聲。
雲定初揮了揮手,清蓮不敢再多問一句,回自己的隔壁的臥室睡了。
張衛等她進了屋關了門也再次躺下了。
她剛脫下朱紅色小外褂子躺上床,輕輕翻了個身便對上了一張絕美的男性容顏,男人張著一對明亮幽深的眼睛看著她,黑亮的瞳仁倒映著她的絕代姿容。
“你醒了?”
她比了一個手勢。
“你妹嫁去巴蜀,與你輩份就撚不清了,薄恒可是本王的侄子。”
“在天家,婚姻之事沒有輩份一說,隻有永遠的利益,北襄王你從小聖賢之書念哪兒去了?”
“哼。”
輕哼一聲,拉了被子將自個兒蓋了個密不透風。
“難不成,你還想著與那傻子邊手奪了我東陵江山不成?”
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也隻敢她們夫婦床榻上講,要是被外人聽到,這可是殺頭大罪。
伸手掀開了棉被,將他的臉一點點從被子裏剝了出來,玉指插進了他的衣領口,一寸寸摸下去。
“住……住手。”東陵鳳真駭然,這啞婦,他不過是說了一句真話,她要幹什麽?
居然主動伸手扯他衣領子,其實,他不排斥這種親昵的方式,也很享受她的主動。
她指節剛沾到他熱熱的肌膚,他就感覺渾身劃過一陣戰粟。
“要摸,要親,本王是你夫君,你講一聲兒就是。”
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再說,就算她再大膽,她也是一個婦人,哪有一個婦人如此主動的,被講出去,還以為她是不要臉的青樓女子呢。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沒想肩胛處的肌膚就襲來了陣致命的疼痛。
天啊,這啞婦不是摸他,愛他,而是正在用尖利的指甲死命地抓掐他啊。
這是在懲罰他剛才的胡言亂語嗎?
“喂,住手。”
北襄王實在是受不了,那尖尖的指甲刮傷了他的肌膚,鑽心的疼痛讓他實在是招架不住,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臉蛋兒紅撲撲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起來真真兒讓他足實迷醉啊。
他看得有幾分癡了,不管三七二十七,當她再次向他伸出魔爪之際,帶著懲罰她的心理,一把抓住了她的玉手,十指與她交纏,並且將與自己交纏的手指拉到了自己的麵前,湊向了唇邊,一根一根地親著,還故意親得吧嗒吧嗒地響亮。
這死癱子,她道高一尺人家魔高一丈,由於她是女子,在這種事情上,是否都占不了上風。
“本王可是認真的,你要本王的身可以,本王娶了你,從裏到外就都是你的,隻是,你想要東陵氏的江山可不成,那可是老祖先留下來的。”
十幾年前,他深知父皇奪取天元皇朝的艱辛,再說,如今的天元皇朝在他父皇的治理之下,發展成了央央大國,在這麽幾個國家中,算是頂級強盛的。
“放開我。”
雲定初想抽出被他緊捏著,又不斷放入唇邊親吻的手指。
“不放,你這手兒有刺兒。”
“啥?”
他說得溜,她沒太聽清楚,所以重複問了一遍。
“本王說你這手兒長了刺兒,將本王的掌心勾住了,放不開了。”
他的身體就抵著她的,他身上的潔白褥衣似乎傳來了熱度,那熱度傳到了她肌膚上去,她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都涼嗖嗖的,這一點點的熱度經由肌膚傳到了身體裏,心裏,暖烘烘的感覺油然而升。
陡然,雲定初似乎聽到外麵有什麽響動,好似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有人?”
北襄王裝模作樣傾聽了一會兒,攬住她削瘦的雙肩,“哪有?親愛的,你聽錯了,明明是貓叫。”
“貓叫?”這下換雲定初驚詫了。
她明明聽得就是人的腳步聲,腳步聲與貓叫聲八竿子打不著好不好?
“對,貓叫。”
“叫春呢。”
“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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