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顫顫抖抖問:“那該……咋辦?”

趙鐵柱深深籲了口氣,馮鄉長在他心裏的位置再一次被打回了原形。

現在的他已經跟當初不一樣了,再也不是初出茅廬的那個毛頭小子。

一年多的都市生活讓他更看清楚了這個世界,也讓他的頭腦和目光更加敏銳,懂得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更看清楚了人性。

鐵柱是懶得收拾他,別管怎麽說,他都掌握著一方水土的生殺大權,修路款沒有他的條子,根本要不來。這樣的人不能得罪。

恩恩,實在不行老子就舍棄寶典,也要保住青石山的女人不受傷害。

他拿定了注意,如果馮鄉長這小子安穩守己還好,一旦有什麽出軌的行為,我他媽第一個廢了他,管他鄉長不鄉長。

鐵柱打定了注意,先看看再說,他已經對修路款不報任何希望了。

於是鐵柱再次走進了大隊部,開始勸馮鄉長喝酒,把他灌醉再說,免得惹事兒。

許秘書跟馮鄉長被趙鐵柱灌的酩酊大醉,親爹老子都不認識了,兩個人都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晚上,鐵柱就在大隊部安排了床鋪,拖死豬一樣把兩個人拖上床,讓他們睡下了。

這裏都是他的鄉親,趙鐵柱絕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鄉親。

巧兒的食指在鐵柱的胸口上畫著圈圈,問:“咋了?為啥發愁?”

鐵柱說:“巧兒,今天你跟素娥嫂,還有荷花,就不該去大隊部,那個鄉長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應該是相中了荷花,接下來的幾天,就應該對荷花下手。不如這樣,明天讓荷花過來,來咱家住,我保護她。”

巧兒搖搖頭說:“不行,荷花來咱家算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想?把俺一腳踢開?堅決辦不到!”

“你?”鐵柱說:“我是為荷花的安全著想,她一個人住在山神廟,太不安全了。許秘書我了解,那小子還沒有膽子在我麵前囂張,可是那個馮鄉長忒不是東西,我怕他會欺負荷花。”

巧兒小嘴巴一撅,能拴住一條毛驢,說:“荷花哪兒不是有金毛嘛,金毛可以保護她安全的,那個馮鄉長不至於敢明目張膽欺負荷花吧?”

巧兒一聽就急了,抬腳踢了鐵柱一腳,怒道:“你放屁!你少汙蔑人!”

趙鐵柱的擔心一點也不多餘,讓他猜對了,馮鄉長的確是看上了荷花。

從他看到荷花的第一眼,就被這個純潔的女人深深迷戀了。

三年的時間,他一直在尋找夢寐以求的女人,希望找個伴兒共度一生。

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來老高他才醒,許秘書也睡得跟死豬一樣。

趙鐵柱已經給他們準備了早飯。呼喚他們起床,本來想打發他們走,可是馮鄉長卻說:“鐵柱,你陪我到山上看看吧,我已經決定了,跟上麵申請修路款,必須要了解一下情況。”

趙鐵柱不知道馮鄉長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就笑笑,飯後陪著他上了山。

四個人在山上轉悠了一天,馮鄉長東逛逛,西走走,根本沒有發表意見。隻是把許秘書叫在跟前,低聲耳語了幾句,許秘書的腦袋就跟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

這讓鐵柱和狗娃更迷惑了,晚上回到家,狗娃和鐵柱把許秘書叫進了家門,單獨找他談話。

狗娃哥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酒,給許秘書倒滿,然後問他:“許秘書,你跟鐵柱是拜把子兄弟,那就是我兄弟,你跟我交個實底,馮鄉長到底是啥意思,這錢是給,還是不給?”

許秘書端起酒杯,將碗裏的老酒一氣飲進,最後擦擦油光光的嘴巴,這才說:“想拿到修路款,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就看你們會不會辦事。懂不懂規矩了。”

趙鐵柱一直沒說話,他十分討厭許秘書那種自以為是的表情,一瞪眼怒道:“有話說,有屁放,鄉長今天上午,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許秘書說:“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們做下屬的就是這樣,一定要揣摩上司的心理。”

趙鐵柱從炕上彈跳而起,嗖的一聲拔出了腰裏那把閃亮的匕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怒道:“我讓他變太監,欺負我們青石山的女人,老子讓他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趙鐵柱是真的火了,盡管他的怒氣壓了再壓,還是沒有壓住。

他怒發衝冠,抬腳就要衝進大隊部,隻要馮鄉長那小子敢承認對荷花意圖不軌,立刻留下他的子孫根。

許秘書和狗娃哥一看嚇壞了,他們是最了解趙鐵柱的,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說一是一。

他掐死過大山裏的熊瞎子,斬殺過大山裏最勇猛的野狼,青石山的狼王都不怕,更別說揍一個人了。

許秘書和狗娃兩個人一起撲了過去,死命死抱住了鐵柱,趙鐵柱脖子上的青筋跳跳爆突,他對馮鄉長的討厭立刻提升為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