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覺得自己很無恥,但是又無從選擇,隻要石榴願意,我就吃點虧,一並收了吧。

鐵柱抱著巧兒回到了家,發現女人沒做飯,石榴坐在家裏的炕沿上發呆。

石榴的心裏也很糾結,上午在大街上,當鐵柱看到巧兒的那種眼神,石榴就知道自己的厄運來了。

巧兒的出現會奪走本屬於她的一切。

女孩子千裏尋夫,討著飯找自己男人,是個男人都會感動。

趙鐵柱是性情中人,這件事將徹底改變他對巧兒從前的態度,一定會接納巧兒。

鐵柱接納了巧兒,那自己咋辦?是跟巧兒爭寵,還是選擇離開?人家可是明媒正娶,有三媒六證的,自己算什麽?

石榴的心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麽都有。難受的不行。

鐵柱回家的時候,石榴已經偷偷哭了半天。

鐵柱也覺得沒臉見石榴,自己一次又一次背叛了她,可石榴卻對他死心塌地。

嫁給憨子一年多的時間,石榴一直在維護著鐵柱的尊嚴,不讓男人碰她一下。

趙鐵柱覺得自己很混蛋,也有點禽獸不如。

“石榴?你沒做飯?”鐵柱問。

石榴發現鐵柱跟巧兒回來,終於從沉思中清醒過來,趕緊擦擦眼淚說:“沒呢,我身體不舒服。你們聊,我現在就去做飯。”

鐵柱知道石榴心裏難過,把手裏的外賣放在了桌子上,說:“煙熏火燎的,算了,我叫了外賣,很不錯的,大家一塊吃吧。”

石榴說:“不了,你們吃,俺去睡覺,俺不舒服。”

石榴強忍著眼淚不要掉下來,一頭鑽進了裏間,趴在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竄竄往下掉。

看巧兒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用問,鐵柱一定跟她搞在一起了,說不定下午他們就已經睡一塊了。

石榴的心裏難受的不行,她感到無所適從。

趙鐵柱很想解釋點什麽,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眼睜睜看著石榴衝進了睡房。

巧兒進屋以後,卻顯得很輕鬆,她完全把鐵柱的小窩當做了自己的家。

鐵柱本來就是她的,他是她男人,他的人是她的,家裏的東西也是她的,還有這被窩,也是她的。

她要把本來就屬於自己的男人搶回來。

所以巧兒一點也不客氣。

巧兒進門就鑽進洗澡間,準備洗澡。不洗澡不舒服。

巧兒是個喜歡幹淨的女孩,在家裏就喜歡洗澡,可愛幹淨了。

鐵柱也走進洗澡間,幫巧兒打開了熱水管,幫她調好了水溫,教會她怎麽使用熱水器,這才回到客廳。

他坐在沙發上傻了,有點發愁,兩個女人,一個男人,屋子裏隻有一張床,這個怎麽睡啊?

讓石榴跟巧兒睡一塊?一定不行,兩個女孩子是死敵,睡一塊一定會掐架。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兩個公的或者兩個母的住一塊,一定會弄得雞飛狗跳,全家不安。

趙鐵柱坐在沙發上發愁地不行,吧嗒吧嗒直抽煙,裏屋傳來石榴輕輕的綴泣聲。

巧兒將身子嘩嘩洗了一遍,然後拿起梳妝台上的化妝品,描眉畫眼,把自己打扮的跟人妖一樣。

這化妝品是鐵柱買給石榴的,不用白不用。花俺男人的錢,憑啥抹你臉上?不害臊。

巧兒長得很美,是山裏姑娘那種純天然的美,圓臉蛋,大眼睛,小嘴巴,細長的美腿,根本就不用打扮,任何的化妝品對她來說都是畫蛇添足。

真正的美女是不能化妝的,任何化妝品對她都是糟蹋,會破壞那種和諧的自然美。

可巧兒不知道,拿起香粉跟口紅,一個勁的往臉上抹,跟抹牆一樣,最後對著鏡子照了照,自我感覺很滿意。

走出洗澡間以後,她的樣子把趙鐵柱嚇了個半死,鐵柱手裏的煙掉在了地上:“巧兒,你咋了?被水燙傷了?”

巧兒格格一笑:“沒有,鐵柱哥,你看俺美不美?”

鐵柱說:“跟猴子屁屁一樣,你是不是被水給煮了?”

“沒有,這是化妝品,俺美不美,快說啊?”巧兒逼迫著鐵柱,就是要鐵柱誇她,說給裏屋的石榴聽。

趙鐵柱知道,兩個女人的戰爭已經拉開了序幕。

趙鐵柱沒做聲,用眼睛瞟了瞟裏屋的石榴,石榴還爬在**,臉朝裏屁屁朝外。

趙鐵柱隻好將嘴巴湊到了巧兒的耳朵邊,小聲說:“美,美得冒泡。”

趙鐵柱的聲音就像隻被拍了半死的蚊子。巧兒一撅嘴:“你大點聲,怕人聽見啊?”

鐵柱隻好大聲說:“美,美得冒泡,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鐵柱哥,俺晚上睡哪兒?”

鐵柱就怕巧兒問這個,抽搐了一下說:“屋子裏就一張床,石榴睡了,你就睡沙發。”

巧兒問:“那你睡哪兒?”

鐵柱說:“我打地鋪,睡地上。”

巧兒說:“那俺也睡地上。”

“不行,你是女人,怕著涼,你睡沙發,我睡地鋪。”

“你是俺男人,應該跟俺睡一起,你睡地上,俺必須睡地上。”

鐵柱把男人拉進了被窩,一腦袋就紮進了男人的懷裏。

趙鐵柱嚇得一夜沒敢動彈。

巧兒得逞了。終於挽回了自己男人的心,這是她應得的報償。

為了趙鐵柱她真的吃了不少的苦,也算是苦盡甘來。

麵對情敵的挑釁,巧兒擺出了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

她就像青石山的一條小母狼,為了維護自己的領地跟尊嚴不被侵犯,不惜跟對手拚個你死我活,必要的時候同歸於盡,一拍兩散。

鐵柱看著巧兒的睡姿,忍不住低下頭,親了她一口。

他幫著巧兒掖緊了被子角,慢慢爬出了被窩,鑽進了裏屋。

裏屋裏,石榴趴在**很久了,女孩子一直沒睡。

她心裏難受啊,不知道該怎麽辦?她軟弱了,怯懦了,也退縮了。

鐵柱跟巧兒才是天生的一對,自己算個啥,不如走吧,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哪兒的黃土不埋人。

鐵柱有句話說得好,劍以快為尊,情以舍為尊,喜歡一個人就放他走,給他自由,讓他飛,飛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這時候的石榴才明白憨子當初的心情。

憨子離開她,也是喜歡她,希望看著她幸福。

石榴正在那兒想呢,趙鐵柱悉悉索索爬了過來,撲上了女人的炕。

鐵柱的手很輕,先是幫著石榴撩了一下前額的秀發,然後幫她擦幹了眼淚。

他把她慢慢抱在了懷裏,納在了胸前。

石榴一使勁,把他甩脫了,怒道:“離我遠點!”

趙鐵柱問:“怎麽生氣了?”

石榴說:“鐵柱,你說實話,你是要俺,還是要她?”

趙鐵柱毫不掩飾說:“我要你,也要巧兒,兩個人都要,一個都不能少。”

石榴說:“辦不到!你隻能選一個!要俺,就讓巧兒走,要巧兒,俺就選擇離開。”

鐵柱說:“不行,你們兩個我都喜歡,都不能走。”

石榴苦苦笑了,說:“鐵柱,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家裏有個做飯的,外麵有個好看的,遠方有個思念的?

鐵柱,我覺得你變了,再也不是從前的鐵柱了,你變了心,你見異思遷,想三妻四妾。是不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

趙鐵柱說:“我沒變,至少對你的感情沒變,你是我的愛人,巧兒是我的妻子,離開誰我也不能活,你們就像我的左手和右手,離開那個,我也是個不完整的人。

石榴,你就答應我吧,咱們仨人一起過。”

石榴一瞪眼怒道:“你放屁!趙鐵柱俺算是看清了你,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好,算俺瞎了眼,你跟巧兒過吧,俺走!”

石榴站起來就要收拾衣服,趙鐵柱急了,上去按住了女人。

石榴趕緊掙紮:“離我遠點!”

其實鐵柱進來的時候已經關好了臥室的門,而現在的巧兒已經睡熟了。

鐵柱說:“石榴你別,別這樣,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