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還是不進?孫偉作難了。

一個兄弟怒道:“怕什麽怕?咱們什麽艱苦的條件沒有經曆過?怕他個鳥?秋生敢進去的地方,我們也一定可以進去,咱們有槍,人多勢眾,可以闖一闖。”

孫偉想了想,也是,他們帶來這麽多人,秋生隻有兩三個人,實在不行就開槍,將他打成馬蜂窩。

孫偉鼓足了勇氣,大喝一聲:“開啟手電筒。跟我來。”

三十多個人毫不猶豫,一頭就紮進了葫蘆口。

翁子口的葫蘆口位置果然奇窄,隻要伸開雙臂,就可以摸到兩邊的山壁,裏麵陰風陣陣。腳下的山石也不平整。

向上看,一眼看不到頭頂,黑乎乎的一片,隻看到幾顆星星一閃一閃。

他們的腳步很慢,一點點向前探觸,還好這個入口的距離不是很長,也就二三百米。

走進去以後,前麵果然豁然開朗,一片空曠,不遠處是綿延不斷的大山,四麵環繞,將這個地方死死包圍。

裏麵的雜草茂盛,有一人多高。

孫偉噗嗤就笑了,怪不得秋生要逃到這裏,原來這裏是個天然的屏障,可以藏身。

孫偉命令道:“不要放了秋生,進去找。”

三十多個人一頭就紮進了茂密的草叢裏,來回的尋找。

孫偉本來想用火攻的,可現在是夏末秋初,這裏的草叢非常的潮濕,水分很足,根本點不著。

腳下的路也泥濘不堪,其實根本沒有路,隻能撥拉開草叢艱難地尋找。

漸漸的,孫偉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們……迷路了,不但前麵沒有路,剛才進來的入口也找不到了。

他們在草叢裏穿來穿去,不要說秋生,自己人麵對麵都看不清楚。

等孫偉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他聽到了一聲竭斯底裏的狼嚎。

“嗷,嗷,嗷----”

那狼嚎聲是從趙鐵柱的嘴巴裏發出的,趙鐵柱這是在召喚金毛,也是在召喚小母狼白雪。

這是一種命令信號,告訴他們,有強敵入侵,大家注意戒備。

話音未落,那條狼已經騰空而起,一個飛撲,衝他的脖子咬了過去。

撲哧一聲,尖利的狼牙就咬中了他的喉嚨,一腔子血竄出去老遠。

那人的身體撲倒在地上,抱著野狼開始打滾,身下刺刺拉拉亂響,雜草都被壓得倒伏了。

他隻是掙紮了沒幾下就一動不動了。

孫偉嚇得差點不舉,大叫一聲:“救人!”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他用手裏的電筒照了照,那個兄弟已經翻起了白眼,大動脈血管被咬斷,鮮血噴泉一樣從他的脖子上汩汩冒出,而襲擊他的那條野狼,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候,四周的慘叫聲相繼傳來,一條條人影被野狼撲倒,一片片鮮血飛濺出來。

那些狼從暗處的草叢裏一撲而上,見人就撲,見人就咬。

一時間,爭鬥聲,翻滾聲,慘叫聲,槍聲一起爆響,聲聲入耳。

思思嚇得在秋生的懷裏瑟瑟發抖,秋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微的笑意。他明白父親為啥要把他拉近野狼穀了,原來野狼就是他們的保護神。

趙鐵柱卻在草叢裏抽著煙,皺著眉,眼神露出一股無奈。

他不想殺人的,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他沒有權利剝奪任何一條生命。

但是他知道,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每個人的手上都是血債累累,也是警方追捕的要犯。

趙鐵柱歎口氣,向天祝告:願上天原諒的我的殺戮跟殘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

孫偉那幫人被嚇得魂飛魄散,怎麽也想不到會遭遇野狼的襲擊。

眨眼的時間,十多個人被咬傷,三四個人當場斃命。

剩下的一看不好,趕緊後退。可後路在哪兒,他們根本找不到了。

局麵一時間難以控製,有的匪徒驚慌失措,扳機一扣,一陣亂槍點射。

可野狼沒打到,反而傷了好幾個兄弟。

孫偉嚇得傻了,趕緊呼喊:“撤!快撤啊?”

一個兄弟問:“老大,往哪兒撤啊,沒路了,我們也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孫偉說:“靠邊,尋找山壁,咱們背靠山壁,那些狼就不敢進攻了。”

手下的兄弟一聽有道理,趕緊向著不遠處的山壁靠攏。可他們一邊走,後麵的狼一邊追,緊跟著一陣亂咬,又有好幾個兄弟被野狼拖倒。

當這些人狼狽不堪靠近山壁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剩幾個了,每個人的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被牙狼抓的渾身鮮血,淨是血口子。有的衣服都被撕裂了。

孫偉累的氣喘籲籲,手裏的槍子彈也打光了,成為了燒火棍。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剛才恍恍惚惚的,孫偉看到了秋生身後的那個人,好像是個中年人,他立刻意識到那是秋生的爹老子趙鐵柱,一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趙鐵柱跟孫國明的那點事,孫偉都知道,早就聽說過這個青石山的奇人,那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是趙鐵柱把他逼到了絕望的邊緣,孫偉氣急了,扯著嗓子嚎叫起來:“秋生!你出來,有本事的話跟老子大戰三百回合,縮頭縮尾的算什麽好漢?靠著野狼圍攻我們,你算什麽好漢?靠著自己的爹老子,你算什麽男人?有本事就出來,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