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指著荷花的鼻子,幾乎是在嚎叫了:“告訴我為什麽?!誰把你拉來的,老子劈了他!!!”
荷花哇地一聲哭了,撲通跪在了鐵柱的麵前,抱住了他的雙腿,苦苦的哀求:“鐵柱哥,俺求求你,別把俺在這兒工作的事兒告訴村裏人好嗎?要不然俺就沒臉見人了,俺求求你了。實在不行……俺陪你一晚上?”
“你說啥?你……混蛋!”趙鐵柱的怒氣再一次衝向了頭頂,啪的又是一巴掌。這一次把荷花刮倒在地上。他怎麽也按捺不住那股怒火。
不是趙鐵柱裝逼,而是他心痛。青石山的女人是不容侵犯的,任何人敢於欺負青石山的人,鐵柱都會生氣。
荷花在這裏上班,那就是青石山的女人被欺負,鐵柱恨不得一把火將這個鳥店給燒了。
他氣鼓鼓問:“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誰逼你來的?有什麽委屈,跟鐵柱哥說,鐵柱哥為你出頭!”
鐵柱覺得小紅樓裏沒好人。
荷花說:“鐵柱哥,俺有苦衷,俺也是身不由己啊。
趙鐵柱咬牙切齒問:“為什麽,你說啊?”
荷花沒有起,而是把自己的袖子卷了起來,說:“鐵柱哥,你看看,這就是他們打得,再不這樣,他們就會打死俺,你就當行行好……”
趙鐵柱大吃一驚,隻見荷花雪白的手腕上,胳膊上,還有大腿上都是紅腫紅腫的,青一塊紫一塊,被人打得萬紫千紅。
“這………這是怎麽回事?”趙鐵柱愕然了。
趙鐵柱是那種見不得別人受委屈的人。
他是青石山出來的,有著青石山人的淳樸和善良,也有著大山一樣的體格和豪氣。
他氣衝牛鬥,卷起袖子就要衝出房間,:“我去跟他們理論,怎麽能這樣,還有沒有王法?”
哪知道荷花卻嚇了一跳,從後邊抱住了鐵柱的腰:“鐵柱哥你別,千萬別,你鬥不過他們的。”
趙鐵柱停住了腳步問:“為啥?”
荷花說:“這小紅樓的後台很硬,聽說是有人在撐腰,他們跟當地的黑道有合作,殺人不眨眼,你去跟他們理論那隻有送死啊。哥,妹子求你了,別跟我惹事,要不然俺又是一頓毒打……。”
鐵柱怒道:“我想幫你!”
荷花說:“想幫俺很簡單,陪著俺一晚上就可以”
“啊?”趙鐵柱又吃了一驚,問:“不陪行不行?”
荷花搖搖頭說:“不行,,算妹妹求你了。”
荷花一邊說,一邊再次靠近了鐵柱。
荷花疾呼一聲:“鐵柱哥,別呀……”然後她抽抽搭搭,終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鐵柱。
她跟其他的女孩子一樣,有著一個夢幻般的的少年時代,就有了戀愛的衝動。
跟班裏一個年輕後生戀愛了,那後生名字叫小濤,也是山裏出來的孩子,非常的樸實。
但是他家裏條件不好,母親多病,為了掙到給母親治病的錢,於是他走向了邪路,開始偷盜搶劫,最後被人抓住一頓好打,打的皮開肉綻,扭送進了派出所移交法辦。
派出所的人通知了學校,並且通知了小濤的家裏人,要求小濤拿出2000塊錢做保釋。
山裏人本來就窮,根本搜不齊錢,荷花也是急不可耐,她被逼的沒辦法,還好遇到了一個在小紅樓做小姐的女同學。
那同學幫她在梅姐哪兒借了五百塊塊,說是一個月還清,荷花還跟人家立下了字據,白紙黑字。如果還不清,甘願到小紅樓做小姐還債。
一個月過去了,荷花還是沒有找到錢來填補小紅樓的窟窿,眼看著還錢的日期越來越近。她心急如焚。
終於有一天,荷花被梅姐的人堵在了一個小巷裏,那幫人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拉進了小紅樓。
梅姐手裏揚著那張字據洋洋得意道:“你是還錢還還是來幹什麽?二者必選其一,要不然就把你賣進深山裏去,反正這錢非還不可。”
任憑女孩苦苦哀求,梅姐也當做沒聽見,最後荷花都給她跪下了,可梅姐依然是鐵石心腸。
於是梅姐就命令一聲:“給我打。”
其他的姐妹一撲而上,對荷花又掐又擰,還用錐子刺她,用鞋底子抽她,很快,女孩的身上就青一塊紫一塊的,被打的遍體鱗傷。
荷花受不了,這才答應。梅姐給她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小紅。
姐妹們呼呼啦啦趕過來以後,梅姐一看大驚失色,她經驗豐富,於是趕緊命人去叫醫生。
跑出門去的那個姑娘也是有病亂投醫,看到趙鐵柱在門前擺地攤,二話不說就把鐵柱給拖了進來,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小紅樓是整個Z市最大的高利貸發行地,很多姑娘因為借錢沒能力還上,這是一個坑爹的地方。
趙鐵柱最討厭這種地方,恨不得一把火將這個鳥店給燒了。
可是現在的鐵柱已經成熟,他知道小胳膊別不過大腿,自己的能力有限,根本鬥不過他們。
鐵柱慢慢把荷花攙扶了起來,說:“妹子,我不能對不起你姐。”
荷花眼圈一紅,又哭了,說:“鐵柱哥,俺知道你是好人,俺不後悔,俺喜歡你,第一眼看到你俺就喜歡你。”
趙鐵柱說:“胡說八道!你還小,知道什麽是愛情嗎?明天回學校,好好念你的書,你欠的錢,我來幫你還上。”
荷花感激地看了鐵柱一眼,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她了解趙鐵柱的為人,也知道大姐梨花跟鐵柱那段轟轟烈烈的愛情,這在青石山都傳為了佳話。大家都說趙鐵柱有情有義,是個老實忠厚的男人。
荷花也希望自己將來找個跟鐵柱哥一模一樣的男人,生活一輩子。
這天夜裏,趙鐵柱跟荷花啥也沒幹成,就那麽幹巴巴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趙鐵柱離開了小紅樓,臨走的時候把老鴇子叫了出來,就是那個媽媽桑。從荷花的嘴巴裏鐵柱知道媽媽桑的名字叫梅姐。
梅姐三十多了,厚厚的脂粉怎麽也遮掩不住她日漸蒼老的皺紋,雖然年輕的時候也風靡一時,但是年紀大了,難免會門前冷落車馬稀。
還好她資格老,在這一行的人脈熟,小紅樓的經理就讓她做了媽媽桑。
梅姐看到鐵柱出來,就屁顛屁顛噌了過來,在鐵柱的胸口上蹭啊噌:“哎呀鐵柱兄弟,你咋出來了?多玩一會兒唄。”
趙鐵柱一瞪眼:“竟然遇到了石女。”
梅姐一聽吃了一驚,問:“什麽石女?”
趙鐵柱嗬嗬一笑:“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小紅是個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