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輝說:“聽說過,那可是青石山最有名的小神醫,能起死回生。”

小鳳說:“俺就是趙鐵柱的鄰居,他是俺鄰居家的大哥,俺是他鄰居家的妹子,有天姐姐出去,一定讓趙鐵柱把你那個地方接上,讓你重獲雄風。”

“真的?那謝謝姐姐了,你跟俺走,俺要救走你們兩個。”

小鳳趕緊說:“不行啊,能走的話,我們兩個早就走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想救我們的話,你出去以後,上一趟青石山,去找趙鐵柱,還有王長水,把我們倆的消息傳給他,他一定會安排人來救我們的。”

小輝想了想說:“好,姐姐,阿姨,你們等著,俺一定把消息給你們傳過去,那俺就走了。

姐,你等著俺,出去以後,俺一定要娶你,決不食言。”

他們在下麵嘀嘀咕咕說了很久,小輝也覺得不能這麽冒失,是應該離開了,要不然上麵的人一定會懷疑。

小輝順著土窖的軟梯爬了上去,上麵的小五子揭開了土窖的蓋子。

小五子在上麵,把下麵三個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看到小輝,小五子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上去揪住了小輝的脖領子,啪啪啪就是三拳,把小輝打得滿嘴巴冒血。

“想活的話,你立刻給我趕到工棚,好好睡你的覺,兩個女人跟你說的話,你就當沒聽到。”

小輝一聽就急了,怒道:“你們草菅人命,慘無人道,簡直不是人,老子要替天行道!”

“哎呀!你小子,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活膩歪了吧?”

小五子一聽,湊得一聲拔出了腰裏的刀子,在小輝的眼前晃了晃:“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小輝說:“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也要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

“臥槽,你這是逼著小爺殺人,去你媽的!!”

小五子氣急敗壞,在小輝的腿上噗嗤就是一刀。一刀下去,小輝的腿上就出現了一個刀子洞,鮮血呼呼冒了出來。

小輝也是腦殘,腦袋根本不會轉彎,好人那有這麽做的?

可這小子一想到小鳳在地窖裏受罪,那火氣就呼呼的冒,早就義憤填膺了。

這就是好人,好人都有好人的做事規則,一根筋,沒辦法。

小輝的腿上中了一刀,哎呀一聲蹲了下去,捂住了傷口。

小五子不想殺人,可是殺人就是死罪,他隻想小輝閉嘴,不要去報警。

小五子也蹲下了,托起了小輝的下巴,怒道:“說,你還報警不報警,要不然老子下一刀,就是你的脖子。”

小輝也不完全是腦殘,蹲下去的時候,已經想到了反擊的辦法。

他蹲下去的地方,有幾塊鵝卵石,就在他的腳下。他的手慢慢靠近了鵝卵石,猛地抓在了手裏。

因為夜色黑,小五子根本沒看清楚男人手裏的動作,他還把腦袋往前湊了湊。

小揮忽然就暴怒了,猛地掄起鵝卵石,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小五子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咣當一聲,小五子手裏的刀子就掉在了地上,他哼也沒有哼一聲,就爬在了地上。

小輝瞬間扔掉了手裏的鵝卵石,嚇得魂不附體,顫抖起來。

但是立刻就平靜了下來,我這是自衛,自衛啊,也是為了救人,警察一定會原諒我的。

他不敢多想,趕緊站起來,拖著那條傷腿一步步走出了張二蛋居住的地方。

他沒有回到工棚去,他知道張二蛋跟孫國明一覺醒來,發現小五子死了,一定會到工棚去殺他。

目前隻有報警,把警察引來,先把小鳳跟秀秀阿姨一起救出去再說。

小輝就那麽拖著一條傷腿下了山。

他一瘸一拐,跌倒以後爬起來,爬起來再跌倒,趁著夜色,小腿上的傷口滴滴答答,還在向外滲血。

他渾然不顧,就那麽咬著走啊走,逃啊逃。一直走到天光大亮。

一百多裏的山路,整整走了一天半的時間。當走出花冠營通向大山的那條山路入口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人。

迎麵過來的人是個叫花子,衣衫襤褸,胡子拉碴,小輝的眼前一暈,身體轟然倒塌。

那個叫花子一看不好,趕緊撲了過去,把小輝抱了起來:“後生,你咋了?你咋了啊?”

小輝悠悠醒了過來,他的嘴唇幹裂,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身體過度的虛脫。上去抓住了那叫花子的手臂。

“大爺……大爺,救人啊,救人啊……快,打電話報警……到青石山……找趙鐵柱,找王長水……他們的親人被綁架了。”

那叫花子嚇了一跳,一下子把小輝抱的更緊:“後生,你醒醒,你醒醒啊,我就是王長水,是不是秀秀出事兒了,她們在哪兒,在哪兒啊。”

小輝隻是淡淡吐出幾個字:“花冠營……一個紅薯窖裏。”

王長水一聽,身體猛然傾倒,他嚎啕大哭起來。

沒錯,這叫花子就是王長水,他已經找了秀秀整整半年的時間。

半年前,王長水從秀秀家失蹤,踏上了尋妻之路。

他出來尋找秀秀的事兒沒有跟任何人說,幾個孩子去看望他的時候,才知道他消失了。

開始的時候,王長水是圍著Z市尋找,把Z市踅摸了一遍,包括四周的幾個村子。

他覺得秀秀跟小鳳走的並不遠,因為張二蛋跟孫國明挾持他們的時候,各大報紙頭條還有電視台都有他們的照片。

坐火車離開是不可能的,他們根本買不上票,坐汽車同樣人多眼雜,所以他們隻能趁著夜色步行,而且旅館都沒法住。

隻要自己尋找的方向正確,速度夠快,說不定會追上他們。

將Z市裏裏外外搜尋一遍以後,王長水就灰心了一半,因為任憑他怎麽尋找,這四個人跟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就是看不到蹤影。

王長水沒辦法,最後隻好擴大了搜索範圍,把目標瞄準了距離Z市三百多裏的H市。

那時候,他身上的錢已經花完了,鞋子也破了。王長水就赤著腳趕路,餓了跟人家討口飯,渴了就喝自來水。

王長水年紀大了,胡子拉碴,邋裏邋遢。

一個乞丐,隻要你不向路人要錢,人們就不會覺得你居心不良。

王長水隻要幹糧不要錢,所以大家很樂意施舍他。

H市跟Z市一樣,都在蓬勃發展,一片繁榮景象。在這半年裏,王長水尋遍了H市的角角落落,同樣沒有找到三個人的下落。最後他不得不把目標瞄準了H市四周的鄉村。

小輝碰到王長水純屬偶然,王長水討飯剛剛經過這裏。也多虧了王長水良心發現,過來營救小輝,要不然所有的機會都會錯過。

當王長水聽到秀秀的下落,他渾濁的老眼裏布滿了眼淚,五個多月的時間沒有白費,心上人終於有了消息。

小輝已經暈死了過去,王長水抱著他呼喊:“後生,你咋了?醒醒,醒醒啊,我就是王長水。”

他慌亂地不行,一邊幫著小輝包紮一邊喃喃自語:“怎麽辦?該怎麽辦,鐵柱,你個兔崽子在哪兒?該怎麽聯係你?對了,電話,趕緊找電話,打回到青石山,讓鐵柱來救秀秀。”

王長水想起了打電話,可這裏是半路,那裏有什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