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的怒火三千丈,猛地把手裏的糞叉子舉過頭頂,衝著張二蛋的屁股就紮了過去。
紮的那個特準,噗嗤一聲,糞叉子四根尖利的齒牙全部進去了張二蛋的屁股,
很快,張二蛋兩邊的屁股上分別多出了兩個小拇指粗細的窟窿,整個屋子裏鮮血四射,血液飛濺了三狗一頭一臉。
張二蛋一聲慘叫:“俺的哥啊,你咋下手那麽狠啊?”立刻渾身發癲。
張二蛋的身體跟按上彈簧那樣彈跳起來,蹦起三尺多高,一個箭步,拖著糞叉子從窩棚的小窗戶裏竄了出去。
這小子也夠他娘倒黴的,跳出窗戶以後,一腳踩在了一泡狗屎上,咣當來了個黃狗啃泥,一個跟頭撅到在地上。
撅到的同時,那根糞叉子也從他的屁股上脫落。
張二蛋屁股上的四個血洞開始飆血,噴泉似得。
張二蛋不敢停留,爬起來就跑,一溜煙地沒影了。
張二蛋一跑,屋子裏隻剩下了小鳳,小鳳嚇壞了,蜷縮在了牆角裏:“三狗,別,別打俺,你聽俺解釋。”
“解釋,我豈能放過你!”
啪!一記耳光抽了過來,不知道三狗用了多大的力氣,一巴掌將小鳳從金鎖的**給抽到了地上。
緊接著,男人一撲而上,拳打腳踢,在小鳳的屁股上抽了十多巴掌,又踹了二十多腳。
小鳳的嚎叫聲十裏可聞,三狗的狂怒聲也是十裏可聞。
這時候,三狗已經追上了,揮拳頭就要揍她。
小鳳沒辦法,隻好抓起糞叉子阻擋。
三狗沒有收住腳步,偏趕上夜色太黑,什麽也看不清楚,小鳳的糞叉子準確無誤刺了過來。
噗嗤一聲,糞叉子的四根齒牙就刺進了三狗的胸膛裏。
四根齒牙,最左邊的一根,刺進了他的肺部,立刻紮穿了他的肺管子。
最右邊的一根,刺進了三狗的心髒,將他的心髒刺穿了。
正中間的兩根齒牙,刺進的是三狗的胃裏。三狗的五髒差點被小鳳一叉子給挑了。
三狗的身體忽然不動了,舉起的拳頭落了下來。
他的身體沒有倒下,被糞叉子支在了那兒,翻起了白眼,心髒停止了跳動,呼吸也沒有了。
發現小鳳把男人挑了,張二蛋知道小鳳惹下了塌天的大禍。
張二蛋久經沙場,經驗豐富老謀深算,立刻想到了逃走。
雖然屁股上被捅的鮮血淋漓,腳步踉蹌,可張二蛋是硬骨頭。拉著小鳳慌慌張張衝進蘆葦**就不見了。
從此以後,兩個人再次亡命天涯。
秋生樂的屁顛屁顛的,慶幸自己妙計的成功。
三狗前麵扛著糞叉子衝,他在後麵慢慢跟。
等秋生來到魚塘邊上的時候,看到了三狗冰涼的身體,還有那根刺進三狗肚子裏的糞叉子,秋生立刻傻了眼,知道自己玩出了火,搞出了人命。
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張二蛋把三狗給殺了。雖然三狗不是他殺的,可男人的死他難辭其咎。
金鎖同樣嚇得震精,把不遠處村子裏的人全部呼喊起來:“不好了三狗死了--。”
秋生是真的害怕了,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120跟110,第一時間報案了。
村子裏的人聽到了呼喊,不一會兒的時間,王長水趕來了,趙慶華趕來了,趙鐵柱趕來了,就是秋生的爹老子孫瘸子跟素娥嫂也趕來了。
當大家看到三狗的死狀,全都傻了眼。
王長水立刻明白咋回事了,不用問,人是張二蛋殺的。
張二蛋跟三狗爭鬥中,張二蛋奪過糞叉子,一叉刺死了三狗,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王長水口若懸河,立刻把張二蛋跟小鳳的事兒告訴了大家,並且把自己的設想也告訴了大家。
所有的人都是紛紛歎息,惋惜不已,想不到張二蛋惡性不改,還是這麽壞。
這時候再找張二蛋跟小鳳,早就沒影兒了。
所有的人都覺得是張二蛋殺了三狗,然後畏罪潛逃。
王長水本來想把三狗的屍體撂倒,讓他躺在地上,因為這時候那根糞叉子還支在了他的胸口上,糞叉的把兒杵在地上
可是趙鐵柱不讓,趙鐵柱說要保護好現場,等警察來了以後好調查。
北崗村出了人命案子,第二天天剛亮,老肖就親自帶人來到了青石山,對三狗被殺的案子進行調查。
首先提問的是金鎖,金鎖麵不改色,隻好老老實實將自己知道的講了一遍,隻是三狗怎麽被殺的,他沒有看到。
這件事雖然跟金鎖有關係,可是沒有直接關係,人又不是他殺的,他的錯誤是火上澆油。
他隻是想三狗教訓一下張二蛋,怎麽也想不到張二蛋會狗急跳牆,將三狗殺掉。
就這樣,張二蛋成為了通緝犯,三狗的媳婦小鳳也成了通緝犯。
這天早上,當張二蛋殺人的消息傳到了家裏,二蛋奶聽到以後,她嚎哭一聲:“俺的孫兒啊……”就暈死了過去。
二蛋奶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那麽一命嗚呼了。死在了家裏的土炕上。
她已經九十多了,雙目失明,被孫子活活氣死了。
小花聽到二蛋殺人以後,女人哇地哭了,順著青石山的山路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張二蛋的蹤影。
她知道張二蛋拉著小鳳私奔了,兩個人亡命天涯。
她的日子再一次陷入了窘迫。
小花回到家以後,在炕上一躺就是五六天,水米沒沾牙。
六天以後,她醒了過來,衝上了大街又喊又叫:“二蛋啊,你回來吧,二蛋啊,你回來吧。”
她在大街上見到男人就撲,把別人家的男人當成張二蛋,又親又摟。
見到女孩子她也撲,把別人家的女孩子當做自己的閨女思思。
小花瘋掉了……。
除掉了張二蛋,金鎖的心裏很高興,憋悶在心裏十多年的這口惡氣終於出了,張二蛋成為了喪家之犬。
他跟念柱的生活也很幸福,結婚蜜月過後,金鎖就不能跟媳婦同房了。因為念柱的肚子一天天變大,經常在一塊,難免會動胎氣。
與其說金鎖是主動離開,不如說是被素娥嫂趕走的。
兒媳婦懷孕期間,素娥嫂是絕不許兒子碰她的,萬一孩子弄沒了,對不起死去的狗娃哥,也對不起狗娃家的列祖列宗。
素娥嫂再嫁,一直覺得對狗娃哥有愧,她真想有個孫子,彌補對狗娃的虧欠。
金鎖一個人看魚塘,住在了那個窩棚裏。
念柱大肚子不能幫他,他隻好又聘請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他二叔大栓的閨女,就是四斤。
四斤長大成人了,剛剛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
四斤沒活幹,年輕人心比天高,她不想到趙鐵柱的工廠去打工,不想聽人的使喚。
大栓跟巧英都是趙鐵柱工廠的幹部,不少掙錢,對閨女熱別的溺愛,她不幹也不強求她。
四斤的樣子越長越漂亮,跟當初的巧英一樣,一對柳葉眉,眉毛下是一對大眼,瓜子臉。
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開始成熟,女孩子的心裏就有了衝動。
特別是金鎖娶了念柱以後,過年的時候兩口子天天鼓搗,弄得牆壁啪啪響,隔壁的床也咯吱咯吱響,吵得四斤睡不著。
大栓的跟孫瘸子分開了,在院子的正中間拉了一道圍牆。分成了兩戶人家。
圍牆的這邊是金鎖跟念柱的屋子,那邊是四斤的屋子。
四斤不知道哥哥嫂子咋了?為啥嫂子整夜嚎叫。曾幾何時,四斤覺得哥哥虐待嫂子,差點過去把哥哥怒斥一頓。
有天,四斤半路上碰到了念柱,就問:“嫂子,你跟俺哥咋回事?俺哥哥是不是整天虐待你?”
念柱說:“沒有啊,你哥對俺可好了。”
四斤就問:“那你為啥每天半夜喊爹叫娘的?俺哥要是虐待你,你跟我說,我去揍他。”
念柱噗嗤一笑,說:“傻妹子,俺們兩口子的事兒啊,你別攙和,俺那是玩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