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秋生抓住了綠毛的腳脖子,另隻手握著他的膝蓋,找準位置,同樣手臂一扭,哢嚓,就幫他將骨頭移回了原位。

秋生是小中醫,身手不錯,對人體骨骼的研究非常透徹,剛才打的就是他們的關節,一旦關節移位,人立刻就會變殘廢,倒地上爬不起來。

隻要及時將關節移回原位,馬上就可以複原。

這種手法是秋生多年打架的經驗,也是從醫書裏學來的,他閉著眼睛也知道人體的各部分關節在那個位置。

綠毛站起來走了兩步,同樣笑了,說:“我也好了,大哥,你真有兩下子。佩服佩服!”

秋生說:“滾!以後不準在學校鬧事?再見你們欺負別的同學,雙腿砸斷!”

“哎,好好,以後我們不來了,謝謝大哥饒命,謝謝大哥饒命。”綠毛諾諾連聲,點頭哈腰,跟孫子差不多。

秋生的醫術跟當年的父親初次下山一樣,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欣欣對秋生佩服極了,她跟秋生在一塊整整三個月,才看清這個男人的本色。

原來他不但會功夫,還是個小神醫。

這也難怪,誰讓他爹是趙鐵柱。

就在這時候,金鎖跟恬妞也慌慌張張跑來了。

恬妞跟金鎖在高二,跟秋生不是一個教學樓。

當聽到弟弟打人的事情以後,恬妞擔心極了。

她倒不是害怕弟弟受傷,她害怕弟弟收不住手,把人打死。

秋生的功夫她知道,不要說幾個小流氓,就是青石山的豹子,都被秋生給打跑了。

“秋生,秋生你沒事吧,受傷沒?姐姐看看。”恬妞上來就撲向了秋生,抱住弟弟上下打量。

秋生笑笑說:“姐,我沒事,有事的是他們。”

恬妞生氣了,說:“你個混小子,總是讓人不放心,來的時候爹是怎麽說的,發現你跟同學打架,回家以後砸斷你的狗腿!”

秋生說:“姐,這件事根本就不怨我,我是為了救人才這麽做的。”

欣欣一看恬妞是秋生的姐姐,趕緊把事情的經過跟恬妞說了一遍,恬妞這才笑了,說:“好小子,學會英雄救美了,有出息,不愧是俺弟弟。”

恬妞因為有了秋生這個弟弟而自豪。

秋生是父親的再現。跟當初的父親趙鐵柱幾乎一模一樣。

看到秋生,就讓恬妞想到遠在青石山的父親。

父親趙鐵柱是恬妞一生崇拜的偶像。

她決定了,將來找對象也要找個跟父親一模一樣的。敢於擔當,敢於負責,而且要有寬闊的肩膀,山一樣的手臂。

她覺得父親就是個神,不但幫她托起了一片天,也幫著所有青石山人托起了一片天。

神聖不可侵犯。

隻可惜秋生是自己的弟弟,要不然啊,一定拚了命的去追他。

恬妞說:“沒事就好,記住以後不要隨便打人,你呀,出手就傷人!老管不住自己。”

秋生說:“知道了,你管閑事也太寬了。”

“好了,既然沒事,就回去上課吧,你的成績啊,要是跟功夫一樣好,爹就滿意了。”

恬妞拉著金鎖走了。

返回教室的路上,金鎖搖搖頭,說:“你弟弟秋生,是朽木不可雕也。”

恬妞一聽就不樂意了,停住腳步怒道:“金鎖你說啥?我弟弟怎麽朽木不可雕了。”

金鎖說:“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樣的人沒出息,成不了氣候。”

恬妞撇撇嘴說:“胡說八道!你這種書呆子知道什麽?秋生敢於跟野狼打架,跟豹子搏鬥,你看到豹子,嚇得會尿褲子,你才不是男人!”

這段時間,恬妞很看不起金鎖,金鎖就是一文弱書生,一點男人氣概也沒有。

上次上山都不敢,害的自己差點被豹子拖走,如果不是秋生及時趕到,他跟四斤就被豹子當夜宵了。

金鎖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恬妞,其實我要是遇到豹子啊,也可以保護你。”

恬妞說:“等著你保護我啊?下輩子吧,你隻會被豹子當晚餐,你呀,沒事的時候也練練功夫,看你瘦的跟麻花一樣。”

金鎖說:“我才不練功夫呢,浪費時間,學好數理化才是重要的。”

“切!”恬妞白了金鎖一眼,不搭理他了。

金鎖屁顛屁顛的,跟在恬妞的身後:“恬妞你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樣可以保護你的,真的,不信的話,你叫隻豹子過來……”

……

秋生跟欣欣回到教室繼續上課。

這節課欣欣根本就沒心思學習,眼睛一個勁的往這邊瞟,越看秋生越喜歡,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引起了深深的震撼。

不知道為啥,整個心也碰碰的跳,臉蛋也紅紅的。

終於,放學的鈴聲響了,同學們呼呼啦啦向外走。

這裏的大多數學生都住宿舍,是留校生。

他們來自青石山四周各處的地方,有城裏的,也有下縣的。路程遠的,就住校,路程近的,就晚上回家。

欣欣不住宿舍,因為她的家距離學校近,所以每天下了晚自習,隻能回家去休息。

教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秋生也收拾了一下書本準備回宿舍去。

剛站起身,欣欣卻拉住了他,女孩子臉蛋紅紅的,怯生生的,說:“秋生,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秋生問:“什麽忙?”

欣欣說:“麻煩你送我回家吧,從學校到家,要走很長一段路,我……怕。”

秋生想了想,欣欣的確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夜裏回家太危險了。

幹脆幫人幫到底:“那好,我送你回家,以後每天上完晚自習,我都送你回家。”

“你說的是真的?”女孩子的眼睛裏閃出了亮光:“不許反悔。”

秋生說:“當然是真的,大丈夫男子漢,說話算話。”

“秋生,你真是太好了,我喜歡死你了。”

欣欣說完,竟然一下子抱住了秋生的脖子,看看教室裏沒人,吧唧親了秋生一口。

秋生的臉騰地紅到了耳朵根,長這麽大,這是女孩子第一次親他。

秋生跟著欣欣出了學校的門,一路上兩個人的話很少。

欣欣的臉蛋一直紅紅的。

長這麽大,秋生很少接觸女孩子,五年的時間跟著張二蛋,不要說女性,就是一條母狗也沒有讓他接觸過。

在青石山上的一年多,整天跟野狼為伴,跟熊瞎子為伴,跟土豹子為伴,他完全變成了一個野人,脾氣也充滿了野性。

他很暴躁,動不動就拳打腳踢,動不動就砸東西,趙鐵柱就是擔心兒子控製不住,惹出禍來。

可一見到這麽溫柔的小女生,秋生的脾氣也變得綿綿的。

欣欣終於說話了,問:“秋生哥,你……多大?”

秋生說:“我十六,你呢?”

欣欣說:“我屬兔。”

秋生問:“屬兔是多大?”

欣欣說:“你自己算唄。”

秋生算了算,自己屬虎,欣欣屬兔,他十六,欣欣當然就是十五歲了。原來是妹妹。

“秋生哥,你家真的很有錢嗎?”欣欣問。

秋生說:“應該是吧,反正他們都說我家有錢,我爹也不否認。”

“那你是富豪了?你真幸福。”

秋生說:“幸福個毛?我一點也不快樂。”

“為啥?有錢還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