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的臉紅紅的,說:“鐵柱哥,要進村了,進村以後,咱倆就不能在一塊了。”

鐵柱說:“我知道,咱是回家,沒什麽可怕的。”

荷花說:“鐵柱哥,俺多想就這麽抱你一輩子啊,你……能不能娶俺。”

鐵柱說:“不能啊,法律不允許。”

荷花的心裏就很難受,問:“那俺進村以後咋辦?”

趙鐵柱領著荷花回到了北崗村。

荷花的回歸在北崗村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家這才放棄了當初關於那段伯虎星的傳說。

過去的大地震,大厲病和大狼災,跟荷花是伯虎星是不沾邊的。不是因為大家逼死了伯虎星,才招來那些災難的。

天煞孤星的傳聞也不攻自破。

荷花的回歸樂壞了兩個人,一個是秋萍,一個是曉霜。

秋萍和曉霜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三姐了,曉霜聽到三姐回歸的消息,從羊廠風風火火趕回了家。秋萍也從縣第一醫院趕回了家,姐妹三人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再一次回家已經物是人非。娘在大厲病中死去了,爹也坐牢了,荷花不免會觸景生情。

第二天,她就拿了元寶蠟燭,到紅杏的墳前去祭拜了一翻,荷花趴在娘的墳墓前哭的死去活來。哀慟的哭聲把十裏八鄉的人都了感動,一個個跟著潸然淚下。

娘,你在天堂過的還好嗎?閨女不孝,您死的時候也沒有來得及看您一眼,您冷不冷?閨女給你搭把土吧。

荷花抓起一把土,撒在了紅杏的墳墓上,沙土從指縫裏緩緩漏出,好像紅杏救救不散的靈魂。

哭夠了,她擦幹眼淚,心情輕鬆了不少。

秋萍問:“三姐,這次回來你有什麽打算?”

荷花說:“這次回家我就不走了,紮根青石山,到鐵柱哥的廠子裏去工作,助他一臂之力。”

秋萍說:“我也準備回家了,辭去護士的工作,自己回村開一家小型的醫院,專門為青石山的人看病。可惜的是我沒錢,這還要鐵柱哥幫忙。”

其實引起可想回家了,她不想在城裏工作。

她非常不適應城裏人的那種生活,城裏人勾心鬥角,處處耍心眼。

他們沒有青石山人們的那種善良,也沒有青石山村民的那種淳樸。

所以秋萍就決定,還是回到青石山,山村裏沒有西醫,隻有趙慶華一個老中醫。

而且趙慶華的年紀大了,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秋萍這次回家不是為了跟趙慶華搶生意,就是為了把自己學到的醫術用在村民的身上。

其實秋萍在做護士長的同時,一直在研究醫學,學習各種文化,現在她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赤腳醫生了。

幾天以後,秋萍就去找趙鐵柱,來到趙鐵柱的工廠,秋萍還不好意思呢。身子扭啊扭,小腦袋搖啊搖,想說話,卻又不好意思說。

趙鐵柱感到了不妙,被秋萍的兩個大米米晃得眼暈。

鐵柱一邊批改文件一邊問:“秋萍,你想說啥,想說啥就說唄,跟我還扭捏個啥?”

秋萍還是晃著胸,來回的甩,說:“鐵柱哥,俺想……俺想……”

趙鐵柱說:“你想幹啥?是不是想……要?現在不行,大白天的。”

秋萍一瞪眼:“你想哪兒去了?俺的是意思是,俺想回來,開一家門診。”

趙鐵柱說:“那就開唄,還扭捏個啥?這是好事啊。”

秋萍說:“可是……這樣會奪走慶華叔的生意。不太好吧。”

趙鐵柱噗嗤笑了,原來秋萍擔心的是這個,就說:“你盡管開,這是好事兒,我爹才不在乎村裏有幾家門診呢。越多他越高興。”

趙鐵柱說的也是實話,現在的趙慶華不靠這個養家糊口。

趙鐵柱是北崗村製藥廠廠長,飲料廠廠長,在城裏,石榴的服裝廠也有他的股份。趙鐵柱家的錢多的花不完。

趙慶華之所以一直在苦撐著門診,就是因為青石山的醫生太少。他不幹,村裏人有病根本沒地方去。

他當然不在乎一個小姑娘回村給他搶生意。

秋萍說:“鐵柱哥,俺還有個問題?”

鐵柱說:“你有啥問題,一並說了吧。我聽著呢。”

秋萍說:“俺想開門診,可是俺沒錢,你知道的,辦個像樣的小型醫院,也要花不少的錢,很多儀器需要購買,還要招人,可俺……沒錢啊。”

趙鐵柱明白了,秋萍想跟他借錢。

趙鐵柱噗嗤一笑說:“這樣吧,我們家的醫館重新翻修了,裏麵的空間很大,不次與一個小型的醫院。

裏麵的很多儀器都是新的,心電圖啊,B超機啊,還有腦電圖什麽的,全都是一流的設備。

可惜這東西我不會用,我爹也不會用,要不然你就到我家的醫館,跟我爹一起經營吧,掙錢了均分,賠錢了算我的。”

“啊,你說的是真的?”秋萍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鐵柱說:“當然是真的,當初買這些東西的時候,本來我想一心醉學醫術的,可沒想到又回村了。

或許以後我都不會再行醫了,這些東西都歸你了。”

秋萍樂壞了,眼淚嘩嘩的,猛地抱住趙鐵柱,小腦袋一偏,惡狠狠親了趙鐵柱一口,說:“鐵柱哥,你真好。俺愛死你了”

就這樣,趙鐵柱把自己經營多年的醫館,完全交給了秋萍去打理,秋萍跟老中醫趙慶華聯合起來,開起了青石山第一個小型的醫院。

這家醫館是中西醫結合,秋萍主管外科,趙慶華管內科。

趙慶華也樂的清閑,好不容易有了一條膀子,趙慶華巴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