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趙鐵柱睜開眼的時候,差點嚇得從**一頭栽下去。
因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巧兒的臉,那張臉不是梨花的,更不是石榴的,他頓時被閃電擊中,瞪著眼看了巧兒很久。
他終於明白昨天晚上是中了娘跟巧兒定下的計策。但是趙鐵柱沒有生氣,他隻是長歎一聲穿起了衣服,回到了醫館。
趙鐵柱沒有覺得跟巧兒睡覺是多吃虧的事兒。
暫時他還不想破壞跟巧兒之間的關係,因為巧兒是無辜的,既然做了自己的媳婦,也不能虧了人家不是?
巧兒起來的比較晚,起床以後往旁邊一摸,鐵柱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知道男人已經去了醫館,隻好悻悻起床,疊好了被窩,準備洗臉做飯。
拿著臉盆剛剛走進院子,卻跟公爹趙慶華撞了個滿懷。
“呀,爹,你這是去幹啥?”巧兒發現公爹站在屋子門口拿著煙鍋子,趕緊打招呼。
趙慶華老臉一紅,說:“不咋,不咋……。”他欲言又止,抽搐了好幾下才說:“鐵柱屋裏的……”
“爹,有啥事兒,您說。”
“那個……咳咳咳,爹有句話說,說出來你別生氣哈。”
巧兒不知道公爹抽抽搐搐要幹啥,撲哧一笑:“爹,您說吧,俺不生氣。”
“那個……你……能不能小點聲?村民勞累一天,都累壞了,大家還要休息呢,你倆會影響別人休息.”
“啊?”巧兒一聽臉蛋騰地紅到了耳朵根。
既然爹聽見了,不用問,全村的人都聽見了,還不被那些長舌頭的老娘們笑話?真是羞死人啦。
她趴在炕上,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覺得沒臉見人。
巧兒在屋子裏呆了半晌才出來。再看到趙慶華的時候,眼光不敢跟公爹的眼光相碰。
她一上午都不說話,默默幫著婆婆刷鍋,洗碗,打掃庭院。中午的時候,特意烙了兩張蔥油餅,給鐵柱送了過去。
蔥油餅放在籃子裏,鼓鼓囊囊冒著香氣。巧兒的臂彎裏掛著籃子走過大街,不敢抬頭見人,怕別人笑話她。
果然,剛剛走出家門,就看到幾個老娘們坐在大街上談論,大家談論的話題果然就是巧兒。
遠遠看到巧兒過來,幾個長舌婦立刻閉住了嘴巴。
村裏的老娘們喜歡傳閑話,因為那個時候村子裏很窮,人們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女人除了串門子就是拉閑話,純粹閑的蛋疼。
幾個長舌婦裏就有素娥嫂,素娥嫂遠遠看到巧兒走過來,她捂著嘴撲哧笑了:“呀,巧兒,給鐵柱送飯啊?”
巧兒知道她們在談論自己,臉蛋一紅,低下了頭,輕輕哼了聲:“嗯……”那聲音小的就像一隻拍了半死的蚊子。
來到醫館的時候,趙鐵柱剛剛看完最後一個病人,他洗幹淨了手準備回家吃飯。
巧兒閃身進了屋子,將籃子放在了櫃台上,甜甜喊了一聲:“鐵柱,吃飯了,今天是蔥油餅。”
趙鐵柱的表情卻很麻木,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放哪兒吧。”
巧兒說:“你快吃唄,再不吃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女人一邊說,一邊把油餅抓起來,遞給了鐵柱,趙鐵柱頭都沒抬,接著看他的書,完全沒有在乎巧兒的熱情。
巧兒的熱臉貼了鐵柱的冷屁屁,女人有點尷尬:“鐵柱哥,你是不是不稀罕俺?”
趙鐵柱還是沒抬頭,冷冷說:“沒。”
“那為啥你看都不看俺一眼?俺是你媳婦,你是俺男人,你就那麽討厭俺?”
不是趙鐵柱裝逼,巧兒嫁給他完全是老天的誤會,月老那小子喝醉了,亂點鴛鴦譜。他的心一直在牽掛著梨花和石榴。
這輩子娶不到梨花跟石榴,鐵柱生不如死,從梨花跳下斷天涯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跟著女人走了,完全變成了一捧死灰。
他惱恨王長水,惱恨李寡婦,也惱恨巧兒,如果不是張家人生生拆散他跟梨花,梨花也不會死,自己也不會這麽痛苦。
特別是昨天晚上,巧兒趁機把他灌醉。
一個女人,整天尋思著這種事情,鐵柱覺得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