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不敢胡來了,沒有再拉著那些人在逃人員的家屬走街,也沒有再搗毀村民的房子。

盡管張二蛋用盡招數,想盡了辦法,可是那些離開青石山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人回來的。

村子的這頭到那頭很少看到年輕少壯的人,田野裏也是除了老人就是孩子。

大量的田地照樣無人耕種,夏季很多小麥都爛在了地裏頭,也沒人收割。秋莊稼也沒人播種。

這些都不管張二蛋的事兒,是那些人自己不願意回來。

別管怎麽說,老子才是青石山的霸主,我的地位不容動搖,這就足夠了。

六狗沒有跟著那些人一起逃走,原因有二。第一,他舍不得家裏的田地,他們走出大山以後不知道怎麽生活。

第二,舍不得爹娘,他的爹娘年紀都大了,走了以後餓死咋辦?

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剛剛一歲半,孩子也不再超生的範圍內,張二蛋拿他們沒辦法。

小鳳不知道是驚是喜,也不知道應該難過還是應該高興。

該咋辦呢?六狗就想,不如跟張二蛋說說,憑著兩家多年的關係,看能不能減免一些罰款。

於是六狗屁顛屁顛出門了,來到了孫瘸子的代銷點,拿了一條好煙。

這好煙他根本舍不得抽,奶奶的,半畝地的糧食還買不來這條好煙。

六狗把那條煙夾在了腋下,趁著傍晚時分偷偷地來到了張二蛋的家,進門以後卑躬屈膝,嬉皮笑臉。

六狗一進門,張二蛋就知道他要幹啥,不用問,送好處來了。

張二蛋就說:“哎呀,狗子,你咋來了,坐下,坐下,咱哥倆喝兩盅。”

六狗哪敢坐?

他對張二蛋的尊敬好比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比對他的爹老子還尊敬。

六狗搖搖頭說:“不明白。”

六狗說:“你就這麽絕情?一旦麵子也不講?”

小鳳知道男人到張二蛋哪兒碰了釘子,就抱著男人問:“他爹,你咋了?”

六狗的眼淚出來了,說:“小鳳,我對不起你,咱家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小鳳問:“為啥?”

六狗說:“張二蛋不是個人”

小鳳一聽,抱著六狗哭了,說:“狗子,俺不,俺不啊,這是謀殺,謀殺啊。

狗子,你去跟張二蛋說說,罰多少錢俺也認了。”

六狗說:“小鳳,可咱家沒錢啊?又不是趙鐵柱家,人家罰得起,趙鐵柱都扛不住,咱憑啥跟張二蛋抗啊?”

小鳳哭哭啼啼問:“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狗子說:“有,張二蛋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

她無從選擇,因為小胳膊別不過腿。

第二天傍晚,小鳳就收拾了一下,打扮了一下,特意洗了澡,把全身洗得幹幹淨淨。

六狗默默看著媳婦出了家門,走向了張二蛋的家,他的心跟刀子紮一樣的疼。

小鳳一點也不害羞,就那麽邁步進了張二蛋的家。

走進張二蛋家的時候,張二蛋正在屋子裏喝酒,喝的麵紅耳赤。

猛地看到小鳳進門,張二蛋就知道六狗想通了,她的媳婦主動上門了。

完事以後,張二蛋眼皮沉的抬不起來,小鳳卻精神十足。

張二蛋剛剛合上眼,準備睡一覺,小鳳就在張二蛋精瘦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怒道:“別睡了,趕緊起來。”

張二蛋莫名其妙問:“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