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趙鐵柱準備回家睡覺,就跟秀秀告別。
秀秀阿姨匆匆忙忙趕來,水都沒有喝一口,就投入了大急救中,鐵柱不好意思太打擾人家,萬事隻能明天再說。
鐵柱走出醫館的時候是半夜十一點。天上的月亮好圓,好大,星稀月朗,藍藍的天上一片雲彩也沒有。
眼看就要八月中秋了,人月兩團圓。可是青石山卻籠罩在一片大恐懼中,所有的人都感覺不到中秋的喜慶。
剛剛走到村口小石橋的位置,鐵柱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忽然,一條人影衝他撲了過來。
那條白影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子把他抱在了懷裏,抱得死死的。
開始的時候趙鐵柱嚇了一哆嗦,還以為是梅姐的鬼魂。
可是當一股淡淡的香氣衝進他的鼻孔以後,趙鐵柱就明白這條白影應該是秋萍。
這股異香鐵柱十分的熟悉,當初的梨花身上有,石榴的身上有,秋萍的身上也有。
這是一股純屬青石山女孩特有的香氣,讓趙鐵柱醉謎。
趙鐵柱趕緊把秋萍推開了,哀求到:“姑奶奶,你幹啥?小心被人看見!”
秋萍怎麽也無法遏止那種衝動,她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鐵柱了,身子憋燥地不行,老想著跟鐵柱哥再纏綿一次。
今天吃過飯她就躲在這裏,一直等著鐵柱從醫館裏出來。
隻要一夜,她就再也不能跟鐵柱哥在一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巧兒抱在懷裏,秋萍心有不甘。
她已經等待了鐵柱哥太久太久,從鐵柱那次大地震裏把她抱出來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裏就擁有了他,再也裝不下其他男人。
素娥嫂渾然不顧,上去吧嗒在趙鐵柱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趙鐵柱,你給我起!”
趙鐵柱跟秋萍鼓搗了半夜,累的不行,一巴掌就被素娥嫂給拍醒了,屁股也拍腫了,他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皮問:“素娥嫂,啥事?”
素娥嫂把腰一叉,喊街罵娘嚷開了:“鐵柱,不知道那個天煞的,半夜糟蹋了俺家的高粱,把俺一塊地都給躺平了。眼看著一碗飯到了嘴邊,竟然顆粒無收。你是大隊支書,這事兒你得管!”
趙鐵柱心說,我管個毛!你那高粱就是我躺平的!原來是孫瘸子家的莊稼。
素娥嫂不好惹,趙鐵柱不敢承認,隻好賠笑,說:“不就一畝高粱嗎?至於這樣?估計那人不是故意的,鄉裏鄉親的,你罵得什麽街?影響多不好。”
素娥胸一挺說:“我就罵了,生兒子沒後門挨千刀的,憑啥糟蹋俺家高粱?知道是誰幹的,老娘我一腿夾死他!”
趙鐵柱說:“素娥嫂,你息怒,息怒,高粱被毀,我這個大隊支書也有責任,這樣,損失算大隊的,我來包賠咋樣?按最高的收成結算。”
素娥嫂一聽不生氣了,竟然噗嗤笑了,說:“這還差不多,鐵柱你真好,要不你咋當支書,俺就是支持你!”
趙鐵柱心說,支持個毛,你不罵老子生兒子沒後門就不錯了。
素娥嫂告狀完畢,竟然不走,一屁股坐在炕頭上東拉西扯,跟巧兒聊天,巧兒也顛顛地跟她說話。
兩個女人嘀嘀咕咕說個沒完,素娥嫂一會兒說巧兒的臉蛋白,為啥保養得這麽好,一會兒又說她的發型好看,比當閨女的時候還能迷死男人。
一會兒又說巧兒的衣服料子好,不知道哪兒買的。
今天好,被這娘們抓了個正著,她也想看看他。
趙鐵柱沒有搭理她,直接提起了褲子,趿拉上鞋子衝進了廁所。
廁所裏傳來一陣黃河咆哮的聲音。在飆出來的一瞬間,鐵柱有種萬馬奔騰再世為人的感覺。
該死的素娥嫂,想憋死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