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說:“好好好,鐵柱哥陪著你,行了吧?”

趙鐵柱怕驚動熟睡中的王長水,小聲說:“曉霜,你幹啥?別……上次是為了給你治病。”

曉霜說:“俺不管,俺不管,反正你睡了俺,俺的心就是你的了,俺的身子也是你的。鐵柱哥,求求你了。”

女人開始苦苦的哀求,一張小嘴也靠了過來,在趙鐵柱的臉上親啊親,咬啊咬。

趙鐵柱覺得不能再待下去了,不是他裝逼,真的下不去手。事情正在向著他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去發展。

他想走,可是曉霜卻把他抱得死死的,他想留下,可留下知道曉霜一定會跟他越粘越緊,萬一自己控製不住,那不就糟了?

趙鐵柱那個糾結啊,難受地不行,也被曉霜撩撥得欲罷不能。

最後鐵柱實在忍不住了,一咬牙,猛地捏出一根銀針,趁著曉霜不注意,猛地刺進了女孩脖子上的穴道裏。

鐵柱的經驗豐富,閉著眼也知道每個人的穴位在哪兒,金針刺穴以後,曉霜眼前一暈,女孩子就倒在了他的懷裏。

趙鐵柱把曉霜放好,幫她蓋上了被子,然後歎口氣,說:“曉霜,對不起,鐵柱哥不想做禽獸,我欠你們張家的債,已經夠多了……”

他扭身出了屋子,走向了回家的路。

鐵柱刺的那個穴道名字叫昏睡穴,對身體沒有傷害,睡一覺就好,而且醒來以後還會神清氣爽。

他希望曉霜醒來把今晚的事情忘掉,就當是做了一個甜美的夢。

王長水見鬼的事兒並沒有完。就在鐵柱為他治療以後的第二天晚上,他又看到了那張蒼白的臉,依舊是在家裏的窗戶口。

本來王長水已經沒事了,服用鐵柱的藥以後精神漸漸恢複了正常,可第二天晚上,剛剛放下碗筷,他又嚎叫起來。

這一次比昨天晚上還要厲害,他忽然臉色就變了,變得恐懼無比:“娘啊!”一聲大叫,顧頭不顧腚紮在了土炕上,顫抖地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貓。

“哎呀!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別鎖我,別鎖我啊--”

王長水一個勁的慘叫,眼睛死死盯著窗戶口,把陪著他吃飯的曉霜嚇得莫名其妙。

“爹,你咋了?你咋了啊?到底看到了啥?”

曉霜的眼睛也一個勁的在窗戶口上掃,卻什麽也看不到,隻有清風吹動窗戶紙的聲音,嗚嗚啦啦地響。

王長水說:“一個女人,她要鎖我走,嘴巴上有一粒黑痣,曉霜,快去……把鐵柱叫來,她害怕鐵柱,去叫鐵柱啊!”

王長水都魂不附體了。

曉霜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爹怕成這個樣子,一般都是色膽包天。

王長水半夜鑽娘們的被窩,那膽子可大了,什麽鬼神,一概不鳥。

今天一定是看到了什麽。

曉霜不知所措,隻有撲出門去,奔向了趙鐵柱的家,將趙鐵柱又拉了過來。

趙鐵柱進屋以後,利用相同的辦法,還是刺了他的穴道,喂他吃了兩粒藥丸,王長水才安靜了。

爹的神經兮兮把曉霜搞得擔驚受怕。女孩子是不相信有鬼的,可也被感染了。

曉霜拉著鐵柱的手說:“鐵柱哥,俺爹一定是撞邪了,不如俺去燒香磕頭,幫他許願吧。”

趙鐵柱說:“扯淡,鬼神的東西怎麽可信?都是唬人騙人的。你爹不是撞邪,還是有病,腦袋裏出現了幻覺。”

“可俺爹說的惟妙惟肖,就跟窗戶的外麵有人一樣,那是咋回事?而且那人不是巧英嫂。”

鐵柱說:“或許你爹坑害過那家良家婦女吧,他心裏有愧,於是腦袋裏就出現了那女人的樣貌。”

曉霜道:“你胡說,你爹才坑害良家婦女呢。”

趙鐵柱罵王長水,曉霜非常的不樂意,撅起了小嘴巴。

趙鐵柱噗嗤一笑說:“我就是打個比方,瞧把你急的。”

曉霜說:“大哥比方也不行,不許拿俺爹打比方。”

鐵柱說:“好好好,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反正是不是撞邪,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這天晚上,曉霜還是不讓鐵柱走,讓男人陪著她睡覺,因為曉霜心裏怕。

趙鐵柱多了個心眼,曉霜剛躺下,他就用手按向了女孩子後脖子上的穴道,曉霜很快就昏睡過去了。

這次趙鐵柱學精了,回家把巧兒給拉了過來,他打算讓巧兒陪著曉霜過夜。

巧兒被鐵柱拉的趔趔趄趄,說:“你幹啥,你幹啥,搶媳婦啊?”

鐵柱說:“巧兒,你陪著曉霜睡覺吧,曉霜是你妹子,長水叔又是你親爹,無論怎麽樣,你都要盡孝道。不能看著爹病死不管啊?也不能看著妹妹擔驚受怕不是?”

巧兒跟王長水沒感情,跟曉霜也沒有那種姐妹親情。

因為她從小不是在王長水的看護下長大,一直當他是二叔。

忽然多出一個爹,巧兒十分的不習慣。

淡薄鐵柱說的有道理,看這架勢,王長水活不了幾天了,再不盡一下孝道,恐怕將來會後悔。

於是巧兒主動擔起了照顧王長水的任務,白天給王長水做飯,洗衣服,夜裏就陪著曉霜休息。

曉霜待巧兒非常的親,夜裏總是抱著巧兒睡,跟小時候抱著娘一樣。

曉霜就是一孩子,心裏沒成熟,半夜睡覺一個勁的在巧兒的身上蹭,還在巧兒的身上摸,完全把巧兒當做了趙鐵柱。

把巧兒尷尬地啊,恨不得擰她,掐她。她知道,曉霜已經喜歡上了自己的男人。

王長水的身體恢複得很好,服用了鐵柱的藥,三四天就頭腦清醒了,五天以後下炕,七天以後就跟常人一模一樣了。

他完全甩去了病態,變得健步如飛,挑水砍柴跟從前一樣有力,走起路來腳步也虎虎生風。

再問起他見鬼的事情時,他自己也想不起來是咋回事。

青石山出現鬼魂的事情並沒有完,王長水這兒剛剛恢複過來,孫瘸子哪兒又出事了。

因為孫瘸子和巧英嫂也看到了山神廟裏那個死女人的鬼魂。

尿完以後她提上了褲子,剛剛抓起尿盆,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忽然,一條白影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緊接著,一張女人蒼白的臉頰就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女人麵白如紙,眼睛是血紅血紅的,嘴巴一張,露出一口的獠牙,雙手一伸就抱住了素娥嫂的脖子。

素娥嫂看的清清楚楚,那女人十指如鉤,每一根指甲都跟刀子一樣的鋒利,好像能刺穿她的心髒。

猛然被女人抱住,把素娥嫂嚇得拉了一褲子“熬!”地一嗓子,女人的腦袋轟隆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瘸子哥!他爹!救命啊!救命啊!”素娥嫂竭斯底裏慘叫起來。

素娥嫂的聲音又尖又細,不但震驚了孫瘸子,北崗村半道街的人也嚇得渾身一抖。

孫瘸子在屋子裏盤點貨物,女人一聲尖叫,他預感到了不妙,抓起拐杖就向外跑,一溜煙地衝進廁所,抱住了素娥嫂的身子。

“他娘,咋了這是?咋了?”

素娥嫂渾身篩糠一樣顫顫抖抖,指著眼前的白影子嚎叫道:“他爹……鬼呀……鬼那鬼抓俺!!”

孫瘸子也吃了一驚,最近,王長水見鬼的事情在村子裏傳得沸沸揚揚。搞得人心慌亂。

鄉下人是比較迷信的,一聽說有鬼都不敢出門。素娥嫂也受到了感染。

女人的樣子恐怖之極,一頭就紮進了孫瘸子的懷裏,抽抽搭搭哭起來。

孫瘸子聞到一股臭味,這才知道女人嚇得都拉屎了。

孫瘸子仔細看了看素娥嫂指著的那條白影子,暈,那隻不過是一件洗淨的衣服,涼在院子裏的衣架上。

因為夜風很涼,風一吹,衣服來回的擺動,素娥嫂走出茅廁的時候,一腦袋撞在了衣服上,白衣服包住了她的頭臉。

因為害怕,她就覺得是一個女鬼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