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秘書才是縣裏的第一把,甚至有傳言,他已經是縣委書記的繼任接班人。
市裏準備把他調出去,到別的地方幹個一年半載,曆練一下,然後再調回來升遷。
趙鐵柱覺得自己抱許秘書的腿算是抱對了,都做財政局局長長了,如果這次還是哭窮,老子絕不會放過他。
梅姐問:“許哥,今天看上了那位姑娘?隨你挑。”
許秘書嘿嘿一笑問梅姐:“有新的姑娘沒?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喜歡殘花敗柳。”
許秘書說:“但是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我身後的這位兄弟。”
許秘書一邊說,一邊把趙鐵柱給推到了前麵。
特別是大厲病以後,鐵柱更加對這種地方深惡而痛絕之。真害怕染一身病回家,傳染給媳婦巧兒。
大厲病已經把青石山搞得烏煙瘴氣,上百條人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趙鐵柱認識梅姐,梅姐也認識趙鐵柱,老熟人了。梅姐一眼就認出了他。她的眼睛立刻瞪的跟燈泡似得。
“呀……這不是鐵柱嘛?你你你……你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
趙鐵柱幾年沒見過梅姐了,梅姐的印象幾乎已經從他的腦海裏徹底的磨滅。
一個老鴇子,我記著她幹啥?
可是梅姐從來沒有忘記過鐵柱。青石山的小神醫啊,五年前在小紅樓門前擺攤治病的那個。
那時候鐵柱沒少為小紅樓的姑娘們治病,總是藥到病除,小紅樓的姑娘們可喜歡他了。
梅姐也吃過鐵柱為她開的藥,比那些街頭的西醫管用多了。
但是自從荷花被鐵柱從小紅樓拉走,回到青石山以後,趙鐵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其實鐵柱一直在Z市轉悠,修路的這些年,沒少來城裏購買機器零件,卻從沒有來過小紅樓。
因為鐵柱一直在石榴哪兒過夜。
但是這個英俊少年特殊的樣貌,還有那手高超的醫術絕技,卻在梅姐的心裏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印象。
梅姐隻感歎自己年老色衰,如果趕在十年前,自己還年輕那會兒,一定會拚了命的去追鐵柱,受苦受累一輩子也值得。
鐵柱的肩膀寬闊有力,他的胸膛像座大山,可以讓女人放心依靠。
梅姐一直掛念著鐵柱,今天看到他,心裏的感慨呼呼的往外冒,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
鐵柱說:“梅姐,是我,你還記得鐵柱?”
梅姐上去打了他一拳:“你小子,這些年死哪兒去了?把姐姐想的好苦,長高了,也壯實了,成親了沒有?”
鐵柱說:“成親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梅姐上去拉住了鐵柱的胳膊:“跟姐姐還客氣什麽?你跟許秘書都是我的恩人,你救過姐姐的命,許秘書又是這裏的常客,你倆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讓露露和紅紅出來陪你們。”
趙鐵柱呆呆看著那姑娘,驚得他張大了嘴巴。因為這姑娘他認識,不是別人,竟然是兩年前跟著孫瘸子的弟弟大栓一塊私奔的巧英嫂。
人靠衣裳馬靠鞍,趙鐵柱怎麽也想不到巧英嫂穿上時髦的衣服會漂亮得跟天仙一樣。也想不到她會在這裏做小姐。
趙鐵柱驚叫一聲:“巧英……怎麽會是你?”
巧英也驚叫一聲:“鐵柱……你怎麽來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尷尬極了。
人世間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此,那就是上夜總會找女人的時候碰到熟人。
不但客人會尷尬,女人也會尷尬。
巧英看到鐵柱的第一眼,臉蛋立刻從額頭紅到了脖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停頓了一秒鍾的時間,立刻轉身抹頭就跑。
趙鐵柱剛要抬腳追出去,許秘書不幹了,上去拉住了他說:“鐵柱,這女孩是我的,這次不許跟我搶,要不然兄弟都沒得做。”
趙鐵柱怒道:“什麽你的?搶個毛?你給我滾開!”
許秘書說:“趙鐵柱,先說好這次我請客,錢是我出的,姑娘必須緊著我挑,我就要露露。”
趙鐵柱一使勁,把許秘書甩脫了,罵道:“你他媽要個鳥?這是我嫂子,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小心我剁了你!”
話沒有說完,鐵柱就飛身追了出去。
許秘書跟梅姐也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梅姐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不用問,眼前的露露是趙鐵柱認識的人。而且非常的熟悉,關係非同一般。
怎麽跟上次一樣?上次鐵柱就是這樣把荷花拉走的。
梅姐想不到趙鐵柱認識的女人真多。
鐵柱追著巧英的身影一直跑出小紅樓的大門,上了外麵的馬路。
巧英腳步不停,她竟然哭了,一邊哭一邊跑。
趙鐵柱什麽腳力?三步兩步追上了,上去拉住了巧英的手:“巧英,你別走!給我站住!”
趙鐵柱生氣了,巧英停住了腳步,對趙鐵柱怒目而視,問:“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