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的心裏糾結不已,最後她拿定了注意,就這麽閉著眼跟傻子過吧,木已成舟,長痛不如短痛。

雖然她的心裏怎麽也忘不了二蛋,可隻能把這段愛藏在心裏。她希望二蛋找到更好的女人。以後幸福一輩子。

所以當張二蛋再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斷然拒絕了他,看著二蛋的身影漸漸消失,女人的心同樣在滴血。

張二蛋就那麽走了,但是他沒有走遠。隻是暫時居住在了梁家潭村外的破廟裏。

開始的時候二蛋覺得小花是在騙他,他也覺得這是一種善意的謊言,女人是不忍拖累他。

於是二蛋就偷偷的觀察,看小花的生活是不是跟她說的一樣幸福。

他每天早上起來衝著小花家的院子瞭望,沒有發現小花的孩子,因為小花很精明,把孩子暗暗轉移到了傻子的親戚家。

二蛋看到,小花每天起得都很早,女人起來以後打掃庭院,幫著傻子洗衣服,還係上圍裙燒火做飯。

然後她呼喚公公婆婆起來吃飯,一家人其樂融融。

那個傻子果然對小花很好,嘴巴裏喊她姐姐,還幫著她盛飯,夾菜。

傻子從地裏忙碌回來,她還幫著他擦汗,打來洗臉水讓他洗臉。

那一刻張二蛋的心裏痛極了,他知道小花已經徹底地被傻子一家征服。掉了兩眼淚以後,他就離開了。

那段時間,小花也知道張二蛋就住在村頭的山神廟裏沒有離開,她竭力做出一種幸福的樣子給二蛋看,迫使他離開。

幾天以後,張二蛋果然走了,人去廟空。

小花偷偷地潛進了廟裏,廟裏還殘留著男人躺過的味道。

於是小花趴在二蛋躺過的那個香案上再一次哭了,哭的聲淚俱下。有不舍,有留戀,有祝福,也有一種悲哀。

哭夠了,她爬了起來,竟然發現香案上有東西,是一封信。

信封打開,裏麵是一張紙,還有厚厚實實的一疊錢,足足三千多塊。

那封信是二蛋留給她的,錢也是張二蛋留給她的。

二蛋的信是這樣寫的:小花,我知道你騙了我,孩子還活著,你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幸福。你做的這一切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但是二蛋哥還是要走了,原因很簡單,你要的那種生活,二蛋哥根本無法滿足你。

我是個漂泊不定的人,也是個居無定所的人,跟著我隻能讓你浪跡天涯,顛沛流離。

就跟你說的一樣,咱倆的緣分到這裏就算是盡了,我盡到了一個男人應該盡到的一切,第一次做了好人,所以我不後悔。

這些錢是對你的一點補償,也算是對孩子的一點補償,雖然不多,也是我這個做爹的一點心意。

二蛋哥祝你幸福,以後快快樂樂生活,一輩子不會遭受磨難。那傻子是個好人,他會對你好的,隻要你幸福,二蛋哥也會覺得很幸福。

花兒,別了……

這封信的字數不多,但是卻讓小花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女人手一鬆,那封信飄飄搖搖掉在了地上,就像一片隨風飄零的樹葉。

“二蛋哥,你別走…………”小花一下子竄出了土地廟,衝著張二蛋遠去的身影追了出去。女人的手遙遙伸出,仿佛要抓住張二蛋逝去的身影。

她哭著喊著,一直追出去二十多裏,可仍然沒有追上。

這時候的張二蛋已經坐上了返回Z市的汽車,開始了新的生活……

89年的冬天,青石山的大路修得如火如荼,已經接近了尾聲。

隆隆的炮聲再次響起,震徹了青石山千百年的寧靜。

兩隻修路的隊伍眼看就要合攏了,彼此站在山頭上,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雙方隊伍的身影。

這是一條山裏人自己修建出來的道路,全長180多裏,整整修建了三年零六個月。

這條路上灑下了青石山村民的汗水,灑下了青石山村民的熱血,也有人因此而付出了生命。

狗娃哥就是因為修路而死去的,他的墳這時候就埋葬在距離村子不遠處的山坡上、

趙鐵柱怎麽也按耐不住那種興奮的激動,手裏的鐵錘掄的更歡了。看著兩隻隊伍的距離越來越短,他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他又是半年沒有回家了,為了盡快地縮短工期,吃住都在工地上。桃花村的陶大明,憨子,還有栓柱,一起跟著鐵柱並肩作戰,大家全都陶醉在了大路修通的喜悅裏。

但是青石山的流氓事兒依然不斷。

男人們打工的打工,上山的上山,村裏的雄性動物幾乎都要絕跡了,除了公豬公狗,大街的這頭到那頭,幾乎看不到一個男人的身影。

特別是素娥嫂,每天夜裏都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翻騰過來,再翻騰過去,一條炕席被扯得絲絲拉拉響。

狗娃哥死了以後,素娥嫂的日子就非常的孤苦。

素娥嫂還年輕,正是興致勃發的年紀,按說找個下家也不難。

可是村子裏的童子雞已經不多了,童子雞誰肯娶個寡婦?

而且素娥嫂還帶著孩子,大多數人家是不要廢品和零件的。

最主要的一個,素娥嫂偷人偷的多了,名聲不好。

趙鐵柱為了給她做媒,曾經介紹孫瘸子給她,可素娥嫂根本看不上,因為孫瘸子太醜了。不但是個賴利頭,腿腳也不方便。

李寡婦哪兒不能去,因為李寡婦自從跟趙鐵柱的爹老子趙慶華一夜纏綿以後,女人是鐵了心要為趙慶華守到底了,再也不讓王長水碰她。

女人每夜睡覺都上好門閂,窗戶也削死了,王長水即便跳進院子也進不到她的屋子裏。

她還在院子裏栓了一條狗,王長水隻要敢爬牆頭,那條狗就衝他呲牙咧嘴,一個勁的吼叫:“汪汪汪,汪汪汪,得兒汪汪,得兒汪……”

把王長水嚇得,再也不敢爬嫂子的牆頭了。

還好村裏的寡婦多,每夜都有新的女人勾搭他,王長水的身邊也不缺女人。

“汪汪汪,汪汪……”王長水在外麵學了幾聲狗叫,這是他跟素娥嫂約定的暗號。

素娥嫂一聽,知道老相好來了,於是就學了兩聲貓叫:“瞄——瞄——”

兩個人一唱一和,暗號搞定,王長水就知道素娥嫂的屋子裏沒有別人,窗戶揭開,飛身跳了進去。

進去就是女人的土炕。

素娥說:“死鬼,你咋才來呢?等死人家了。”

王長水說:“忙啊,應酬太多,都忙不過來,再說還要把家裏的母老虎喂飽。”

王長水所說的母老虎,就是自己的媳婦紅杏,紅杏是個大醋缸,最嫉恨男人找女人。

這些年王長水不斷得找村裏的女人,紅杏氣不過,同樣鑽其他男人的被窩,來報複王長水。

什麽叫狗改不了吃屎?什麽叫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王長水這樣的人。

長水抱住了素娥嫂,素娥嫂也抱住了王長水,兩個人嘻嘻哈哈玩耍起來,又摸又摟,屋子裏吧唧吧唧作響。

素娥嫂其實是不喜歡王長水的,可村裏除了王長水,她根本找不到別的男人了,有點饑不擇食。

兩個人親得正爽,屋子的外麵卻氣壞了一個人,那個人正是王長水的媳婦紅杏。

其實王長水前頭出門,紅杏後麵就跟了過來。

紅杏知道男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出門就沒好事,一定是跟那個寡婦睡覺去了。於是就偷偷地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