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住了巧兒的手,輕輕把女孩的手移開了。
趙鐵柱的計算錯誤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懷裏的女人是巧兒,而不是石榴。他的魯莽跟衝動差點把女人的性命斷送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柱說:“石榴,你還好吧。”
可惜的是石榴沒有做聲。
鐵柱又問:“石榴,說話啊?”
石榴還是沒做聲。
鐵柱感到了奇怪,於是晃了晃女孩,哪知道女人已經說不出話了,身體也一動不了,腦袋耷拉在了鐵柱的肩膀上。
趙鐵柱嚇了一跳,還好他帶了手電筒,於是按向了電筒的電門,這一照不要緊,把趙鐵柱嚇得魂飛天外目瞪口呆,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讓趙鐵柱吃驚的原因有兩個,第一,他身邊的女人竟然不是石榴,而是李寡婦家的閨女巧兒。
第二,巧兒已經死過去了,女孩子大瞪著雙眼,嘴巴張的很大,而且臉色發青,定格在了最後的一瞬間。
趙鐵柱大著膽子將手放在了巧兒的鼻孔下試了試,她果然停止了呼吸。
趙鐵柱機靈靈打了個冷戰,一股冷風從背後潮起,直襲腦海。他差點傻了。
我的媽呀,咋回事哩?
趙鐵柱驚懼不已,也迷惑不解。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這一瞬間,趙鐵柱想了很多,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巧兒不是真的死了,她的靈魂已經出竅。必須想辦法醫治,不把她喚醒,也許以後就醒不過來了。
趙鐵柱是醫術高明的小中醫,
這種病症女孩子叫脫陰,也叫馬上風。用針灸刺人的人中,虎口,還有眉心,很快就好。
趙鐵柱對婦科醫術研究得很透徹。
他一點也沒有慌張,趕緊把手伸向了旁邊的衣服,從褲腰帶上抓出一副皮囊。
那皮囊是趙鐵柱的爺爺留下的,是趙家的傳家之寶,趙鐵柱從不離身。
他將手電照亮,皮囊打開,裏麵是一串細細的銀針,由短而長一字排開,短的二分有餘,長的不下半尺。
趙鐵柱趕緊抽出三根二分銀針,一針紮在了巧兒的眉心上,一根紮在了她的人中上,第三根紮在了女孩子左手的虎口上。
鐵柱的判斷準確無誤,果然,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巧兒就睜開了眼。
女孩還沒有蘇醒過來,她的魂魄飛離軀體,在外麵遊**了一圈,生生被趙鐵柱的銀針給拉回了身體。
巧兒睜開眼長長出了一口氣,感歎一聲說:“鐵柱哥,娘沒有騙俺,那點事……真的奧妙無窮啊。”
趙鐵柱哭笑不得。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和李寡婦的閨女在一起了,心裏興奮的同時也有點莫名的愧疚。
趙鐵柱結結巴巴道:“巧兒,你你你……怎麽會是你?”
巧兒莞爾一笑,猛地撲進了趙鐵柱的懷裏,長頭發的小腦袋在鐵柱的身上蹭啊蹭:“鐵柱哥,是俺,是俺啊……”
“石……石榴呢?為什麽會是你?”
巧兒說:“二姐在家伺候俺二叔,俺代替她出來了,鐵柱哥,俺稀罕你,咱倆好吧……。”
趙鐵柱一下把巧兒推開了,可巧兒拉著他,不讓他走。
鐵柱垂頭喪氣道:“快,穿上你的衣服,今天晚上的事兒,你最好別說出去,我挨頓打是小事,可是你的名節就完了,以後嫁人都難……”
巧兒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鐵柱為啥說翻臉就翻臉。
女孩子瞪大了迷惑的雙眼:“鐵柱哥,難道你……不稀罕俺?”
鐵柱說:“對,我稀罕的不是你,是石榴,今天晚上的事……就是個誤會。”
趙鐵柱穿好了衣服,撥拉開麥秸洞,探出了腦袋,就像一隻過街的老鼠。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看到。
為了報複王長水,鐵柱曾經想過把他的五個閨女都給辦了,可那隻不過是一句氣話而已。得罪他的是王長水,又不是他幾個女兒,女孩子是無辜的。鐵柱還沒有那麽歹毒。
可事情偏偏弄巧成拙,鑽進他懷裏的竟然是巧兒。
鐵柱早就聽到村子裏的傳言,大家都說巧兒不是王大山的閨女,就是一個私生女。
巧兒也從麥秸洞裏鑽了出來,上去抱住了鐵柱的腰,女孩好像怕他飛了一樣,箍得死死的,腦袋貼在他的後背上。
“鐵柱哥,你為啥不稀罕俺?俺比二姐哪兒差了?樣子也不比她差啊?你為啥就不稀罕俺呢?鐵柱哥,你稀罕俺吧,求求你了。”
趙鐵柱感到後背上暖暖的,也濕漉漉的,巧兒已經哭了,泣不成聲。
趙鐵柱沒有立刻走,一股愧疚和憐憫悠然而起,他感到了責任,轉過身抓住了巧兒的肩膀:“巧兒,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不是石榴,我喜歡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