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開門見山問道:“香草,你告訴我,石榴,石榴究竟在哪兒?你一定知道的。”

香草被趙鐵柱問得吃了一驚,她當然知道石榴在哪兒,可是石榴特意交代,不能告訴趙鐵柱。

香草故作不知,說:“俺不知道啊,你問俺做啥?要找你自己去找。”

趙鐵柱說:“不對勁,我今天中午明明聞到了她的味道,隻有石榴的身上才有那種蘭花一樣的香氣,她一定在Z市,一定沒有離開,香草我求求你,告訴我石榴在哪兒好不好,鐵柱哥給你買好吃的?”

香草撇撇嘴說:“俺才不稀罕呢,你的鼻子真好使,難道你是狗鼻子?你咋不去做警犬?”

鐵柱急了,怒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不客氣了哈。”

香草說:“你能把我怎麽樣?”

鐵柱說:“你不說,我就哈你的癢癢。”

趙鐵柱果然一下將香草抱在了懷裏,兩隻手伸向了女孩子的胳肢窩,在香草的腋下瘙癢,把香草搔的滿炕打滾,格格笑個不停。

最後香草開始求饒,說:“不敢了不敢了,饒命啊,我說,我說。”

趙鐵柱停住了手,香草白了他一眼,撩了一下前額的秀發說:“鐵柱哥,你哈死我也沒有用,因為我真的不知道石榴在哪兒。當初她走了以後一直沒跟我聯係。

石榴真幸福,如果你對俺,有對石榴姐一半那麽好,俺死了也知足。”

“你說的是實話?”

“廢話!騙你幹什麽?又沒好處。”

香草的回答讓鐵柱大失所望。

他相信香草不會騙他,看樣子是自己的鼻子失靈了,也許是看花了眼,把別人當做了石榴。

鐵柱甚至覺得自己是想石榴想的發瘋了。

自從梨花死了以後,趙鐵柱幾乎把所有的愛全都傾注在了石榴的身上。他一直把石榴當做梨花去照顧。

他能從石榴的身上看到當初梨花身上的一切。照顧石榴,他覺得是對梨花的補償。

趙鐵柱歎口氣,坐在了**,顯得蔫不拉幾,像隻鬥敗的公雞。

鐵柱在王校長家整整住了三天,三天的時間,王校長終於幫他聯係了一家建築隊。

那家建築隊非常的正規,一百多號人,不但有大型的鑽機,吊車,推土機,還配備了專業的工程師,

這隻隊伍非常的龐大,給了趙鐵柱信心和膽量。

王校長還保證,想盡一切辦法幫著鐵柱搞錢。可以先施工,最後結算一部分。他還做了這項工程的擔保人。

王校長對鐵柱是非常信任的,簡直把他當成了女婿看。

趙鐵柱樂的屁顛屁顛的,檢驗了修路的隊伍和設備以後,就跟他們簽約,隊伍浩浩****,三天以後就殺奔了青石山。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那些情事兒了,尋找石榴的下落也暫時放在了腦後。

他首先派人通知了村長狗娃,讓狗娃哥走出大山迎接修路隊伍的到來,準備好吃的,村裏的年輕人也一撲而上,幫著那些工人搭建帳篷,安排宿舍,幫著那些工程師勘探山路。

而他自己,卻扭扭噠噠再次走向了縣委秘書的辦公室,去找許秘書討要修路款。

許秘書已經回來了,最近他跟著孫縣長下鄉考察,剛剛回來。還沒有坐穩呢,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趙鐵柱笑嗬嗬走了進來。

“大哥,我看你來了,幾個月不見,你還好吧?”鐵柱很熱情地跟許秘書打招呼。

不知道為啥,許秘書見到趙鐵柱就打哆嗦,因為這小子是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不是找他要錢,就是找他要權。許秘書對趙鐵柱是不厭其煩。

許秘書皺著眉頭說::“鐵柱,你來幹啥?不在青石山當你的土皇帝,咋又跑我這小廟裏來了?”

趙鐵柱說:“許哥哥,我找你……還是那個事兒。”

許秘書打了個哆嗦,問:“啥事?”

鐵柱說:“要錢唄,本來想找你幫我聯係一支修路的建築隊,不過建築隊的事情我搞定了,你給我的那50萬根本不夠花,你能不能幫我再弄點?你知道的,現在聘請建築隊太貴了。”

許秘書一皺眉頭,說:“就知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看我的腦袋值幾個錢,拿去花吧。”

鐵柱說:“許哥你怎麽這樣?當個小小的公務猿就牛逼成這樣?我要你腦袋管個球球用?當夜壺還嫌它漏水呢。

我不管,不給我錢,我就坐你辦公室不走,晚上我住你們家,睡你跟嫂子中間,我讓你跟你跟老婆啥事也幹不成,我他媽的憋死你!

還有,你以後有個不舉啊,馬上風,縮陽什麽的,也別找我,我不跟你治,老子沒有你這樣的哥們。”

許秘書苦笑了,趙鐵柱簡直是個無賴,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住他不放,他甚至後悔當初認識趙鐵柱。

他說:“鐵柱,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錢,我是秘書,不是秘書長,秘書不帶長,放屁都不響。也不是銀行總經理。不如你拿杆槍,搶銀行去吧。”

趙鐵柱說:“我要是有那個膽子還來求你?鄉財政沒錢,縣財政不會也沒錢吧?你是縣長秘書,比我有辦法,你跟縣長說道說道,讓他再給我弄個幾百萬唄。”

許秘書說:“幾百萬?幾百塊都沒有,你自己想辦法吧。還有事沒有,沒事滾蛋!”

許秘書沒辦法,隻好下起了逐客令。

趙鐵柱也知道,許秘書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都說不會為他辦事,可每次都是竭力幫著他想辦法,兩個人關係太好了,相互罵娘也不介意。

鐵柱也知道許秘書剛剛上任,屁股都沒有坐穩,根本不想犯錯誤。

為縣裏修路,這是正事,談不上錯誤不錯誤。這可是政績啊,每個當官的都想撈政績,可是修路這樣的政績,代價太大了。

Z縣一共有五十多個村子,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再說縣財政真的很緊張,不能全部花在青石山的幾個村子上啊。

趙鐵柱是鐵了心跟許秘書杠上了,他沒打算走,真的一屁股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鐵柱在這兒,許秘書根本沒法辦公,因為這小子喜歡抽煙,辦公室裏咕嘟咕嘟,弄得跟灶火差不多,又像進了廚房一樣,嗆得許秘書直咳嗽。

許秘書說:“鐵柱,把你的攪屎棍扔了行不行?你別在這兒坐著了,坐著也沒錢,要不中午到我家,我讓你嫂子給你燉肘子。”

鐵柱說:“燉龍肉我也吃不下,現在修路的隊伍已經開拔到了青石山,急等著花錢呢。老子是屎堵屁股門了,你是我幹哥哥,我有困難不找你找誰?你必須給我想辦法。”

趙鐵柱還訛上他了,許秘書有點發愁,因為趙鐵柱這樣的人根本得罪不得。

這小子醫術太高明了,人稱閻王敵。

閻王敵的意思,就是快要死的人,半條腿被拉進棺材裏,眼看就要入土了,隻要趙鐵柱在身邊,三支金針刺下去,也會把病人從閻王爺的手裏拉回來。

前幾年,許秘書拉著趙鐵柱,到處給城裏那些領導還有領導的親戚看病,很多病人大醫院都判了死刑,說沒救了,結果趙鐵柱趕到,三針兩針紮下去,就給治好了。為許秘書爭回不少的麵子。

他逢人就屁顛屁顛幫著鐵柱吹噓,說鐵柱是他的幹弟弟,誰家有病人隻管找他,保證三針包好。

這樣的人早晚用得著。

其實許秘書一直把鐵柱當做神仙一樣供著,就怕自己以後有個楊威不舉,淋病梅毒什麽的,沒人給診治。

他使勁搔了搔腦袋,將腦門上的頭發搔掉若幹,給鐵柱想辦法。

想了好久,最後一拍腿說:“有了,鐵柱,你這樣,修路款你別跟我要,你就是把我吃了,我也給你拿不出錢來,你去找孫縣長,孫縣長一定會給你批。”

趙鐵柱哼了一聲:“我認識孫縣長,可惜孫縣長不認識我,他把我當個鳥?”

許秘書說:“我可以幫你介紹啊,正好孫縣長的老婆有病,很多大醫院都看不好。隻要你幫著孫縣長的老婆治好病,就可以獅子大開口,找他幫你弄修路款。”

趙鐵柱一聽,說:“好主意,幫人治病是我的拿手好戲,孫縣長的老婆,她得的是什麽病?”

許秘書搖搖頭,說:“不知道,就是渾身長水泡,胳膊上,腿上,米米上,還有屁股上,臉上,到處是水泡,那些水泡落了長,長了以後又落,而且又癢又痛,抓破以後就流膿,惡臭難聞。

醫院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病,有的按天花治,有的按照花柳治,可是用藥無數,根本就不見效,估計這女人凶多吉少。”

趙鐵柱一聽,倒吸一口冷氣,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女人得的會不會是花柳?梅毒,還有皰疹,這樣的病症跟孫縣長的老婆症狀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