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正是她心目中理想男人的角色啊,他覺得柱子好可愛。

“可是,柱子,我真的不喜歡你哥……”

柱子機靈靈打了個冷戰,牙齒一咬,猛地把她推出去老遠,然後掄起巴掌,重重刮在了女人的臉上。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抬手指著女人罵道:“竟然勾搭小叔子,看我不打死你!”

巧英沒有躲閃,抬手捂住了臉蛋,淚珠在眶眶裏打轉轉,說:“你打死我吧!反正我活夠了。”

柱子哭笑不得了,說:“嫂子,你何必呢?其實我根本沒喜歡過你,我知道當初騙你不對,俺哥配不上你,但是你放心,我們家一定會對你好,彌補你的損失。把你當菩薩一樣供著,隻要你對俺哥好,你讓我做啥,我做啥……”

巧英說:“俺啥也不求,隻求跟俺過日子的人是你。”

柱子說:“辦不到!你別妄想了!”

“你不後悔?”

“不後悔!”

巧英怒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以後發生啥事,你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女人氣憤難消,她把對柱子的愛立刻轉化成為了憤恨。

女人的嫉妒心很強,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覺得珍貴。

愛情是什麽?是霸占,是摧毀還有破壞,為了得到對方不擇手段,不惜讓對方傷心,必要的時候一拍兩散,玉石俱焚。

巧英拿定了注意,準備報複柱子了,你不答應老娘,老娘就去偷人,把全村的男人偷光,這綠帽子非給你們孫家從頭戴到腳不可。

咱們走著瞧!

她氣憤憤的,不再搭理柱子,而是返回了屋子繼續睡覺。

柱子係上了褲腰帶,他感到了擔心,他意識到嫂子這人不守婦道。

哥哥是武大郎,嫂子是潘金蓮,早晚她會跟西門慶去約會。

那好,老子就做一回武二郎,你敢對不起俺哥,我就把你的心肝掏出來喂狗。

柱子怕哥哥發現以後誤會,想躡手躡腳返回屋子裏去,可是剛剛走出廁所,就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正是大哥孫瘸子。

孫瘸子已經站在廁所外很久了,從巧英走出屋子他就跟著她,剛才柱子跟巧英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孫瘸子猛地攔住了柱子的去路,把柱子嚇了個半死:“哥,你咋出來了?我跟嫂子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對不起哥,我啥也沒做。”

孫瘸子歎了口氣,說:“弟,哥知道你啥也沒做,也知道你是為了哥好,柱子,哥求你件事。”

“啥事?”

孫瘸子說:“你跟巧英好吧,娶了她”

“啊?”柱子這次更害怕了,腦子裏嗡地一聲,好懸沒有暈過去。

他撲通就衝大哥跪了下去:“哥,你說啥啊?你是不是瘋了?那可是你老婆,俺嫂子啊?”

孫瘸子趕緊攙扶弟弟:“柱子,你起來,起來聽我說,哥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自從巧英嫁給我,她就沒有笑過,我施展渾身解數也不能讓她開心,他喜歡的是你,深深愛的人也是你,你就把她娶了吧。

咱家條件差,娶個寡婦也沒有什麽,隻要她能給家裏留個後,有什麽關係呢?反正都是咱孫家的種子。

就當哥求你了,你行行好,把巧英抱你屋吧。當初把巧英嫁給我,本身就是個錯誤。”

柱子一聽心裏更害怕了,猛地抱住了孫瘸子的腿,眼淚嘩嘩流下:“哥,真的不行啊!嫂子是你媳婦,就應該跟你過,再說我根本不喜歡她,怎麽能跟她睡覺啊?你殺了我吧。”

孫瘸子也知道栓柱不喜歡巧英,第一是年齡有懸殊,巧英整整比柱子大了四歲還多。

第二,人家柱子是有知識有文化的進步青年,怎麽會看得上巧英這樣的?

其實他早就喜歡上了村裏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就是王長水的三閨女荷花。

荷花長得漂亮,跟柱子年紀相仿,從小就跟柱子的關係好。

六歲那年,柱子就喜歡上了荷花,想娶她做老婆。那時候整天找女孩子玩,在她家不走。

長大以後這種愛有增無減,可惜的是荷花喜歡的是趙鐵柱。為了趙鐵柱,她跳下斷天涯自殺了。

得到荷花跳進懸崖的消息以後,柱子哭了很久,聲淚俱下。

他沒有嫌棄過女孩子是伯虎星,一直在偷偷暗戀她,荷花死了以後,柱子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荷花走了,變成了一捧死灰。

除了荷花,他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他決定這輩子終生不娶。

兄弟兩個抱在一起哭了很久,直到東方天色發亮。

巧英的背叛激起了孫瘸子衝天的憤怒,最可恨的是她竟然去勾搭自己的親弟弟栓柱。

如果弟弟真的喜歡她,孫瘸子會毫不猶豫退出,可他知道巧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為了這個家,孫瘸子又忍了,任憑女人繼續挑戰他的極限。

巧英的報複隻是開始,柱子的拒絕同樣激起了她衝天的憤怒。

她決定出去了,她真的決定把綠帽子給孫家從頭戴到腳。

巧英知道巧兒懷孕了,也知道趙鐵柱被他娘給趕到了醫館。

天下沒有不吃腥的貓。隻要你是個男人,老娘就有把握。

巧英要對趙鐵柱下手了。

這天晚上,夜已經很深了,趙鐵柱還是在醫館裏看書。他在研究祖上的那本寶典絕技。

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柱沒覺得奇怪,這裏是醫館,誰有病都可以進來。半夜有人敲門,不算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兒。

鐵柱一看是巧英,噗嗤一聲笑了,問:“巧英嫂,啥事?你哪兒不舒服?”

巧英扭扭噠噠進門,一點也不客氣,坐在了鐵柱對麵的凳子上,緊皺著眉頭說:“鐵柱,嫂子渾身不舒服?俺頭暈,惡心,渾身沒勁,吃不下喝不下,還一個勁的出冷汗,你幫嫂子看看唄。”

趙鐵柱說:“你說是不是懷孕了?過來。”

鐵柱說著,把手伸向了女人的手,想幫她號脈,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隻要巧英懷孕,鐵柱一摸就準。

巧英卻呸了他一口,罵道:“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才懷孕了呢,俺跟孫瘸子成親還不到一個月,懷個鳥孕啊?哪有那麽快?”

“那你說你頭暈惡心,這就是懷孕的征兆,不是孫瘸子的,一定是別的男人的,難道你?”

巧英使勁蹬了他一眼,怒道:“放屁!少貧嘴,快幫我看看。”

鐵柱說:“那總得有個重點吧,你是頭疼,還是肚子疼?是外傷還是內傷?是著涼了還是中暑了?“

巧英說:“廢話,大冬天的,能中暑嘛?我就是……就是……俺不好意思說。”

趙鐵柱說:“有病不瞞醫,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你不說哪兒難受,我怎麽給你診治?怎麽給你下藥?”

巧英終於鼓起了勇氣,說:“俺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