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竹港,東寧街,字號“墨”酒吧門口,聚集了百多號人,分成兩撥對立,墨酒吧這邊自然是由橙子、伯辰幾人帶頭,身後的小弟也均是周圍龍騰的人,不少女MM躲在酒吧裏偷看,而對方則是北陽社的人,帶頭的叫範飛,外號大飛,他個頭足有一米八五,身材壯得不能再壯,如果要是認錯,還以為是東北漢子,其實他是上海本地人,十歲的時候父母就離異,在亂世中長大,沒過幾年,母親又嫁給了一個有錢人,他就成了沒人要的孩子,整天閑逛街頭,遊手好閑的,經常幹些偷偷摸摸的勾當,在外流浪慣了,自然認識一些社會上的混混,從此他的人生就開始邪惡,打架搶劫那是無惡不做,連老乞丐的錢也搶,曾經拉過皮-條、進局子的次數已經不在話下,都快當那是家了,後來北陽社崛起,在一次渾亂中救了史偉陽一命,史偉陽也算有恩必報的真漢子,當北陽社壯大的時候,史偉陽就讓他在自己手下當小弟,範飛憑借自己多年打拚的經驗,給史偉陽賣過不少命,漸漸的,也就坐上了陽神社堂主一職。

範飛外號大飛,人稱大飛哥,其手段那是無恥卑鄙加下流,也糟蹋過無數良家婦女,可老天就他媽沒長眼睛,愣是讓他苟活了這麽多年,說實話,如果範飛沒點本事,自然也坐不到陽神社堂主的位置,他憑的也是那一骨子狠勁,要麽你死,要麽我亡,他嘴邊常掛著一句話,出來混,就別他媽的怕死,大不了十八年後,爺又是條好漢,也是,範飛除了有點狠勁外,基本上一無是處,小學三年級就綴學了,也沒啥技術,找工作的時候,人家一看他那副凶神惡煞的長相都怕了,那還敢用他,有次出去找工作,見路邊台子上有個美眉,他上前衝著桌子就是一巴掌,“小妞,招工啊,你看爺怎麽樣?”嚇得人家小姑娘撒腿就跑,他常常為這事歎息,誰他媽的叫爺長得太突出了,之後遇上了史偉陽,也就從此遠離了飄泊的歲月。

在北陽社混的日子,私底下開始拉小弟,偶爾逛逛窯子,調戲調戲良家婦女,後來被奉賢區一片被稱為婦女們的頭號公敵,沒人見了他不是繞著走,可大飛這畜生頭腦機靈,慢慢的手底下弟兄也多了,還在奉賢區開起了自己的場子,史偉陽就開始對他刮目相看,分了他一個小地方,讓他自己打理。

人總是要一步一個腳印來,範飛雖然沒讀過什麽書,可也知道這個道理,他開始告訴自己要成就一番事業,改掉以前的臭毛病,讓社會都能接受他這個混混,沒過幾年,史偉陽分他那個小地方居然一下子火了,人們對他的偏見也少了些,不過偶爾還是會調戲調戲那些小寡婦。

“他媽的,你們老大什麽時候來,不來老子可砸場子了。”範飛沒有耐心,扔掉手上的煙頭破口大罵,身後的小弟也是蠢蠢欲動,他們當中居然還有人帶著家夥。

橙子細瞅了兩眼,湊到伯辰耳邊說,“他們有人帶刀了,你看我們也不是準備點家夥?”

伯辰愣了愣,瞄了兩眼大飛,小聲說,“算了,再托延一會,等那畜生回來再做決定,畢竟現在他是老大。”

“賤人,快滾過來。”大飛身後一黃衣小馬褂的青年衝著橙子這邊一女人喝道。

他叫陳浩冬,陽神堂大飛手下一得力戰將,本來是一優良的五好青年,由於沒家世沒背景,自然也沒錢,被自己初戀的那個馬子甩了,就開始墜落,後來遇上了大飛,跟了他當小弟,學業開始沒落,不過手上的把式可是一套一套的,而他指著那個女人,她站在橙子這邊,挽著橙子身旁一小弟的胳膊,害怕的朝後退了退。

她一身V胸T恤,穿著超短褲,腿上是一層黑色絲襪,看上去很性感,臉形長得還算好看,典型的瓜子臉蛋,細眉柳腰的,姑娘名叫賴潔,是被陳浩冬這畜生強行非禮,然後才跟他作朋友的,最近兩人鬧了些矛盾,姑娘本身就很討厭陳洗冬,如果不是他霸占了自己,他還真不願意跟他做朋友,而她身邊的高個子男生叫莫玉陽,跟他差不多一樣高,皮膚白白淨淨,也算上帥哥,他倆是在墨酒吧裏認識的,莫玉陽是酒吧裏的看守人員,經常見賴潔一個人坐在吧台喝酒,倒惹起了莫玉陽的好奇,俗話說那個男人不偷腥,那有女子不懷春,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床上去了。

這也隻是一個星期前的事情,賴潔將自己的經曆說給莫玉陽聽,莫玉陽是個老實的本份男人,聽這賴潔的過去,後悔自己沒有早些認識她,他讓賴潔跟著自己,離開那王八蛋,賴潔想,這世上到那裏找一個真心對自己的,賴潔也是認真了,決定離開陳浩冬,事情跟他攤明的時候,陳浩冬並沒有說什麽,賴潔也就大搖大擺的跟莫玉陽走在一起,沒想到還不出一個禮拜,陳浩冬就帶著大飛前來算賬,才有今天這番局麵。

“冬子,你就放過我吧,我根本不喜歡你,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從今以後,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我。”賴潔抽泣著求道,撲在莫玉陽懷裏哭。

陳浩冬怒了,從身後掏出一刀西瓜刀,威逼,“賤人,你他媽的再不滾過來,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陳浩冬亮刀的一煞那,龍騰這邊都驚了,看來今天這事沒個說法怕是很難罷休,紛紛也亮出家夥。

伯辰很有主腦,連忙製止眾人的**,接著衝著陳浩冬大罵,“你他媽的算什麽東西,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耍威風滾回你奉賢區去,草,真他媽的犯賤。”

陳浩冬狠狠的瞪著伯辰,對於伯辰的話,他沒有力氣反抗,這裏究竟不是北陽社的地盤,而最有權力說話的也隻有大飛,他轉頭看著大飛,希望他出麵說句公道話,大飛拍拍大腿站起來,先嗬嗬一笑,接著說,“伯辰,別以為有龍騰撐腰,我大飛就怕了你,如今這事情,你小弟搶了我小弟的馬子,怎麽著也得給個說法,好歹她也是我陽神堂的人。”

伯辰一臉嚴肅,回頭瞪了幾眼衝動的兄弟,轉身說道:“給說法,難道帶著百十號人來就是為了討個說法,那這位仁兄一定是北陽社細心栽培的人才了,不過很可惜,北陽社的眼光一直不高,栽培新人居然會選這這種不入流的貨色。”

大飛臉色瞬間變化,他的脾氣很火爆,對伯辰的挑釁十分震怒,“你別管他是不是栽培的新人,關鍵是現在你得給老子一個說法,陽神堂的馬子不可能讓你龍騰的人占了便宜。”

“笑話,一個女人,愛跟誰跟誰,她又不是你家閏女,還管上人家跟誰上床了。”伯辰冷笑著。

“你他媽的給不給個說法,我有耐心,可這手弟下的兄弟不見得有,自己弟兄的女人讓別人上了,這他媽的還有理了。”

橙子喝道:“咱家老大還沒道,要理,那你們還得等上一會。”

“草,什麽東西,還真當自己太上皇了,把我們北陽社當什麽了。”人群中一個聲音尖叫著,像狗一樣,而狗的魅力就在於尖叫,所謂一叫呼百應,周圍的狗也跟著叫了起來,“可能是怕了,不知道躲在哪兒不敢出來了,原來龍騰的新任堂主也不過如此。”

“混賬,你他媽的說什麽!”龍騰這邊的小弟不滿,跟著嚷嚷了起來。

“草,不服啊,就他媽看龍騰不順眼,有本事咬我呀。”

“草,他媽的太囂張了,老子今天不砍了你,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兩撥人劍拔弩張,相互衝撞了上去,局麵也並非伯辰與橙子能控製,而大飛那畜生,則坐在一旁冷笑著看好戲,絲毫沒有叫手下停手的意思,這明擺著就是來鬧事的,周圍不相幹的人都快速閃開,害怕惹火上身,酒吧裏的美眉趕緊關上了酒吧的大門,躲在屋裏看著外的情形。

“住手。”人群中傳來一陣威嚴霸道的怒吼,接著,龍騰這方緩緩讓開道,從人群中走出兩人,細瞧,不是趙世書那畜生還有誰,而身後則跟著慕雅詩,一副小鳥依人般跟在身後,麵對眾人好奇的目光有些羞澀,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草,你他娘的真要到緊要關頭才出頭,夠威風的。”伯辰快步走上去低聲罵道,趙世書淺笑了兩聲,“有勞兄弟了,現在沒事吧。”

伯辰偏頭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大飛,說,“那家夥是北陽社陽神堂的範飛,外號大飛,那畜生是無惡不作的老油條,今天是咱們的一個弟兄上了陽神堂的馬子……”伯辰將事情原原本本給趙世書講個明白,趙世書也聽出了些端倪,看了一眼大飛,“好了,這事我會處理。”

伯辰接著又說,“畜生,看來他們是有心來鬧事的,你可別砸了龍騰招牌。”

趙世書點了點頭,沒理會伯辰,上前幾步看著北陽社眾人,笑道,“這不陽神堂大飛哥,咋的,今天是那陣風不對,將你這大神吹到咱這小廟來了。”

“問你手下,別跟老子墨跡,直接給個說法。”大飛快言快語。

趙世書依舊那副表情,道:“不用問了,事情大概我也清楚,隻是大飛哥認為這樣做值嗎?”其實趙世書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為了一個小弟給龍騰正麵挑戰,有沒有考慮後果。

大飛臉色一愣,抬頭看著趙世書,心裏暗自佩服他不簡單,可咱臉上不能露色,“沒有什麽值不值的,你的小弟搶了老子小弟的馬子,這你得給個說法,不然的話,你這酒吧也甭開了。”

趙世書臉色一沉,道:“這事倒還真是個事。”他回頭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看著莫玉陽,喝道,“是不是你搶了人家馬子?”

“大哥,不是的,我們是真心的,潔也願意跟著我。”莫玉陽乞求著說,而身邊的女人也拚命含淚點頭。

“沒出息的東西。”趙世書低罵了一聲,轉身不再理會兩人,笑臉看著大飛,道:“大飛哥,你現在也看到了,他倆是認真的,既然人家兩人都願意,你不妨做個和事佬,成全了兩人。”

“成全了她,那老子兄弟怎麽辦?”大飛聲大如雷,跳起來喝道。

趙世書冷笑,“那也隻能怪他沒本事,連一個女人都管不好,還有臉出來說三道四,我為大飛哥你感到慚愧,盡然會有這樣的小弟。”

大飛臉色巨變,轉頭瞪著陳浩冬,陳浩冬識相的低下頭保持沉默,過了一會,大飛看著趙世書,冷冷道:“聽說你是鄉巴佬,好像還有個外號叫什麽村長,怎麽著,鄉下呆不住,跳城裏來蹦達了。”

趙世書也不生氣,笑道:“大飛哥的耳線還布得廣嘛,不錯,我是鄉下人,不過總比有些人,老是幹些偷偷摸摸的勾當。”這是剛才伯辰告訴趙世書的,這會他想弄出來先壓一壓對方的勢氣。

大飛明顯上當,雙眼爆瞪著趙世書,背後的拳手捏得咯吱咯吱響,你要知道,大飛這人沒什麽好,而最恨的也是人家數落他的過去,曾經有人在吃飯瞎談,結果大飛活生生的拆了人家的屋子,後來驚動政府,陪了幾萬塊錢而已。

“土包子,村長應該呆在村裏頭,怎麽跑這來裝大爺了,還是早些滾回去吧,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一不小心丟了小命,可是不值啊。”大飛反唇相譏。

趙世書笑了兩聲,道:“誰規定的村長就一定得呆在村子裏,你是北陽社的狗,不也跑到我龍騰來咬人嗎!”

“你……”大飛手指著趙世書,怒眼瞪著趙世書,自問成名來幾時受過這樣的氣,趙世書的話硬是氣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