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慕老爺子的生活是很枯燥的,老伴在十年前就已經去逝,托著兩孩子長大,男孩子就是慕雅詩跟慕逸雲的老爹慕立傑,女孩兒就是他們的姑姑慕玉柳,幾年前也已經出嫁了,嫁給了一個軍人,長子慕立傑一直忙於事業,女兒是別人家的人,就慕正銘一個孤寡老人守著這麽大座莊園,隻是孫女慕雅詩常常留在這裏,軍人不服輸的性格加上在兒女們麵前嚴肅的表情,成就了他雷曆風行,剛毅傳統的慕正銘,因此在子孫們眼裏,慕正銘逄算是一個要求比較苛刻的人,而他本人經曆過戰火年代,一個血氣方剛,與敵軍交戰,不說兩句粗話怎麽能發泄內心的不快,隻是如今時代和平了,沒有了仗打,始終有一股氣憋在心裏,而多年在子孫麵前嚴肅表情,而慕立傑兩兄妹一直敬父如神,在慕正銘麵前不敢多半句話,或許這就是軍人家庭,讓他一直沒有機會發泄,如今倒好,突然蹦出個趙世書,而他會象棋,又很合自己的口胃,將多年不曾說的粗話統統搬了出來,那是一個勁的叫痛快。
兩人很對胃口,當老爺子幹掉一顆棋子的時候,趙世書大跳尖叫,搖頭說,“他媽的,這不算、不算……”
慕正銘臉色一愣,“男子漢大丈夫,走了就走了,落子了怎麽能不算呢!”
趙世書抬頭看著他,半刻才說:“好、好,讓你了。”
慕正銘端坐直身子靠著椅子,深吸了一了口氣,歎道:“年輕人,棋不是你這樣下的,當年我們下棋的時候,那是一步一顆槍子,誰要走錯一步,就直接沒命。”慕正銘一臉漠然的望著他,眼神裏流露出常人看不懂的神色,迷惘、懷念,他似乎在回憶過去的日子。
趙世書沒有說話,靠回椅子看著老人。
慕正銘淡淡道:“棋就如同戰場,沒有所謂的算與不算,你既然走了那一步,就算是跑入了敵人包圍圈,那你也隻能拚命衝出去,因為你是男人,一個有骨有血的軍人,寧死也不能投降,所以,下棋也一樣,每一步都需要精心策劃,老考慮當前的局勢,來決定自己的計劃,可以犧牲小部分來換起大部分的勝利,這就是戰爭,這就是世道。”
過往的戰爭年代,很容易讓一群熱血的年輕人向往,因為他沒有經曆那個年代,而趙世書很渴望自己能在那個年代,扛著根三八大蓋,走到敵人背後,二話不說先放一黑槍,趙世書向往也好奇,問:“要數精明,是不是要數遊擊隊了?”
慕正銘搖手笑道:“小打小鬧,成不了什麽氣候,就像街頭的小混混,你說他們會有成就嗎?”慕正銘頓了頓,接著說:“其實那些小打小鬧也不是一點作用也沒有,說實話也幫過不少的忙,可以牽扯敵人的火力,限製敵人前進,最出名的就要數鐵道遊擊隊了,那個時候是特別的瘋狂,我都差點蹦那裏去了。”
“老先生,這棋還要下嗎?”趙世書問。
慕正銘道:“不下了。”他看著趙世書,笑道:“小夥子,你很不錯,讓我回想起當年那些戰友,不知道你現在是做什麽的?”
“華東大學在校學生,私下有間酒吧,經營還不錯。”趙世書如實的說,他也壓根沒想隱瞞,不過你想瞞著還不一定好使,人家堂堂一將軍,而慕逸雲也是上校,調查一個人是很輕鬆的事情,既然瞞不了,那咱就如實說唄,沒什麽大不了的。
慕正銘欣慰的笑了笑,別過頭看著慕雅詩,拉起她的小手,道:“你們之間的事情你準備怎麽處理?”
“啊……”趙世書跳了起來,看了慕雅詩一會,說:“不是吧,難道俺親了她一下,就真的要負責?”
“廢話,如果換作以前,玷汙了女子清白,甩給你的就是一顆槍子,再說了,我慕家的女人怎麽讓外人隨便拉拉親親,成何體統。”慕正銘還是老一派的思想。
趙世書看了看一旁羞澀的慕雅詩,他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強吻了一下居然要自己負責,嗚,偶的神啊,如今這世道就算上了床不一定有結果,何況是親了個嘴,這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隻能選擇沉默,再沉默……
“你不願意?”慕正銘問。
“不是?”趙世書如實回答,這麽大個美女擺在眼前,傻子才會不願意,可想了想,說:“可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怕是辜負了老先生的好意。”
慕正銘一臉為難,現在的時代不是過往的地主財主,整個三妻四妾也沒關係,現在講究一夫一妻製,這他也明白,想了一會抬頭看著慕雅詩,冥思了良久,說:“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經折騰了,你們看著辦。”說完拿起桌子上那根拐杖,起身朝著一間屋子走去。
屋子裏就剩趙世書三人站在原地,慕雅詩羞紅的低著臉,沉默不語,慕逸雲快步走過來,一把摟過趙世書的脖子,一拳捶在他胸口,低聲說:“好小子,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把握,要知道有多少名門公子,軍區少爺上將上門提親,咱家老爺子的唯一條件,就是讓他們陪他下盤棋,下完之後什麽也沒說,就直接送客走人,而你是他們當中唯一幸運的一個,我看得出老爺子很喜歡你,可你為什麽那麽固執,難道是咱家小詩妹妹配不上你?”
趙世書捂著胸口,一臉苦相,說:“大哥啊,不是她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她。”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那裏發呆的慕雅詩,也摟住慕逸雲的腰,“走,咱出去說。”
兩人不理會發呆的慕雅詩,朝著屋外走了出去,趙世書是大掏苦水,“大哥,說實話,俺是鄉下人,這一沒人品,二沒錢財,三沒長相,四沒個頭,五沒家世,六沒背景,七沒學曆,八沒工作,九沒……”趙世書想了會始終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沒有,歎氣繼續道:“俺是徹徹底底的八沒人員,你說怎麽配得上慕家千金大小姐。”
慕逸雲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趙世書,趙世書抬手接過放到嘴邊,一臉茫然的看著慕逸雲,跟看外星怪物一個樣子,“你老兄也抽煙啊,聽說部隊上不準抽煙吧!”
慕逸雲點燃深吸了一口,“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你堂堂一軍上校,就沒物色個女人,這打死我也不信。”趙世書抽著煙,搖著波浪鼓,“再說了,部隊不是也有女兵嗎,說不定整個將軍的女兒,你小子到時候就平步青雲了。”
“那些娘們太強悍了,不是哥能泡得起的,上個床都跟堅守陣地似的,費盡了一箱子彈,就是死活攻不進去,還有,部隊的女兵長得不好看,整個就一春哥形象,那胸膛跟咱男人有啥區別,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那就在外邊找個唄,憑你上校的名頭,我就不相信沒一個女人動心。”
慕逸雲拍著趙世書的肩膀,說:“兄弟,咱軍人的**沒人能懂,那個女人傻拉巴幾的找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見個麵的人當男人,可是哥一年有三百天都是閑著的,也沒見女人來找我啊,如果不是老爺子,當初我還真不願意去當這兵,跟你一起混華東倒是很爽。”
“別,你要混華東,不知道要糟蹋多少黃花閏女。”趙世書不敢相信這個富家子弟遊戲花從的結果。
慕逸雲罵道:“草,哥有你想得那麽下流,好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見一個上一個。”
“這說不準,指不定還真是。”
慕逸雲頓了頓,道:“聽說你小子是在龍騰混,還當上堂主了。”
趙世書呆了,他連這也調查清楚,那以後還怎麽混,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給整個機甲部隊,一炮轟了龍騰總部,這還讓不讓人活,趙世書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動的說:“兄弟,別,都是混口飯吃,你想咋樣就直說,俺經不起折騰。”
慕逸雲一臉壞笑,道:“睢你緊張的,雖說現在是和平年代,如果沒點勢力還怎麽在江湖上立足,世道沒有變,拳手硬才是道理,誰他媽的有勢力誰就是老大,你也別跟我這番口氣,我的要求也不高,介紹個女人就成,哥要那種能下廚房上得廳堂,還能上得床的那種,除此之外也沒什麽要求,這事你要能成,我保證在華東沒人敢動龍騰。”
“靠,有這樣的我早就先上了,那還輪得到你啊!”
“別,那咱的要求再低點,你老弟就幫忙物色一個。”
“嘿嘿,這忙倒是可以幫,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她上誰的床了。”說完趙世書一臉淫=蕩。
“要是上了你的床,我這上校不當了,也要把你小子奄了。”慕逸雲手勢狠狠的比劃。
趙世書退後兩步,道:“別,奄了我你小妹可要守寡了。”
“你不是不喜歡她嗎?”慕逸雲問。
“我沒說不喜歡啊,隻是現在我不知道要怎麽負責而已。”如果一個美女放在你麵前,而且還很有權勢,會有那個傻-逼會拒絕,趙世書肯定不是傻-副了,他隻是在考慮將墨子又放在那裏,一個將第一次獻給自己的女人,雖然不是自願,不過後天的接觸讓兩人都溶入一起,趙世書沉默了一會,本想將手上的煙頭彈掉,身子突然打了個冷顫,要是再遇到像慕雅詩這麽難纏的女人,那可就真完了,他乖乖的將煙頭在腳下踩熄,衝著慕逸雲說:“牲口,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他不喜歡叫別人哥,或者姐什麽的,或許是出自單親家庭才會有的性格,他喜歡隨意無拘束的叫喚,聽著親切。
“不跟我妹說兩句?”慕逸雲問。
趙世書雙手插在兜裏,道:“說啥啊,有啥好說的,她被你們家的優良傳統給害了。”
“她是個好女孩兒。”慕逸雲一臉嚴肅,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我知道。”趙世書隨口答道,“就是有點太任性,潑辣。”
“這不是她的本性,如今這個世道,你太柔弱了會被別人一口吃掉,所以說人要裝著很有氣勢。”
“牲口,我真走了,以後有時間來酒吧找我。”趙世書說。
“請我喝酒?”慕逸雲笑著問。
“滾,自己掏錢喝,俺是小平民百姓,賺點生活費還不夠養家糊口,你是大戶人家,別跟個娘們一般計較,啥時候心情好,喝杯酒甩過萬兒八千的,那咱的感情好,給你介紹個托盤大的,準能一槍一個準,生個大胖小子。”
“有時間再說吧,我送送你。”兩人邁開腳步朝著外麵走,突然身後傳來一國河東獅吼。
“趙世書,給老娘站住。”
趙世書回頭看見慕雅詩正怒氣衝衝的追上來,她現在換了一身正裝,粉紅外套加青色牛仔褲子,加一雙短靴,身子玲瓏小巧,盤著的頭發放了下來,撥散在肩上,皮膚沒有化妝,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好。
慕逸雲咳嗽兩聲,低沉道:“咳咳,小詩,注意素質。”慕雅詩聽完立刻放慢腳步,一副古派小姐端莊淑女形象。
慕逸雲拍拍趙世書的肩膀,湊到他耳邊笑著說:“你倆好好談談,我就先走了,不過可別欺負小妹,不然我斷了你後半生的‘性福’。”
“我那敢啊,她要不欺負我就阿彌陀佛了。”趙世書抱怨著,慕逸雲說完就匆匆離開,偌大院子裏剩下趙世書兩人,雙方交換著眼神,凶惡的獅子VS善良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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