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靜屬於那種溫柔嫻熟的女孩子,想必一定是出身書香門第,不然拉拉小手,臉都紅得跟熟透了的蘋果似的,含羞淺黛的跟《紅樓夢》裏的林妹妹倒有幾份相似,女人的性格還是真難琢磨,剛才還拽著咱世書兄弟上體育,這會趙世書拉他的手又顯得羞嗒嗒的,趙世書雖然喜歡美女,不過也不是那種隨便糟蹋的主,何況現在已經有了墨子又,他骨子裏還是比較傳統,雖然嘴上說打下一大片後宮,這做起來倒還有些不忍心,畢竟自己給不了她們未來。

兩人坐在圖書館角落,各自捧著本書看起來,趙世書比較喜歡看《拿破倫傳》,喜歡拿破倫身上的那種王者霸氣的感覺,久經風雨而不倒的統治思想,雖然這本書他已經看過無數遍,心裏還是由衷的喜歡,對麵的丘如靜托著一本《紅樓夢》,津津有味的看起來,她看書的時候很靜,連呼吸都很輕,趙世書放下書盯著她看,不是看她的美貌,而是在欣賞她那份獨有的氣質。

時間過得很快,大學的生活也是極其無聊的,除了那麽幾堂課,剩下的也就是自由時間,有時候不喜歡的課也可以不去,下午的課程是外語,臨近中午,趙世書陪著丘如靜在學校食堂吃了午飯,丘如靜也就上課去了,她知道趙世書討厭外語,自然也不扯上他,而趙世書四下無聊,打了個電話問墨子又在幹嘛,本來想叫她出來玩,不料她在上課,隻好無奈的掛了電話,去找橙子。

墨子又很好學,從趙世書認識她的第一天起,墨子又就從來沒有對知識的渴望,而相對橙子來說,除了理科之類的,其它的什麽狗屁課都是扯蛋,不知道是他上輩子積了什麽德,這輩子投了一戶好人家,而且腦子天生反應也快,理科化學簡直無敵,對其它的就是狗屁不通了,其它的還好,你要是拿本外語教科書去,告訴他在外語與跳樓之間選一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跳樓。

打完電話,橙子說他不出來了,具體的趙世書也沒問,掛了電話一個人漫布在空蕩蕩的校園裏,秋天是個美好的時節,至少天氣很正常,不冷不熱的,趙世書在校園裏坐了一會,忽然想起醫院還有個美眉,既然不上課不妨去看看她現在怎麽樣了,想歸想,趙世書這次可沒有什麽邪惡的想法,就單純的想去看看,而他是那種雷曆風行的人,事情已經決定,就不會輕易的改變注意,打定注意的他起身就朝著校外走去,直接搭了輛出租車就朝銀湖醫院去了。

在一路的風塵中輾轉過幾道彎,車子在醫院門中停了下來,趙世書給了車錢,下車徑直朝醫院裏走去,醫院裏依舊是那番模樣,稀稀散散的病人,靠牆聊天的護衛,清閑得快淡出鳥來了,趙世書一走進門,靠牆聊天的幾名護衛立刻站直身子,這或許就是職業的敏感,當看到趙世書一個人站在大廳裏左顧右盼,滿臉慶幸的不用幹活,繼續靠在牆頭聊了起來。

“13號。”趙世書腦子裏忽然想起13號房,他沒有理會牆頭MM們望來的眼神,徑直朝著13號房去了,門是半掩著的,他抬手輕輕推開,發現屋子裏站著兩個女人,從背影看得出那一身性感粉衣的就是自己救的那個女人,而對麵護衛裝的美眉被她擋住了,看不清容貌。

趙世書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兩人,他本想敲門示意背後有人,又突然改變了主意,想看看她們兩人究竟是為了什麽如此著迷。

“你來了。”夾著甜美的笑聲,護衛裝的美眉笑著說,他認得她,他是送無名女人來醫院的那人男人,還借自己手機打電話的男人。

趙世書自然也認得她,韓小冰,醫院實習護衛,兩人相視一笑,趙世書輕微的點了點頭,而那無名女人也轉過頭,盯著趙世書打量了半刻,腦子裏浮出那個喝罵自己的男人,跟他居然有幾分相像。

“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趙世書走近了些,打趣笑著說。

女人輕咬朱唇,淡淡道:“你是咋晚那個男的?”她還有些不敢肯定,因為喝的酒多了,又被人下了迷藥,雖然被趙世書折騰過,仍是暈暈糊糊的,自然記不太清。

趙世書看著韓小冰,笑道:“看你們這陣勢,她似乎可以出院了?”

韓小冰道:“嗯,她不過是酒精過度,體內有種不明的物質,睡一覺就沒事了,現在可以出院了。”

趙世書哦了一聲,笑道:“原來這樣,那我就先走了,有時間請你吃飯。”趙世書說完掉頭就走,到門口又突然轉過身,得瑟著手上OUT的破手機,“我可有你電話。”

轉身,離開,就如同一代大俠瀟灑的絕塵而去,不帶著一絲眷念,消失在走廊裏,出了醫院,沒有了醫院裏滿是藥水的氣味,心情大好,不過倒有些懷念那無名女人,救了她,雖然不能以身相許,謝謝總該有一句吧。

趙世書點了根煙,站在醫院外的大街上等車,四下無所事事,先回自己的酒吧看看,好幾天沒去過了,也不知道現在的經營情況咋樣,酒吧是趙世書的第一間事業,就如同自己的孩子,被精心嗬護,而人們傳聞酒吧的老板就是龍虎堂堂主,接下來的日子也沒人來搗亂。

趙世書掐滅了煙頭,隨手拋進旁邊的垃圾桶裏,伸手招了招,一輛黃色的士停在他麵前,正要走上去的時候,忽然感覺肩膀被誰拍了一下,他意識性的轉身,正巧與那無名美女擦身貼胸,兩人之間的嘴唇不足二十公分,雙眼對視,趙世書看得不禁有些呆了。

她很美,確切說是很美很美,至少在趙世書眼裏算美女,可以上升到八十九分,而差那一分是女人給他的影響,他不喜歡女人泡吧,酒吧那種髒亂的地方不適合女人,所以,就算再完美的女人在他心裏,也會大大折扣。

女人的眼睛很大,水靈靈的,充滿著無窮電力,趙世書被看得不行了,別過頭笑問,“有事?”

女人嗬嗬一笑,“沒事難道就不能找你。”

趙世書笑得有些尷尬,他指著停在麵前的出租車,說:“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兒?”女人輕聲問道。

“酒吧。”趙世書很簡單的說出兩個字,或許是因為她泡吧的緣故,所以趙世書不怎麽愛搭理她。

“能先不回去嗎?”女人低頭說著,明顯可以看清她臉頰有些暈紅。

趙世書一陣茫然,心底裏在呐喊,這是什麽,這難道就是世人一直追求的豔遇,還是以身相訴,老天爺,你對俺太好了。

趙世書雖然這樣想,可心裏仍在掙紮,是留下來,還是不留下來呢?

“你不願意?”女人再問。

“沒有。”這兩個字不知道怎麽從嘴巴裏說出來的,心裏明明在徘徊,這或許就是男人的天性,口是心非。

路邊開出租車的師傅伸出腦袋,大聲問道:“兩位還走嗎?”

趙世書回過神來,想了一會,說,“師傅,走……走。”而身邊的無名女人一把拽住趙世書,“師傅,不好意思,不走了,不走了。”

趙世書一臉茫然,他不知道這應該是喜還是憂,而出租車師傅疑惑的再問了篇,確定了答案低罵了一聲“神經病”後,開車揚場而去,丟下兩人在空蕩的街道邊上。

女人一臉嗬嗬壞笑,低眉偷看著趙世書,將修飾過的手指湊到嘴邊輕咬著,看著趙世書一臉茫然,笑道:“怎麽著,留下來怕我吃了你啊。”

趙世書立刻回應,“沒有。”

“沒有?”女人擺明了不信,湊近了少許打量起趙世書眼睛,“話說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女人托起趙世書的下巴,左右打量著。

流氓啊,趙世書終於遇上傳說中的女流氓了,他一臉驚恐的看著她,看臉蛋論氣質,也不應該具備女流氓的氣質啊,可女人眼下的舉動,怎能不讓他擔心,被她非禮了是小,要是傳出去了,哥還怎麽混啊,好歹在江湖上也算響當當的人物,誰料到今日也會有這般下場,人生,注定是杯具。

“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女人壞笑著說,接著她收回了手,環顧下左右,“今天本小姐心情好,陪我狂街。”

“啊!”趙世書顯然不太明白這女人的心思,難道傳說中世上最可怕的女人外號叫“海底針”就是她。

趙世書一臉懊悔,自己今天壓根就不應該來,他深知道陪女人逛街是多麽艱苦的工作,與毛爺爺的萬裏長征比起來,有過之而不及也,咱世書兄弟可是頗有心得,寧跪搓衣板,不作逛街奴,上次陪墨子又就狂了個百貨樓,他整整睡了兩天,這次又讓他陪狂街,這不要了他的命嗎!

“咱能換個麽?”趙世書稍稍湊近了些,低聲嬌情的說。

“換什麽,本小姐天生麗質,美貌動人,讓你陪我逛街有什麽地方對不住你?”她還理直氣壯跟他扛上了。

趙世書打定注意,將頭一甩,“逛街,不去,打死也不去。”一副死豬不怕開心燙,俺就打定注意不去了,你能把俺咋的,難道還想當街強暴俺不成。

女人好奇的看著他,低聲說,“不去也行,那咱喝酒去。”

“又喝酒,你丫頭膽子真大,咋晚要不是我,指不定你現在躺在哪兒呢?”

女人有些氣餒,用在一般男人身上的招式,到了趙世書這裏都不管用了,她低下了高傲的頭,低聲說,“那你說我們現在去幹嘛?”

“找個地方先喝一口。”趙世書落下一句,不理她,徑直走了。

女人跟上來,問:“你不是說不喝酒嗎?”

“我沒說要喝酒啊,難道喝就非得喝酒,我看你這人沒救了。”

“那有。”

兩人坐在小吃街邊的飲料鋪子裏,趙世書點了杯奶茶,一個人喝了起來,他抬頭看著女人,問:“味道不錯,你要不要來杯?”

“這能喝嗎?”女人帶著質疑,問道。

趙世書大喝了一口,道,“廢話,不能喝我帶你來幹嘛,我閑著蛋疼啊!”

女人一愣,說:“那我要喝你那杯。”

女人天生是不按套路出牌,趙世書無奈,將麵前喝了快一半的奶茶推了過去,自己又叫了杯,女人開始小心的嚐了口,接著咕嚕咕嚕的將大杯喝個精光,接連叫了好幾杯,趙世書是看得傻眼了。

“像你這樣喝,俺快撐不住了要破產了。”趙世書無奈的看著她,自己的一杯還沒有喝完,而她又換第三杯了。

女人嗬嗬一笑,“好喝嘛,再說了,我可是病人。”

“你叫什麽名字?”趙世書終究問了出口,他可不想白白請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喝奶茶,要知道咱世書兄弟可是從來不吃虧的。

“周小青。”女人自顧的喝奶茶,嘴裏說出三個字,她抬手看著趙世書,問,“你呢?”

“趙世書。”他冷冷的說。

周小青忽然停住了一切動作,抬頭凝視著他,久久,趙世書呆了,心裏又開始納悶,這是幹嘛,難道他太感動了,準備以身相許,唉,這是大街,怎麽著也不合適呀?

“謝謝你。”周小青終於將這三個字說了出來,接著低頭自顧喝奶茶。

趙世書嗬嗬笑道:“這謝是應該的,不過我有什麽好處,比如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而這英雄救美當以……”

“以身相許。”周小青率先說了出來,趙世書一愣,久久看著他沒有說話,周小青又一陣輕笑,“想得倒美,還以身相許呢!”周小青接著又說,“不過也不是不可能,那得看你表現了。”

“為什麽一個人泡吧,難道你不知道,酒吧那種地方不適合女人嗎?”趙世書帶著斥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