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萬雄被暗殺的消息傳得很快,掩藏不住的消息一夜之間彌漫在大半個南京裏,這一夜平靜安祥的過去,第二天,幾乎所有人都蠢蠢欲動,趙世書坐在格調的辦公室裏聽著黃毛的匯報,輕擰著眉頭盯著對麵牆壁上的山水畫,格外的出神,手裏頭捏著支筆轉著圈,靠在椅子上的身體輕輕挪了挪,問道:“陶興靖跟秦石相有什麽動靜?”

黃毛沒有多想,直接說道:“有,陶興靖昨晚三點的時候,突然出門去了玄武,到了秦石相的魅力酒吧,具體是談些什麽倒沒查到,秦石相的人把守得太嚴密,我們的人根本插不進去。”

“三點的時候?”趙世書喃喃的念著這幾個字,臉色突然愣住,“你確定他是三點鍾的時候出門去了秦石相那裏?”

黃毛堅定的點了點頭,道:“確定。”趙世書擰著眉頭不說話,黃毛問道:“四哥,現在我們怎麽辦?屠萬雄死了,陶興靖跟秦石相怕是真有合作的意思,以目前的局勢來看,陶興靖真有可能吞掉賭場!”

趙世書搖了搖頭,道:“先盯著,目前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接管賭場的事情,現在不是還有一個叫南宮鴻的小子守著嘛,聽說這小子是個狠角色,憑陶興靖的實力,要想拿下賭場怕有些棘手。”

“旁邊不是還有一個太叔公嗎?他會不會幫陶興靖?”黃毛擔憂的問道,挪開椅子坐了下來。

趙世書道:“這可能不大,太叔公一向是獨來獨往,表麵上雖然跟幾人有些交情,他太叔公再蠢也不可能的陶興靖捧上去,然後反過來把自己搭進去,這種搬石頭砸腳的粗活他太叔公怎麽肯幹,相反,他倒會阻止,倒是秦石相願意這麽做,捧起了陶興靖,也就等於捧起了自己,這最後受利的還是他自己。”

黃毛守在一旁沒有開口,對於沒讀過多少書玩不來什麽陰謀詭計的黃毛來說,埋頭幹活還是比較拿手,看著坐在對麵鄒眉的趙世書,愣是沒怎麽當回事,抖著腿等候著吩咐。

趙世書拳頭一扭,定下心思,扭頭衝著黃毛,說道:“你查查南宮鴻的具體情況,順便把他晚上活動的時間地點弄清楚,陶興靖是秦石相的一顆棋子,而我們要阻止秦石相的這盤棋,先發製人把賭場弄過來,秦石相這盤棋不落子,也就已經輸了。”

黃毛挑了挑眉,道:“那太叔公那裏怎麽交待?還有陶興靖那裏?”

趙世書將手裏的筆砸過去,罵道:“你豬啊,我們做了賭場位置,陶興靖跟秦石相再有能耐,有本事把老子拉下去嗎?他們除了眼紅背地裏罵幾句,還能做些什麽事情,目前最重要的是搞定南宮鴻。”

“好,我馬上去辦。”黃毛站起身,說了一句馬上朝門外麵跑開,趙世書靠回椅子上悠然的搖著椅子,盯著對麵那副畫淺笑。

屠萬雄死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半個南京被沉浸在灰色的陰霾裏,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前往賭場開賭的人少了,有的隻是站在門口瞄了幾眼,身子又折了回來,屠萬雄的葬禮很低調的進行,等趙世書趕到時已經封棺準備下葬,試探的問了問旁邊的太叔公,棺材裏躺的可是屠萬雄,而太叔公不屑似的朝他撇了撇眼睛,“你問這個幹什麽,人都已經死了,難道還假死不成。”

趙世書聳聳肩膀,無所謂幹笑兩聲,代表格調表示一下哀思之意,又匆匆的離開,離開時刻意打量了幾眼南宮鴻,托著一頭女人的頭發,身材與自己稍稍了矮了點,皮膚有些黝黑,從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他顯得很輕鬆,趙世書心裏犯了嘀咕,南宮鴻不是屠萬雄收養的孤兒嗎?怎麽說也有十幾年的感情,屠萬雄的突然離世,為何他會表現得如此的輕鬆呢?

猜不透,趙世書回到格調,黃毛已經把南宮鴻的起居表送了過來,趙世書接過來細看,暗笑這人還真有些獨特,早上七點起床三千米的長跑,接下來在屠萬雄的私人會館裏訓練,中午吃了飯接著練拳,吃了晚飯又是練拳,具體的拳路是什麽派別,這裏麵卻沒有說明,趙世書瞅著這麽簡單的調查表鄒眉。

身旁黃毛尷尬的淺笑兩聲,道:“四哥,不是我們無能,是南宮鴻這人太怪了,整天呆在會館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屠萬雄的會館很嚴,一般人沒有事情是不準進,我們隻能用望遠鏡在外麵觀察,暫時隻能查到這些,不過他現在不同,身份好像是兼賭場的負責人,作息時間有改動,晚上會到賭場坐陣,十點的時候會開車回會館。”

“十點?”趙世書抬頭盯著黃毛,見黃毛點頭,自己猶豫了一會,拍著大腿道:“好,就今晚上十點,不管他究竟有多厲害,今晚也要把這畜生拿下,你一會去把曹哥叫上。”

“叫上他一個就行了嗎?聽說這南宮鴻長年練武,身手敏捷是個厲害的角色,也不曉得他身邊會不會帶人,叫上曹哥一個人真的能行嗎?”黃毛擔憂的問道。

趙世書臉色凝了下來,道:“不行也得行,咱不能讓陶興靖占了便宜,他們肯定不會料到我會來這招,先發製人,給南宮鴻吃顆三屍腦神丸,才能保住賭場不會被陶興靖跟秦石相兩家啃走。”趙世書看了看手表,道:“你快去,現在是九點,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陣羞羞嗒嗒,趙世書開著輛破豐田載著曹家駒朝屠家會館那條小道開去,停在一段比較冷靜的路中間,等著今晚待宰的羔羊,旁邊坐的是曹家駒,他正把玩著手裏的刀子,刀子不是很長,加上刀柄才25公分,刀刃鋒利,能劃下就是一條口子,刀背上有一排刺勾,趙世書靜靜的看著他玩刀,刀子像跟自個兒子一樣,來回在手上轉動,趙世書眼前一亮,感慨曹家駒居然還是玩刀的高手,當下嘻笑著說。

“曹哥,能不能教我?”

曹家駒抬頭看著他,愣了半天,說:“你想學?”

“廢話,不想學我跟你墨跡什麽!”趙世書無視這畜生的廢話。

曹家駒隨癟嘴搖了搖頭,道:“這可是我吃飯的家夥,傳給了你,我這不是砸自己飯碗麽,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等著米下鍋呢!”

趙世書靠回座上,道:“靠,我是那種人嗎!”

“是不是我不知道,不過我聽過這世上有這麽一句話,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曹家駒將刀收起來,雙手懷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擺明了不相信的樣子。

趙世書氣道:“那你準備一輩子也不教徒弟。”

“教了啊,成冬是塊不錯的料,可惜日子太短,學的不過一些皮毛。”曹家駒睜眼笑道。

趙世書沒有說話,冷冷的盯著大道前方空蕩的街景,點燃了根煙靜靜的抽起來,曹家駒看了他兩眼,道:“真想學?”

“不學了,你帶到土裏去吧,免得到時候又說我學藝不精,丟了你的臉。”趙世書橫眉豎臉道。

曹家駒歎了口氣,道:“等過了今晚,幫你奪回賭場的掌控權,我就教你。”

趙世書回頭看著曹家駒,看了一陣猜不出什麽明堂,坐直身子等著今晚的角色上場,前方不足一百米的拐彎處,一道車燈折射了過來,掃過趙世書的眼睛,趙世書立刻精神,緊緊盯著車子的車牌號,跟黃毛描述的一模一樣,銀白色的寶馬開了過來,當車子離趙世書越來越近,突然啟動車子撞了上去。

銀色寶馬被硬生生的擠到路邊上被卡住,右門的車窗已經被震碎,散落了一地的玻璃,車子也漸漸熄火,趙世書快步走下去,打量了車子裏就南宮鴻一個人,他頭部在流著血,閉著眼睛靠在駕駛座上喘氣,雙手已經無力的放開了方向盤,垂直擱在大腿上,趙世書見南宮鴻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一把拉開車門,雙手拽著他的衣領托了出來,將他甩在旁邊的公園牆邊。

被這一甩,有些昏沉的南宮鴻有些清醒,掃視了趙世書兩人幾眼,扶著牆緩緩站了起來,拽著牆邊的鐵欄杆笑看著兩人,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格調那土包子。”

“你認得我?”趙世書好奇的問。

南宮鴻輕笑了兩聲,道:“今天屠爺的葬禮上我們見過一麵,那時候我就把你記下了,屠爺生前說你是最難對付的人,比太叔公那老狐狸都難對付,我開始真不相信。”

“現在見識了?”趙世書笑道。

南宮鴻擦了擦額頭的血,道:“我就知道,屠爺一死,你們這些大家肯定不會放過賭場,隻是沒想到你來得這麽快,我剛接手賭場你就來了。”

趙世書冷笑道:“我要不再來快點,說不定就被陶興靖搶去了。”

南宮鴻搖了搖頭,道:“他不敢,除非有人慫恿,太叔公也不敢,而你趙世書,我不敢下這定論,隻是你初接格調左爺的位置,我還真沒料到你就這麽快就來劫持我想要那間賭場,我還以為你會再等兩天,最遲在屠爺的頭七過後動手。”

“你不覺得‘迷離’很危險嗎?屠萬雄死了,這麽大塊肥肉怎麽是你一個人能夠掌控,得有個賢主來領導,這背後想要吃這塊肉的賢主怕不止我一個。”趙世書冷言說道。

“想過。”南宮鴻的氣色好了許多,已經可以不用扶著牆了,他站直身子笑道:“怎麽沒想過,左爺他當年隻是給了屠爺一碗飯,給了屠爺一個場子,如今左爺不在了,屠爺也不在了,說話算話的能有幾個人,陶興靖跟秦石相我早就知道,而你趙世書的底子我也調查過,不過你今晚的確夠膽大,也虧你在這裏等了兩小時。”

趙世書抱拳,道:“過獎,既然知道我的來意,給個說法吧!”

南宮鴻冷哼一聲,道:“屠爺死了,可我還沒死,隻要我活著一天,迷離世界就會跟著姓屠,如果你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趙世書今晚究竟有什麽本事敢叫這個板。”

話音剛落,南宮鴻已經脫離了方才病懨懨的狀態,轉眼變幻過來的像一頭生龍活虎的亡命畜生,速度之快簡直讓趙世書無法預料,看著南宮鴻如雨般的攻勢,受了一拳的趙世書向後蹌踉的倒退了幾步,冷眼盯著冷笑的南宮鴻,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才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真不是一般的角色。

“有兩把刷子。”趙世書揉著胸口,冷笑道。

“兩把刷子,好像太少了一點吧,至少是十把刷子。”南宮鴻說完,勢如破竹的攻勢又拉開,腳下步伐有序,冷眼細看他下盤功夫紮實,趙世書實在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男人竟然有這樣的身手,心裏隻有兩個字描述,‘高手’。

南宮鴻攻擊的對象開始是趙世書,當要接近趙世書的時候,曹家駒開始出手迎上了南宮鴻,兩人見招折招,胸口相互挨了一記拳,各自朝身後退了幾步,細看曹家駒的臉色硬咬著牙,顯然這一拳不是很好受,相反,南宮鴻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裏去,剛才車子被重創,想必他自己也受了些小傷。

曹家駒果然是深藏不露,趙世書真正的大開眼界,原來呆在格調裏那個一直不愛說話的曹家駒,身手是這樣了得,拳勁剛猛,南宮鴻也不弱,雙拳交換,還帶點腿上的功夫,曹家駒明顯占了下風,趙世書幾次試著加入戰鬥,卻總是顯得插不進手,反倒給了南宮鴻優勢。

八極拳,趙世書見過這套拳路,當時在上海的時候,龍騰的總部就是在一家武館,他親眼見過老頭打了一套八極拳,當時他認為八極拳不太適合近戰,近戰的關鍵隻要兩個詞,速度,而今天的局勢來看,武鬥不一定就要靠速度至勝,趙世書的截拳根本發揮不了作用,截拳隻對一切的攻擊作出反應從而攔截,對於敵方的靜若如鍾根本無可奈何,這也是趙世書如今的困境,隻能靠曹家駒的八極拳跟詠春的寸拳苦苦支撐。

趙世書的截拳不到火候,自然不能跟曹家駒、南宮鴻相提並論,這兩人是習武多年,對於攻和防都有一套,趙世書不管這些,死馬當活馬醫吧,今晚上必須搞定這賭場的新繼承人,開始本想讓他知難而退歸順自己,可聽他的口氣,好像死活都跟著屠萬雄,趙世書感慨這家夥還真忠心,人都死了還理會世俗那一套。

二對一,南宮鴻有些吃緊,被攻得連連後退,一道光,突然,一道閃光掃過兩人的眼睛,一把匕首突然出現在南宮鴻的手裏,不長,20公分的短刀,雙麵刀鋒的那種,刀柄被纏上了一層粗麻線,也子不是很華麗,可刀身反射的光很刺眼,隻見刀在南宮鴻的手裏轉著圈,刺、挑、插、掃、辟……都用上了,這時,趙世書跟曹家駒落了下風,當南宮鴻一刀刺來,趙世書順勢,雙手夾住南宮鴻刺刀的右手,而曹家駒也亮出了自己的家夥,一把刀背來刺溝的刀,南宮鴻臉色一緊,被趙世書卡住右手突然鬆開,刀順既落下,南宮鴻的左手又迅速的接住了刀,趙世書眼見大勢不妙,抬起胳膊朝著南宮鴻的臉部擊去。

左手用刀的人不常見,除非他天生就是左撇子,如果不是,那麽,他在刀上的功夫一定有些水準。

趙世書鬆開了南宮鴻的左手,左胳膊給他來了一拳,見他左手持刀朝自己劃過來,連忙抬手將他的左手腕攔住,本想借勢再攻,不料,那把刀似乎有了生命,在南宮鴻的雙手裏來回的交換,而且使得風生水起,根本讓人近不得身半步,趙世書的腳步亂了,南宮鴻在他眼前使刀讓他亂了分寸,隻能用退後來躲避,不知道那把刀是從什麽地方刺來,趙世書的右手臂上被劃開了道口子,趙世書慌忙跳開,伸手摸了摸,歎息慶幸還好,隻是劃破了衣服。

曹家駒怒眼真上,兩個持刀的狠角色冷鋒相對,兩個玩刀的高手竟然走到了一起,誰也攻不開對方的防線,兩人的臉上已經是布滿了汗水,是緊張還是激動,或許還夾著害怕,曹家駒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緊張,也可以說以往也沒有,自己的每個動作都很嚴謹,看來今天是真遇上對手。

現實裏的打鬥不像電影裏拳風呼呼,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沒有每出一手都要大喝一聲來助威勢,一切都很隨意的自然。

刀,利器也。

此時的南宮鴻簡直喪心病狂,與曹家駒對峙的時候,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做為賭注,要一刺擊倒曹家駒,他顯然也明白,今晚上的對手隻是這個玩刀的男人,南宮鴻架住曹家駒的手一鬆,任由曹家駒的刀劃向自己,隻是身子稍稍一偏,刀從他的胳膊滑過,鋒利的刀鋒劃破了衣服,也劃破了他的皮膚,胳膊上已經開始往外滲著血,南宮鴻鄒了鄒眉,握刀的右手朝曹家駒刺去,曹家駒臉色一愣,左手慌忙擋住,不料南宮鴻變換手勢,刀從右手飛到左手,左手握刀插進了曹家駒的腹部,雙刃刀鋒劃破了衣服,直直的刺了進去,曹家駒停下了一切動作,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似乎傻了。

南宮鴻抽出刀,看著蹌踉退後的曹家駒幾眼,看著他無力的靠在牆上,左手緊緊的拽著被刀刺了的傷口,滲出的血染紅了衣服,南宮鴻看著兩人,冷笑兩聲,道:“趙世書,你不是很狂嗎!不是想要坐屠爺的位置嗎!在南京,還從來沒有人敢對屠爺的迷離世界抱有幻想,因為有這種心思的人都已經死了,屠爺就跟左爺一樣,是南京的神話,不容人褻瀆,左爺夠牛吧,屠爺就是他的複製品,在南京,隻要有左宗申走過的地方,一定會留下屠萬雄的名字,而從今天開始,將會留下南宮鴻的名字。”

“屠萬雄已經死了,你不過是他的一條走狗,總有一天會被人吃掉。”趙世書冷冷的說道。

南宮鴻看著兩個已經沒有反抗力氣的兩人,仰頭笑道:“我是條狗,當年我隻是路邊的乞丐,連狗都不如,好歹它們有個溫暖的窩,而我呢,被人拋棄流離以乞討為生,最後是屠爺收留了我,給我吃給我穿,那時他出了道題,是要命,還是要吃頓飽飯,我當是說不要命,隻為了能吃頓飽飯,從那時起我的命就是屠爺的,這十二年,我每天瘋狂的練刀,練拳,目的就是為了要吃飽飯,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如今屠爺死了,我將會是下一個屠爺,不,我要成為下一個左爺,下一個左宗申,我要全南京都知道除了左宗申,還有南宮鴻。”

“沒錯,你隻要幹掉了我,接管賭場的事情就能順利進行,沒有誰敢出麵阻攔,不過你這招是險棋啊。”南宮鴻嗬嗬的笑道。

“接管賭場是我誌在必得,就算再險我也必須得走,我不可能守著格調一輩子等死。”趙世書被南宮鴻一腳踢中倒在那輛破爛的寶馬旁邊。

南宮鴻道:“人有野心是沒錯,可你的眼睛看錯了地方,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敢一個人開車走這條隨時都有可能被暗害的小道,那是因為我不怕,因為有屠爺的威望在,就算他死了也一樣,除非有人打破這個規則,你趙世書是挑戰屠爺的威嚴第一人,可惜沒有成功,我也不可能再給你機會,再見吧。”

刀起刀落,突然,南宮鴻的手被人拽住,南宮鴻迅速回頭查看,是一稍稍有些胖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拽著自己的右手有些疼,南宮鴻右手一鬆,刀子飛到左手手心裏,男人似乎看出了苗頭,雙手齊出,將南宮鴻手裏的刀子搶了過來,捏在手心裏摩挲一陣,朝對麵十米處的一棵樹上甩了過去,刀子穩穩插在樹幹上,南宮鴻扭頭看了兩眼,瞳孔微微收縮,退後幾步冷冷的盯著男人,想了半刻,在自己處絕對的劣勢條件下,掉頭迅速的逃離,彎彎繞繞很快沒了蹤影。

“沒事吧?”男人俯下身,查看著趙世書的身體。

趙世書睜開眼睛,揉著胸口,看著眼前胖男人,苦臉道:“大仙啊,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要去閻羅王那,去跟他下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