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153 死了

沉歡剛回玉春院便吩咐煙翠:“老爺病了,我得主要住在秦府,省得出了什麽事,不能及時發現。你吩咐金嬤嬤將宅子裏我常用的東西收拾回來,讓趙熏他們全都回來。”

等新宅子裏的人全都浩浩蕩蕩的搬回秦府,秦府變得熱鬧了些。

沉歡第二天早上,用完早飯,便在前院抱夏了讓人喚來了錢隴。

錢隴恭敬的鞠了躬:“四姑娘可是有什麽吩咐?”

沉歡做了個請的收拾,讓煙翠將茶盞遞了過來。

“錢叔是秦府的老忠仆了,聽聞從老爺父輩就已經跟著秦家了。”

錢隴似在回想,感歎道:“是啊,老奴都快忘了自己家了,嗬嗬,總覺得自己一家也姓秦了。”

沉歡含笑點頭,“是啊,老爺最信錢叔了。昨兒的事究竟是怎麽回事,老夫人和老爺是怎麽起衝突的?老爺又怎麽受的傷,錢叔你一一告訴我。”說著往他麵前推了一個木盒子。

“這是我這次從盛京專門給錢嬸子挑的步搖,不值錢,就是個心意。”

錢隴看了眼木盒,卻垂手立著不動,恭敬道:“錢家服侍秦府至少三代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姑娘是嫡母嫡孫,您問起來,老奴自無隱瞞的道理。姑娘的心意老奴領了,東西老奴不敢收。”

他不等沉歡說話,便將昨天的事情從頭到尾細細的說了,末了還說:“當時在老爺房裏服侍的有三人,大家都看到了。院子外麵的人也都聽見老夫人又打又罵的。老奴是嚇傻了,哪裏見過一個主母敢如此對待當家人。如今雖然是三夫人管著中饋,可她也不大真管事,都是將事情丟給我媳婦管著。幸好,還有四姑娘能做主,為了老爺,老奴思量得請人給老夫人醫治醫治了。自從上次在佛室瘋了一次後,恐怕是有後遺症。”

沉歡笑了笑。

呂氏一心奪權,橫霸秦府的權勢,第一個受到利益衝擊的便是錢隴。前世,呂氏逼走了錢隴,那是錢隴沒有力量與呂氏抗衡。

今世,有她沉歡,他自然要為了私利和主母為敵對抗。之前他拿沉歡的好處也不少了,說明他不是錢不能打動的。他自然清楚從盛京帶回來的東西,不會便宜,但他不拿,也隻有一個解釋,便是他向她投誠。

而他的投誠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借她打擊呂氏,老爺身體不濟了,他也需要有個能支持他的人幫他壓倒呂氏。

沉歡的手腕整個秦府都清楚。她那麽強勢的鎮壓呂氏,逼得秦功勳幾乎要逼死呂氏,還將二房的治得毫無招架之力。

何況,下人向來都是要依附府中有權有勢的主人的。像錢隴這樣的人,府中太多了,趨炎附勢的本性自然難以控製。如今長房財大氣粗,有個親王府二夫人坐鎮,長公子也有了功名,眼看再上一個台階便可以入仕了。

長房的力量已經能和二房媲美了。

將來秦功勳若是先呂氏死,秦鬆濤一家肯定是去盛京的,那祖宅這裏也就隻會留下幾個人看門,絕大多數人都會被遣走。秦府的下人過得都是頓頓有肉,常年有新衣的日子,誰願意失去這個溫床?他們如果去其他府中,初來咋到的,人家怎麽會信任,絕對不可能像在秦府這樣近身用。

長房究竟多有錢,他們都是不知道的,不過沉歡能一聲不響的就置了大宅子,讓秦中矩他們都眼紅眼熱的。而且沉歡身邊的人衣服都不用府中提供,全是長房自己綢緞鋪的料子做的,個個都穿得格外光鮮,他們不但不缺錢,與秦府也應該不差上下。所以,若是能跟著他們,自然會比留在秦府好。

錢隴不收沉歡的東西,其實代表了府中下人大部分的心思。

沉歡看著他,半響道:“錢叔要多費心老爺的身體。眼看就年底了,三叔和我姐姐恐怕都要回府的,那個時候老爺必須要好起來,否則,大家都不好看了。眼下首先得老爺醒過來。”

沉歡如今的目標不是秦功勳,而是呂氏,而打擊呂氏一是為父母報仇,而是為了牽製和打擊秦鬆濤。所以,她還沒做完事情前,她並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秦功勳提前死了。

所以,她要錢隴做這個證人,有了他站在自己這邊,就不怕秦鬆濤找借口。

雖然,呂氏對夫君動手是不守婦道,秦鬆濤也沒法胡攪蠻纏拉下臉來怪罪到沉歡頭上。

但是,錢隴難逃責難這是一定的,畢竟他是秦功勳身邊最近的人。

錢隴頓時臉沉了下來,謹慎的道:“老奴謹遵四姑娘示下,定會全力護著老爺周全。”

“還有,秦中矩也不能姑息了,老爺病了,三嬸對他們也是恨之入骨,我做晚輩的自然要替三嬸擔待著些。錢叔就遵照老爺的吩咐,讓他們馬上搬出去。小黑,這幾日你就帶著兩個人跟著錢管家,若有差遣,不準怠慢。”

小黑忙稱是。

呂氏這兩日明顯的不敢囂張了,在秦功勳麵前衣不解帶日夜服侍著,半點不敢粗心。

她犯下的罪責,已經是七出之列,若是秦功勳正要治她,那她也沒有半句理由反抗的。從此送去尼姑庵裏終老也是可能的。秦功勳就算如今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但,隻要一句話,她就得滾出秦府去,就連秦鬆濤也沒有留有替她說話。

她奮鬥了三十年,好不容易得了這等風光,她怎麽能忍受日日孤燈拜佛的日子。因為,比起被趕出府來說,眼下的恥辱都拋在腦後了。什麽顏麵,什麽地位,在活得好都難的麵前,什麽都不算什麽了。

這點耐心,她是有的,否則,這三十年她是如何獲得秦功勳的信任的?

不過是再忍兩年罷了。

“錢隴……”一直昏睡沒有醒的秦功勳忽然醒了,喉嚨有些幹咳,便微弱的喚著。

呂氏馬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床邊,欣喜的柔聲道:“老爺,您醒了。是不是想喝些水,還是起來喝完熱湯?要不喝藥吧,府醫吩咐了,老爺醒來就喝藥,我都準備了。”

說著,將他的被子掖了掖。府醫還說可能要明日才會醒,沒想到那麽快就醒了。

她非常高興,總算鬆了口氣。非常殷勤的轉身去外屋小炭爐上溫著的藥罐子執起來,仔細的將藥倒到碗裏,端了過來。

“老爺,我扶您起來吧。”她把藥碗放在床邊的茶幾上,無比溫柔的伸手來扶他。

秦功勳睜大眼睛看清是她,忽然一推開她,罵道:“滾!你這個賤婦!給我滾!”

呂氏被他推到,不敢生氣,忙伏低做小跪在床下,哭著道:“老爺,您被動怒,仔細身體。”

呂氏被他推到,不敢生氣,忙伏低做小跪在床下,哭著道:“老爺,您被動怒,仔細身體,別扯到了傷口啊。”

秦功勳抓起茶幾的藥碗就砸過去,碎片和藥濺了一地。

“你這個賤人,帶著你的賤種一家趕緊給我滾!蛇蠍毒心的毒婦,你居然為了他人的子嗣要謀害你的夫君!我不把你沉塘就不錯了,快滾!給我滾出秦府!”

呂氏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哭著,“炬兒明日就搬出去。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為妻服侍老爺都三十年了,您不看僧麵看佛麵,為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您別趕我走,從此後,我對您百依百順,絕不敢拂逆半個字。”

她很清楚,如今她不論用什麽方法,怎麽委屈,她都必須要讓秦功勳消氣。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說了,隻要拖到秦鬆濤回來,她和長子就有人幫了。畢竟秦鬆濤和秦中矩也是一個媽生的。他不會那麽無情,對哥哥的苦難視而不見。

等到秦功勳死後,她再利用家產讓秦中矩東山再起,甚至做真正的主人。

眼下,她隻要熬著,留在秦府裏,表麵上她依舊是當家主母,少不得有些風光,為了這個目的,她做什麽都願意。

秦功勳氣得渾身發抖,抓起茶幾上的一個燭台用力砸過去,“您滾!你再不滾,我馬上讓人把你丟出秦府!”

呂氏嚇壞了,忙爬起來邊走邊說,“我……我讓人來收拾,老爺別生氣。”

她一路哭著跑出去,院子裏的下人忙扭頭裝看不見。畢竟一個老太太委屈的哭也丟臉。

呂氏淒淒切切的跑到角落,抱著柱子看著天,壓著聲音哭。

她真覺得自己太丟人,太淒涼。如今她應該是兒孫滿堂,錦繡花擁,安詳的等待著賜下誥命。大妝加身,在餘生享受著榮華富貴。

可是,這段時間天天在哭,簡直如地獄一般。

她如今老了,沒有了美豔,她要如何衝頭來過呢?要財沒財,長子殘廢,而且在她風燭殘年還要被趕出府去。

月亮半邊被烏雲遮蓋,天氣悶熱,眼看就要來場大雨。

呂氏哭夠了,不由歎口氣。

想起秦功勳把藥碗砸了,還得補一碗給他,要是他好不了,自己也一樣沒好果子吃。沉歡那個死丫頭還在府裏,肯定也要整治自己的。對沉歡,她也有些害怕了。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努力平息心緒。

瞪她進了屋,屋裏依舊滿地碎片,而秦功勳半躺著,趴在床上,腦袋耷拉了一半在床邊,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屋裏還和之前她出來的時候一樣,地上滿地碎瓷,而謝啟功半躺著靠在床頭,腦袋耷拉著,看起來又已經睡著了。

花溪在屋外一直候著,見她重新進屋才和花萱一起進屋,看到一地狼藉,便叫小丫鬟進來收拾碎片。

呂氏走到床邊,輕輕的推了推秦功勳,“老爺,先喝了藥再睡吧。就算生我的氣,也要保重身體啊。”

秦功勳沒動,她喊了兩聲都沒動,她也不敢再推了,萬一醒了又生氣了。索性轉身,提起藥罐,一罐可以倒兩碗,正好還有一碗。

可怎麽覺得藥罐很輕,疑狐的揭開藥罐蓋子,裏麵居然沒有藥了。

“你們誰剛才進來給老爺喂藥了?”呂氏皺著眉頭問。

丫鬟們都看過來,都搖頭。

花溪見呂氏臉上的疑惑,也奇怪的看著秦功勳,以他的這樣的姿勢應該很難受才是,怎麽能這樣睡著一動不動呢?

呂氏心頭一跳,忙走過去,要板起他的肩膀,將他身子板正,“老爺,您喝過藥……”話還沒說完,秦功勳就順著她的力量,軟軟的倒在床上,而他翻過來的一雙放大瞳孔的眼睛瞪得溜圓,嘴、鼻全部是血,模樣嚇人。

呂氏渾身頓時僵硬,冰涼,一時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花溪見她模樣奇怪,忙走過來,幾個丫鬟也跟著,猛然間見到慘狀,頓時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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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漏發了一千多字,補回去了,應該是5700字,大家回去看下,補在開頭,銜接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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