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129 謀嫁妝

吳夫人現在明白了。

難怪沉歡他們那麽自強,對付呂氏的手段也不手軟,原來麵對這樣貪婪得像土匪一樣的祖母,他們若不是這樣,早就被榨成人幹了。這樣一想,女兒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這個沉歡的確有手段,就連她自己,和呂氏一樣年紀的人,都覺得對付她很費勁,何況她隻是個還沒到十歲的姑娘。不但能活得風生水起,還能將這個老太婆製得沒脾氣。

越是如此,她也越是希望要沉歡,他們吳家也需要這樣厲害的媳婦。何況沉歡現在還小,以後就更加不得了了。

想到未來,吳夫人暗自咬牙,忍了忍,努力平息怒氣,平靜的道:“好,全部就全部!那我這就聽夫人的好消息。十月是沉歡的生日,希望在她生日前將事情定下來。兩家必須在十一月將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的事情全部做完,還有六禮也可以做了。如果秦鈺被趕出家門,沉歡我也要提前接入府中。不過,既然沉歡的全部嫁妝給了夫人,那我們給出的聘禮,也請夫人在事後全部歸還,我也要讓飛揚夫婦將來能活下去。逼得太狠了,適得其反。”

吳夫人的威脅,呂氏自然也聽得懂,何況做做樣子的聘禮,吳夫人能給多少?沉歡的嫁妝加上三房的財產就已經非常不得了了,這點蠅頭小利,她還是舍得放棄的。

呂氏笑著點頭,“這個沒問題。我也想那個丫頭快點從我眼前消失。”

吳夫人雖然堵著心,但畢竟為兒子爭取到了沉歡,想到兒子露出往日的笑容,做母親的心也暖了些。

呂氏忽然笑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立個字據,免得到時候說不清,夫人也想我退回聘禮不是?對夫人也是個保障。”

吳夫人想想,也是,呂氏那麽貪,萬一到時候反悔,扣著聘禮不退回來,她不是虧死了。

雖然損失了沉歡的嫁妝,也不代表沉歡就沒有辦法重建家業。就算呂氏將秦鈺趕出家門,也擋不住秦鈺將來考取功名。加上秦鈺身後也不是沒有人,他們吳家支持沉歡兄妹,難道還怕吳家沒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所以,舍去嫁妝,也值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沉歡沒有了嫁妝,吃喝用度都要靠吳家,她還有什麽底氣對吳飛揚不好?吳飛揚不嫌棄她,納妾就不錯了。這樣一來,她為了在吳家站住腳,就必須讓哥哥努力為吳家賣命,這樣一來,還是有好處的。

吳夫人想著,心情也好了點,怒氣也漸漸平息。

呂氏一行人在吳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吳夫人和吳飛盈恭敬的送她們出了門。兩人才回到房中,吳飛揚便衝了進來,雙眸發亮,急著問:“母親和秦夫人說好了嗎?”

吳夫人沉了臉,不理他。

吳飛盈瞪了他一眼,“飛揚你也變得如此無禮了嗎?一大早見到母親連請安都忘了?”

吳飛揚忙拱手請安,快步走上前,抓著吳夫人的衣袖,撒嬌的道:“母親,趕緊告訴我嘛,我要急死了啊。”

吳飛揚頓時如沐春風,整個人都鮮活了,樂得差點蹦起來,“多謝母親,多謝母親。也多謝姐姐。”

趕忙恭敬的行了個大禮,然後飛一般跑出去了。

吳夫人無奈搖頭,臉上卻也揚起欣慰的笑意,心愛的兒子歡喜了,做母親的才會歡喜,哪怕舍棄些,她也願意了。

吳飛盈笑著道:“瞧他這幅模樣,以後啊免不得娶了媳婦忘了娘。沉歡過門後,母親真要費心調教。”

吳夫人頷首,“自然是的。秦府雖然家大業大,論銀子,我們吳家的確比不上,但是論正統官家他們秦府算什麽,規矩自然不如我們。放心,等她過門,我天天給她立規矩,不怕她不服帖。難不成她還能鬧翻天去,如果鬧得飛揚不喜歡了,納個妾她就老實了。”

自從夫君一連娶了兩個妾氏開始,吳夫人心裏就憋著一團火,這下終於找到出氣口了。

吳飛盈卻不是這樣想,沉歡聰明絕頂的女孩,若是想拿捏弟弟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還容得了吳飛揚納妾?

不過自己是嫁出去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她一意慫恿母親成全吳飛揚,其實也是私心。

自己嫁給一個小官,一直混得不好,加上父親上次被調糧的事情牽連,對自己根本幫不上,也不願意出麵,格外低調。她夫君聽說了秦家的事情,就讓她想辦法搭上秦家的關係,秦家長房和三房如今勢如中天,總是算得上一條出路。所以,吳飛揚一定不能娶秦湘,她要錢沒錢,要勢沒勢。但是娶其他家的姑娘,沒有秦家那麽深的交情,幫扶作用也不會大。

至於吳飛揚娶了沉歡後他們夫妻兩過得如何,對她來說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也管不了了。

一對老奸巨猾自私貪婪的老太婆的謀劃,沉歡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天二舅母趙氏帶著周琴到她們新宅子裏玩。沉歡吩咐春雷送來幾匹新進花色的料子,三人挑了自己喜歡的,周琴和沉歡就在一邊看著學著趙氏裁衣服。

趙氏一邊裁著,一邊說,“這兩年,我們家在綢緞穿衣上都沒有花一分錢了,都是你們給的。回頭啊,我給你五百兩銀子,你把這筆帳給填了。”

沉歡笑著說:“二舅母是嫌我給的少了吧?你們穿的衣服也用不完五百兩,而且,我們欠二舅家的多了去了,這一筆一筆算起來,算得清嗎?難道二舅母的意思是我也把用二舅母你們的錢的帳也還給你們嗎?我才不呢,我可小氣了,我沒錢得很。”

周琴噗嗤一聲笑了,“母親,我就說吧,你這銀子一定給不出去。”

趙氏忍不住也笑了,放下剪刀,用手戳沉歡的腦袋,“你這個小家夥的這張利嘴啊,真讓人不知怎麽說好。”

沉歡嘿嘿一笑,“二舅母的茶葉鋪也給我們賺了不少,我們還真的沒法計算了。”

趙氏笑著說,“都不知道是你們給我們賺了,還是我們給你們賺了。我們那間小茶葉鋪,如今變成了大茶葉鋪,上次聽你的話在溪河和鎏金也開了店,因為大家都知道是出了個茶神女的茶莊的茶葉,生意意想不到的好。”

“那就是姐姐的功勞了,姐姐可是個金字招牌呢。”沉歡得意的晃著腦袋。

其實母親留下的茶葉鋪和趙氏的鋪子合並後所賺的全部錢,沉歡都給了周鼎,一分錢沒有拿,當然這個自然不能說。但對前世周鼎和趙氏夫妻兩對他們三兄妹的付出,以至後來二舅的病死,沉歡一直都耿耿於懷。

這世她沒有一下子掐死秦鬆濤和呂氏,一是為了要狠狠的折磨呂氏和秦鬆濤,二是因為她必須顧慮兩個舅舅,她身後係著自己的哥哥、姐姐和兩個舅舅家庭,她不能魯莽。

趙氏這兩年對他們兄妹很是擔心,生怕被呂氏欺負,不過砍下來,知道沉歡不是做事隨便的人,要不然二房不會在呂氏的打壓下,越來越厲害。鋪子開得越來越多,哥哥姐姐也漸漸的嶄露頭角,未來的他們,的確很有前途。

周鼎說最老的那間綢緞鋪,每日客人絡繹不絕,每月月底和季末都會有幾天人上人海,在門口排長龍,說是鋪子裏每月每季都會拿出部分好東西做促銷,弄得整個餘杭的人都關注這鋪子,一到時間或放出消息就全湧了去。今年更加不得了,就連整個豫州的人都有趕來的,說是他家做促銷的都是東西好,花色新。可見沉歡是個很有眼光的人,也很大氣。

就連幾個縣衙的內眷們都是他們鋪裏的常客。還聽說豫州的大酒樓用的米、雞鴨魚肉基本都是溪河縣農莊的。這樣的眼光,連老謀深算的老牌掌櫃都自歎不如,可想她的能力非常強。

對沉歡,趙氏也的確沒有什麽可交代的,她樣樣都做得這樣妥帖。

就笑著說,“你這個孩子,舅母還真想不好,將來要許配什麽人家,什麽樣的公子才能襯得上你啊。”

“母親這個就不用擔心了。”周琴拾起彩筆,順著母親劃的線位置,在布上劃著。

沉歡立刻就叫著,“煙翠,昨天鹵大不是帶來了幾框子西域的葡萄嗎?趕緊洗了拿來給二舅母和表姐吃。”

周琴大笑起來,“你這是用吃的堵我嘴嗎?”

趙氏聽說過淩鳳的事情,可也不知真切,忙說,“什麽都堵不住她的嘴,快說。”

周琴立刻停下手中的夥計,湊過腦袋來:“世子對沉歡可是用未來媳婦的標準保護著。”

“周琴!”沉歡瞪眼,直呼其名,顯然生氣了。

周琴吐了吐舌頭。

趙氏瞪大眼睛,往日女兒聊起不過是說淩鳳給她送了條名貴的藏獒,還有一個特別厲害的養狗人。

“不用理她,她的婚事,我這個舅母還是可以管得的,你倒是說說怎麽像媳婦一樣。”

周琴哈哈一笑,“呐,不怪我啊,是母親讓說的,做女兒的隻當從命不是?”

沉歡索性站起來,跑到貴妃榻上躺著,拿起書看起來,懶得聽這種八卦。其實這種八卦整天在她耳邊飄來飄去,她都習慣了,習慣了反而覺得當笑話來說了。嘴長在人家身上,難不成下個封口令?下了反而顯得她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有些事,尤其是這種事,你越是封口,越是神秘,議論得越發可怕,還不如不理,自己還能聽著,萬一過分了,還能辯解一兩句。

隻要不失實,她也無所謂,反正淩鳳和自己是八竿子打不著,簡直是不會相交的兩條線的人。他對自己的好,隻不過是因為寧逸宏的交代,和他大男人的幫扶弱小表現自己大男人罷了。

見沉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趙氏和周琴反而說得熱鬧起來。秦婉入宮了,再加上和寧逸飛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是秦婉的終生如果寧逸飛能回來,應該問題不大了。秦鈺過兩年有了功名,娶個好人家的女孩子不難,最讓他們操心的倒是沉歡了。

兩人湊近嘰嘰咋咋,沉歡聽不清,皺著眉頭從書的一角露出一雙眼睛。

這對母女什麽時候變成這麽八卦了?二舅母什麽時候變成街邊的婆婆了?真是鬱悶。

兩人說了好半會,然後一起抬起頭,意味深長的、曖昧的、欣慰的、期盼的看著沉歡。

沉歡正努力將頭埋進書裏,不看她們,不看她們,看她們都知道什麽眼神,姐姐在時隻要和丫鬟們說起淩鳳,就是一樣一樣那種讓她恨不得暴打淩鳳一頓才解恨的眼神。

可是,那兩道眼神就像能穿透這本書一眼,讓沉歡就是忍不住。

“哎。”她實在招架不住,放下書歎口氣,無奈地說,“我說,二舅母,表姐,你們真的想多了。”

“我們想什麽了?”

果然是母女,心靈相通,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還問得如此理所應當,那口氣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是也這樣想的嗎?所以知道我們怎麽想的。

沉歡翻白眼,就知道參與這樣的無聊討論沒點好處,越描越黑。

“隨你們怎麽想,反正事實就是事實。”

反正現在兩人除了多了個傲古、赤冰,什麽事也沒有嘛。

這樣不在一個頻率上的交流終於被煙翠捧了一大盤紫色葡萄打破了,有了吃得就堵住嘴了。

沉歡也終於解脫了。

淩鳳,你這個家夥什麽時候出現?姑奶奶我一定要你好瞧!

北方邊塞,六月依舊有些寒冷,披著戰袍擰著眉心,看著遼闊的戈壁灘的淩鳳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主子,你要注意身體。”他身邊的副將擔心的說道。

淩鳳笑著搖頭,“我的身體沒事,壯著呢。走吧,回營。”

剛回到將軍營帳,就見到守在外麵的參軍忙上前行禮:“將軍,赤焰來了,在帳中候著。”

淩鳳立刻嚴肅了麵孔,在參軍掀起的簾子下大步跨進去。

赤焰立刻站起來,抱拳:“主子。”

淩鳳解開披風,往椅子上一丟:“怎麽樣?寧逸飛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赤焰搖頭:“沒有,一點風聲都沒有。隻是,我剛接到來報,秦大姑娘進宮了,皇上封了八品采女,送到寧貴嬪身邊做女官。雖然是這樣安排,卻在後宮宣布,秦采女是專門負責研製宮中用茶的,所以,她實際上不需要服侍寧貴嬪,皇上讓褚貴妃通知內務府撥下來四個宮女服侍著,這個待遇比其他同級女官都要好,宮裏議論很多,很多人說皇上看上了秦采女。”

淩鳳坐在椅子上,搖頭:“不會。皇上雖然嬪妃眾多,但是,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子用那麽多心思,若是喜歡她,直接封了就好,何必大費周章,做出那麽動作來,讓人誤會呢?”

赤焰點頭:“屬下也正是這樣想的,屬下總是感覺寧二公子失蹤的事情和這件事有關。”

淩鳳沉思片刻,聲音沉了許多,擔憂道:“如此一來,沉歡就一個人在餘杭了。”

赤焰看他一眼:“聽赤冰說,她如今各方勢力如日中天。她還在餘杭城中心買了個大宅子,家什都是盛京買去的,看來很有錢。”

淩鳳失笑,“這個小丫頭的確厲害得很。”

“她和傲古相處得如何?”

“還不錯,傲古出生就聞著四姑娘的味道長大,對四姑娘忠心耿耿。藏獒就是這點非常好,一旦認定了主人,就絕對不會變。”

淩鳳這才放心了:“是,我就是因為這個才送傲古去的。我讓人送去盛京宅子的鑰匙,她收了嗎?”

“收了,不過聽說她隻是派人去瞧了瞧,並沒有讓人進去。”

“沒關係,她想用就用,不想用,就讓人繼續打掃著。”淩鳳深吸口氣,“我真的很擔心寧逸飛,他往日裏就算吊兒郎當,可也不是這樣沒有交代的人。何況失蹤前還去了餘杭,說明他對沉歡姐姐的確動了真心,既然如此,他還能瞞著那麽多人,悄然失蹤,不知道皇上搞什麽鬼。”

赤焰沉著臉:“的確是,一定不尋常。不過寧二公子和主子如兄弟一般,不管是什麽事,一定不會無益於主子的。”

“這個我知道。可恨突厥一直按兵不動,似乎是在拖著我們。你回來了正好,我想夜探軍營。”

赤焰一愣:“屬下去就好,哪有主帥去的道理。”

“上次軍報說回紇可汗來了北邊。我很奇怪,回紇在我軍攻打西麵時一直是支持我們的,為何如今反而支持突厥了?其中一定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赤焰想了想,“是很奇怪。要不我們派人去回紇部也打探下。”

“好,你安排。”淩鳳起身,“我正要和兩位叔叔商議圍攻的事情,你讓人幫我給太子帶口信,務必要保護好秦大姑娘,免得沉歡他們陷入被動。”

“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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