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台下看熱鬧的沈婉音整個人一凜。

鄭學姐繼續說:“當時,宋雲看上了沈學妹。我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怕失去他,就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因為沈學妹隻是把宋雲當作學長,所以宋雲就對她起了歪心思。

“一次陶藝社聚會,我親眼看見宋雲往沈學妹的果汁裏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我當時也不確定,就沒敢聲張,然後看見沈學妹喝了果汁後表現得很不舒服。

“這時候正好宋雲有事沒在,沈學妹就跑了出去。我怕她有事就跟上去,見她被朋友接走了我才回來。然後我就去質問宋雲,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他被我逼得不耐煩才告訴我,是沈學妹的姐姐,拿藥給他讓他下在果汁裏,說是要害沈學妹身敗名裂。這個姐姐大家應該都認識,就是沈氏建工的沈家二小姐。”

此時,宋雲腿抖得厲害,再也站不住癱倒在地上。

台下的沈婉音紅著雙眼,拳頭緊緊攥著裙角。

她根本不敢看旁邊的華東來。

華東來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倒是旁邊認得沈婉音的人一個比一個大聲。

“怎麽會有這種姐姐,也太惡毒了吧。”

“她說的這個沈學妹如果是沈婉音的妹妹的話,豈不是就是咱們以前的老板娘沈家三小姐嗎?”

“她怕不是想害了妹妹,然後好取代妹妹嫁進豪門吧。”

“人不可貌相啊,漂漂亮亮的怎麽會幹出這種事。”

“人在做,天在看,真是會有報應的。”

“這婚禮來得不虧,簡直比電視劇還精彩。”

......

沈婉音再也聽不下去,落荒而逃。

華東來不緊不慢地再喝了口水,才追出去。

視頻裏,鄭學姐長歎口氣,“後來,沈學妹沒再來陶藝社,我也就沒機會把真相告訴她。我良心一直很過不去,希望沈學妹看到這個視頻可以原諒我知情不報。”

視頻定格在這裏,宴會廳比方才還要熱鬧,賓客有些開始走人,有些還坐原位激烈的討論。

宋雲的同學和社友紛紛說著“看錯人了”失望地離開,就連平時和宋雲最鐵的兄弟也默不作聲地消失了。

宋家的親戚們搖頭歎氣,暗咒宋家怎麽出了這樣一個敗類。

曾經讓整個宋家都引以為傲的宋雲,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宋雲父母一個犯高血壓,一個犯心髒病,被親戚抬了出去。

看著這樣混亂的場麵,宋雲感覺世界已然崩塌,表情呆滯似一具屍體。

等到賓客散的差不多了,劉笑笑拿起旁邊等著切蛋糕的刀,走向宋雲。

宋雲驚恐地後退,以為她要對自己做什麽。

她到宋雲麵前,毅然決然地用刀將裙擺割了,婚紗裙瞬間變成一條行動方便的短裙。

她再摘掉頭紗扯掉皇冠,將刀扔在腳邊,冷冷地對宋雲說:“以前我總覺得自己不如你聰明,不如你能幹。甚至覺得失去你,我會活不下去。

“現在,我醒了。我覺得你根本配不上我。這件婚紗,是我做你女朋友第一天起就看好的。現在,我終於可以把它毀了,連同對你曾有過的所有感情一起。”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宋雲絕望地抬頭問她。

“宋雲,你長了一張清清白白的臉,身體裏卻是一顆自私齷齪的心。別問我為什麽這樣對你,你該好好吸取教訓,以後真誠對人。經過你這一遭,我以後也會擦亮眼睛做人,後麵還有大好的人生在等著我。”

說著,劉笑笑衝他笑了笑,“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要去哪家公司做總裁助理嗎?我一直跟你賣關子,說婚禮後告訴你。我的新老板應該快到了,我介紹給你認識。”

話音才落,沈棠穿著一身白色緊身西裝,腳步飛揚地走了進來。

“沈......棠......”宋雲整個人怔住。

沈棠到劉笑笑麵前:“笑笑,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老板。”劉笑笑點頭,“老板,你看還有話要對這個人說嗎?”

沈棠輕蔑地睨了宋雲一眼,淡淡地回:“我和他沒什麽好說的。”說完,笑著向劉笑笑伸出手。

劉笑笑同樣笑著伸手過去,挽上沈棠胳膊,兩人並肩離開。

這時,宋雲哭著喊:“沈棠,為什麽?為什麽是你。”

沈棠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看他,亦沒有說話。

“我是真的愛你呀。”宋雲對著她的後背痛心地繼續哭喊,“你是我心裏永遠的白月光啊,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我啊。任何人害我我都不會心痛,為什麽在我心上捅刀子的人會是你啊。”

“宋雲,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任何人害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沈棠冷著臉,“我也沒想過,那個曾經對我照顧有加,讓我感受到溫暖的學長,竟然會一起那樣害我。”

宋雲啞口僵住。

“以前我還想問你,你知道當時會有人在外麵等著要強**嗎?還是你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聽了沈婉音的話給我下了藥。後來我想通了,你的答案對我來說不重要。

“害人就害人,不管你說得多動聽,都是害人。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白月光,說愛我,其實你愛的隻不過是你自己。你毀了我以為我就會成為你的,被你控製了嗎?

“你連我是怎麽樣的人都不清楚,還說什麽愛。我告訴你,就算我被毀到隻剩下一口氣,就算這世上所有的髒水把我淹了,我也會憑著一口氣爬起來。

“你這種人,愛一個人就要毀了她,你根本不配說愛。以後,好自為之。”

宋雲跪在地上抱頭痛哭,看見旁邊地上有刀,拿起來想自我了結。

劉笑笑看見了,想要過去阻止。

沈棠拉住她,說“他不會死的,死也是需要勇氣的。”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宋雲看著明晃晃的刀,顫抖的手根本拿不住刀。

刀掉落在地上,他倒在地上,隻能繼續無用地哭。

另一邊。

沈婉音逃到king的大廳,雙腿軟得厲害再也跑不動了,隻能用雙臂緊緊抱著自己,既害怕又憤怒。

“婉音。”華東來追上來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