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夜之囈 青豆怎樣才算不放棄那?雅威親口說了,他不願放棄我。可如今,那座恢弘的宮殿就在煉獄之門矗立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地獄才是我最後的歸宿。我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路西斐爾。他也不動,我們凝望了許久。忽然,他俯下身,親吻上我的唇,開始是平淡的,一點點舔著,斷斷續續的貼合,然後卻越來越激烈,撕咬,啃噬,仿佛要把我的舌頭和牙齒都連根拔起一般。我伸手去攬住他的脖子,迫切的拉近他,氣息幾乎跟不上,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湧來,我覺得眼前開始模糊,不知道是黑還是白,索性幹脆閉上眼,不再看他的臉,隻安心的享受他的親吻和味道。他的雙手卻隻是撐在我兩側,死死的攥緊床單。我知道他還愛著我,他說的放棄不過是行為上的。可心裏,路西斐爾依然是愛我的。他的手如同他的心,一直在掙紮,不敢抱緊我,不敢觸碰我。我闔眼許久才能掙開,看到的是他靠近的臉。鼻尖貼在我的鼻尖上,睫毛一根根都是金燦燦的,襯得眸子更深邃了。他的眼裏隻有我的臉,嘴唇卻被我吻的紅潤,甚至有些腫了。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任由我的手在他臉上滑動。“你有多少年沒有吻我了那?”我說。路西斐爾嗓音有些低啞,聽起來已經情動。“我記不得了。”我笑了,說:“那說明真是很久很久了。”路西斐爾垂下眼,不知看什麽,說:“不要離開天界。”我伸手去觸摸他滑如水流一般的發絲,說:“我還能留下做什麽那?天界是你的,而地獄才是屬於我的領域。”路西斐爾沉默了。我們都知道,天界和地獄的前途都在神的腦袋裏,根本不是我們兩個在這裏隨便一研究就能解決的。“神未必會讓你離開。”他重新看我,目光是哀傷的。“你還有神子。”我說:“我不希望彌賽亞記得我。他隻是神子,不是天使生的孩子。”路西斐爾又沉默了。我說:“估計彌賽亞會和我一樣任性,而神又不會太責罰他。所以你要替我看著他,免得他惹禍。”路西斐爾嗯了一聲。我鬆開手,他順勢起身,身姿依然挺拔,平靜的好像從沒有剛才的激動。我感慨他的完美,說:“天界會很美好,因為你在照看著。”路西斐爾說:“我寧願你在。”我想了想,說:“或許我不在天界更好。”他似乎不想再看到我,飛快的離開。那姿態仿佛我是洪水猛獸。我沒有先去看彌賽亞,反而讓塞利爾和我又去了一次煉獄之門。我已經恢複原本的姿態,隻是略有些疲憊感。估計這張臉也瘦了些,塞利爾總是用複雜的眼光看著我。我走下船隻,手中隻有預備要種在遺忘河邊的花種。曼珠沙華。用血培育出的猩紅花朵,和曼陀羅華有同樣的模樣,卻有完全不同的氣質。當它們落入泥土,我有種親手埋葬自己的感覺,忽然覺得很好笑。“您以後會在這裏居住嗎?”塞利爾皺眉問我。我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或許會。”塞利爾說:“會有誰來照顧您那?”我說:“我並不需要別人照顧。”塞利爾說:“您的靈力依然無法恢複,這樣留在地獄並不安全。或許您該請求神,允許座天使跟隨。”我沒有回答。座天使如果會來地獄居住,那才是天界地獄最好笑的事情。塞利爾並不是不知道天地的區別,他會這樣說,不過是擔心我。而他的目光讓我覺得,他開始相信他依然是愛著我的。故事給他錯覺,他卻深陷下去。過了許久,我才說:“不。其實並不需要。”我看著手臂內側的魔法陣標示,隻要我用一點血,四聖光杖就會再次從我身體中出現。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何況我擔心的事情從來不是這個。塞利爾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然後說:“我可以跟隨您身邊。”我笑了。然後垂下眼看他:“愛上我是錯誤的,你已經用生命證明了一次,就不要重蹈覆轍了。”他臉一紅,說:“我隻是擔心您。”我點頭:“我明白。我也說了,並不需要。”回天界的時候他一聲都不吭,難得的鬧起了別扭。我說:“我該教你的都已經教了,剩下的,你可以跟路西斐爾繼續學習。反正座天使長的位置一直給你留著,你也不用太著急。”塞利爾看了我一眼,還是不出聲。我說:“雖然沙逆夜並不能出現在普通天使麵前,不過倒是可以和彌賽亞好好來往。畢竟他是神子。”塞利爾嘴角都往下掉了,說:“您這是在安排後事嗎?”我說:“知道就別插嘴。”他眨了眨眼:“您的意思是我要跟緊路西斐爾殿下,而沙逆夜則跟彌賽亞?”我不置可否的瞄了他一眼,他愣了愣,然後緩緩點頭。他不笨,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我回去之後又休息了兩天才去看彌賽亞。不過卻沒見到那孩子。雅威說因為各種問題,他身體很不好。這個各種問題,大概就是我和他的力量衝突,還有我之前所受的那些傷和使用力量的隱患。彌賽亞一直在淨火河裏泡著,小小的縮成一團。不過那頭發和雅威一樣,臉卻和我十足的像。我沒看到他睜眼,雅威說他的眼睛也是幾乎透明的白。我看了他半天,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真難想象我是第一個生下孩子的天使,而他的父親居然是神。我摸了摸彌賽亞的手,很軟,跟麵團似的。雅威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說:“我很想你。”眼睛裏滿滿的情/欲,幾乎要流淌出來。他什麽都不用做,我就覺得很是緊張,於是開口說:“要做嗎?現在應該可以了吧?”雅威說:“可是看你這麽瘦,我就有點不忍心。”我笑了,伸手去摸他。雅威很深的看了我一眼,說:“為什麽沒和路西斐爾做那?”我一愣,手僵在半空中。他一直看我,似乎真的想知道答案。我收回手,然後說:“你在意嗎?”雅威居然沉默了。我心想,“神”和“雅威”又在他心裏戰鬥起來了吧?良久,他才又親了我一下,說:“不在意嗎?不可能。有時我很想把所有和你做過的人都殺死。可不行,那樣的獨占欲會毀了天界。我想把你鎖起來,誰都看不到,就這樣永遠留在我身邊。可是也不行,因為你注定要去地獄。”我在他頸側吮了一下,說:“誰讓你偏要選擇我那?”雅威將我壓在身下:“必須是你。”他的親吻和路西斐爾的狂熱不同,很是緩慢,卻將我全部聲音都吞了進去,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兩手在我身上探索,衣袍很快就解開。我說:“如果我起不來怎麽辦?”雅威說:“你的感覺也全部都是我的,怎麽會起不來?”他說得一向都是真的,我覺得自己居然真的有反應了,渾身都焦躁不安。雅威的身體就像一座冰山,吸引著我不住的往他身上摩挲,他眼底紅光再次閃現,連同發絲都燒的通紅,整個臉上帶出一種詭秘的美感。我許久沒做,一點都沒適應,覺得身後鈍鈍的痛,下意識的緊緊攀著他,甚至去抓泛紅的頭發。他說:“要體會我的感覺嗎?我想讓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又有多滿足。”他說著,用額頭抵住我的,然後我感覺到不屬於我的情感伴隨著律動傳遞過來。那是一種奇妙的體驗,就如同他之前讓我感受他的痛苦,這一次是愉悅的,但卻有瘋狂。他的感覺和我的空虛慢慢融在一起,我甚至能通過他的感覺俯視淨火天和天界。整個天界就在我身下,而我身上的是神。這感覺大概沒人能體會的了。這一次我歇了很久,不過就是懶懶的趴在地上和雅威聊天。他側躺著我身邊,用手指在我身上東摸西摸的,眯著眼的樣子實在誘人。不過我知道他根本沒做夠,而我卻還需要休息,所以不敢往他身上湊,刺激過頭了我肯定會被他做死。不過我很憂心,因為他的眼和頭發都沒回複,依然是一片赤紅。我說:“不會又有孩子吧?”我歪頭看看自己的身後,他的**還有一半留在我身體裏,滑膩膩的。雅威勾唇,說:“等會洗了就行了。不過你要是想再要一個,我也沒意見。”我翻了個白眼,心想,那我才是有病了那。我說:“這次的時間格外長。”雅威說:“我哪次快?”我哼了一聲,說:“我說你頭發顏色保持的時間。”雅威毫不在意,把頭發往旁邊一捋,說:“可能要壓不住了。”我一凜:“壓不住?什麽?”雅威說:“毀掉天界的欲/望。”“為什麽?”雖然他會因為一時氣憤毀了耶路撒冷,但我真沒想到他心裏還有這樣狂躁的一麵。雅威牽起我的手指,親吻我的指根,說:“從我愛上你的時候開始,這念頭從沒斷過。毀掉天界是不是就能讓你一直留在我身邊了那?我想過很多次了。但卻沒看到這樣的未來。所以應該是還有辦法壓製的。”我說:“所以你要提前把天界交給路西斐爾?”雅威說:“他應該可以管理的很好。”我沉默了一會,說:“那彌賽亞那?”雅威說:“本來是打算讓他代替你去地獄的。”我一驚,撐起身體:“什麽?”我想過很多次為什麽雅威執意要個孩子,他一直表現的好像是對孩子很喜愛,或者是因為我。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他說起這個理由。凝視他,我想,現在這個雅威應該是瘋狂的那個,想要我一直留在他身邊,所以之前將我囚禁起來,逼迫我懷上孩子,然後想用孩子替代我在地獄的位置。可是雅威自己把這個念頭壓製下去,所以後來才又說是想要我的孩子而已。看來從很早開始,分裂出兩個性格的雅威,就已經沒法控製自己的欲/望了。雅威挑眼,說:“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天使,哪怕神子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他湊過來,眯著眼看我,美的讓我窒息。他說:“或許我也該跟阿斯莫德一樣,把你吃下去。這樣才能滿足我的空虛。”我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說:“等等,你這的確需要壓製一下了。”他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然後點點頭:“現在的我隻為了你存在,而你本來就是因為我才誕生的。這感覺很不錯。”我說:“你和雅威真的一點都不一樣。”他說:“或許我該換個名字了。”他說著,將我拉到他身上,我整個人都趴在他懷裏,被他摸著後背。這感覺預示著,第二次要開始了。我扯出一抹笑給他,不過很苦惱。他的手順著我頭頂一路撫弄下去,然後到臀部。他說:“這次你想用什麽姿勢?”我拒絕無望,隻能認命的抱住他的脖子。完全分辨不出時間,隻知道整個天界在我身下轉動著,而淨火天靜止安寧。就算我的聲音再大,也不會傳遞出去,曼陀羅華都染上一種迷醉的味道,讓我整個人都微醺。身體的火種一次次的燃燒,一次次熄滅,再一次次複燃。雅威帶我重溫了當年囚困我的時光,隻是這一次我不再彷徨和驚恐,反而沉溺其中。有時輕柔,有時粗暴,但都讓我滿心歡喜。我很希望這是我在天界最後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