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226章 都市言情 大眾 網
“不是打算那麽簡單~那位大人已經很有效率將地下都市建設得有模有樣了……”七好似結束了自己所有該說的一切,將茶杯整齊的扣好,放在桌麵上。
我說:“看來,我有了下一站的目的地了。真是感謝你的款待,七。紅茶一如既往的美味,你也一如既往的對我很溫柔。”
“不要在情人麵前說出曖昧不清的話,夜殘殿下,我和你可是清白的。”
我站起身,笑著點頭:“沒錯。隻是偶爾接吻的關係而已。”
七眼鏡後的瞳孔發出狡黠的光芒,說:“不急於一時的話,可以在這裏留宿。如此美好的夜晚,每個房間都會有甜蜜的尤物等待著歡愉。”
“也好。你的房間不是也有個等待歡愉的……獵物嗎?”
心知肚明的相視而笑,我和路西重新帶回麵具離開了地下室。
“要住在這裏嗎?”回到一樓的走廊,路西重複確定我的意願。
我聳聳肩,說:“這裏的房間有不輸給萬魔殿的奢華。而且,奇遇總是很多。”正說著,就有一個跌跌撞撞的仕女從拐角跑來。我和路西停住腳步,同時看向她。不知路西在看什麽,我隻是憑借血族的本能去嗅她的氣息。這種地方的女人,沒有染上法蘭西病就已經是萬幸了,要是處女才真會讓我不知所措。
頰上不自覺的紅暈有著刻意賣弄的嫵媚,眼角用天鵝絨剪出的黑痣襯著白皙的皮膚。那雙眼用最崇敬的目光看著我,當然也瞄著路西,兩隻手臂在做出懇求動作的同時,夾緊早就聳得快要爆出來的胸。這女人不是吃了斑蝥糖,就是愛情丸。古老的把戲看來依然有市場。“先生……我醉的不行,可以伏我回房間嗎?”連台詞都差不多。
諂媚的笑容就是為這種時候準備的:“當然。失禮了。”扶起她的手跨在我的手臂上,配合那雙站不穩的腳,緩慢的向二樓走去。
這是什麽?路西沒有出聲,卻用視線讓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衝他笑笑:就是甜蜜的尤物。
二樓的房間每個都有雕著文圖拉家族徽章的潔白門窗,在我為緊貼在我身上的女人打開房門以後,她假裝跌倒的樣子拖著我走了進去。路西隻在門口附近的長椅上坐下,還用了一貫慵懶優雅卻高貴逼人的姿勢。
跌落在地毯上的寬厚衣裙散出花朵一樣的形狀,厚重的蕾絲讓人覺得幾乎窒息。
“您沒事吧?”我單腿跪地,做出攙扶的動作。
女人痛苦的皺著眉頭,抓著我的手,說:“我,我胸口很疼……您能好心的,幫我看看嗎?”八成是斑蝥糖發作了,所以比常人的溫度高了一些。顫抖得將我的手貼近她高聳的胸前。縫了薄薄一層蕾絲的胸衣隻有半滿的樣子,連變硬的□形狀都能清楚的看到。女人渾身的燥熱因為我手指觸到胸乳的冰冷發出近乎喘息的□,身子順勢癱軟在我身上。好似不經意的提了提裙擺,讓另一隻手能順利的潛進隱蔽的地方。
我記得好像聽誰說過,女人如果在騎馬以外的時候穿內褲,那一定是老太婆。
潮濕的讓人不敢相信,但那感覺卻不像剛和別的男人做過。隻是手指輕輕的一劃,女人馬上喘息起來,微微張開嫣紅的唇瓣,尋求親吻。饑渴的感覺一瞬間湧了上來,我知道就算隻有一點,瞳孔也變成了淡淡的緋紅。這種征兆對於當作獵物的人類來說是最強的蠱惑,所以當我的犬齒伸進她的頸項時,伸入裙擺的手被歡淫的**沾得濕漉漉的。
不好喝。摻雜了太多藥物和詭秘的香料,讓原本的甜味都被抹殺了。
被吸過血的人類總是很難保持清醒。我舔了舔嘴唇,起身脫掉手上被玷汙的手套。
路西走過來,從口袋掏出手帕給我擦手,說:“還是第一次親眼看你狩獵。”
我使勁的蹭著手指,然後厭惡的丟掉手帕,才說:“雖然輕車熟路,不過像這麽□的倒是少見。估計她自己就夠對付三四個男人了。看來七賣了特殊的藥給他們。”
路西擁著我的腰,說:“不想和她做嗎?我本來以為你想嚐嚐女人了。”
我眯著眼睛:“就算是,也得找個略微緊一點的。這個?我覺得我的手都快塞進去了。”後麵的話不必說了,路西的親吻就可以讓我沉默。被魔法改變的容顏又再度出現,昏暗的房間中,日蝕的瞳孔有著蠱惑的魅力。
“路西……”通過他的眼眸,我看到自己的發梢和瞳孔徹底變成猩紅:“她的血不好喝……惡心的我想吐……”
“隻是想撒嬌的話,完全不用做到這個程度。”路西低聲在我耳邊說著,一邊用手解開了衣領嚴密的扣子。白的幾乎耀眼,在微微露出鎖骨的地方,有海藍色的項鏈墜子。隻是看到它就覺得難以言說的痛苦。我閉著眼睛,將再次伸出的犬齒探進路西斐爾的血管。鼓動,伴隨著他的心跳仿佛為了平複我的心情。貝利亞的血液帶著如蒼藍玫瑰一般的效果,而路西斐爾的,除了寂寞還是寂寞。甚至我懷疑,他的熱度是不是在科奇土斯湖的時候就消磨的一幹二淨,不然怎麽會比血族的我還要冰冷似的。
不需要我的努力,那兩隻牙洞也能很快平複,不過留下一點淺淺的痕跡。我再次抬手摸上那個墜子。“路西,把它還給我。”
“你知道它陪伴了我多久?”他說:“你不在的時候,它從沒離開過我。”
我環住他的脖子,說:“如今,不是正應該讓我代替它了嗎?”
“你說的對。”他這樣說著,伸手摘下它,塞進我衣服的口袋:“殘,可以從此不再戴著它等你,對我來說,比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隻是這樣,路西的樣子似乎就鮮活起來,手指的溫度似乎也重新找了回來。
氣氛總是在剛剛好的時候陡然被破壞掉。禮貌的敲門聲劃破寧靜。
“不好意思……我打擾你們了嗎?”七長袍衣擺上的菊花紋路在走廊的光線下栩栩如生,不過那張臉有點陰陽莫辯。
“反正不是太好的時機。”路西斐爾轉頭說:“有什麽事嗎?”
七伸手從旁邊拿來一張油畫,說:“這個,是前陣子無意間得到了。我想,你更適合擁有它。”他拿開油畫上遮擋的幕布,露出一副明媚的畫。潔白的風車,昏黃的光線,還有染上金色的薰衣草田,以及坐在角落的黑色背影。就算我不去分辨那略顯得潦草和模糊的身影,也知道那是我。這景色,和普羅旺斯的山坳同樣誘人。
我說:“他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
七舉起那張畫,貌似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說:“從時間來看,是你離開後不久。我想,大概是畫完了以後,就給你寫了那封充滿愛意的信。”
你不找點事情做就活不下去嗎?我笑著看他,用視線劃著軌跡:滾出去。
七放下油畫,貌似不經意的看到癱倒在地麵上的女人,驚訝的說:“這不是斯裏德家的小姐?她不是應該還在修道院嗎?雖然不該說,不過你在挑選獵物的時候不會選個不麻煩的嗎?現在我還要找替她遮羞的藥物……”就像喝多酒的老頭子,七輕巧的托起女人的身體,向外走去。
臨了,還回頭說了一句:“後麵還有一句話哦……為吾摯愛。”
我揉了揉額頭,說:“殤怎麽不殺了他?”
路西斐爾若有所思的說:“是賽瑞卡嗎?沒想到執念倒是很深重。在天界就不斷的追隨著你的身影,隻是在人界又掀起了思念。”
“那有如何?”
“殘。”
“路西。隨我回德庫拉吧。”抬手掀起一股火焰,將那張畫焚得一幹二淨。不該留的東西,為什麽要留到現在?路易迪爾不過是一個軟弱的軀殼,賽瑞卡不是這樣不知輕重的天使。追隨一個已經遺忘一切的血族,有什麽意義?
如果不從七那裏拿走點什麽,總覺得對不起他這麽“殷勤”的招待,何況用魔駒換下普通的馬匹,會讓速度提升很快。我笑著打開馬車的門,對路西說:“如果這是床榻,你也會欣然接受邀請嗎?”
路西說:“那你要保證在上麵的每一分鍾都不會闔眼。”
一語成真。我以前就沒發現這個磨煉多年的男人這麽會隱藏實力。無論眼中的欲望多深,隻要沒有逼迫到我屈服,他就能堅持下去。“和你較量床技,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我跨坐在他身上,保持著還沒結束的狀態短暫休息。馬車在森林深處疾馳,不住的顛簸代替了律動。“難道你打算讓我縱欲過度?”他的血確實不算□,不過是讓人興奮的那種。喝下一點就這副不知疲憊的樣子,那滿身都是這種血的家夥,果然是無敵的?
路西捏我的腰,笑得像隻得逞的狐狸。他說:“在我麵前和女人那麽親密,難道不就是為了這種事?明明要多少血液都可以吧……”
“呀,被拆穿了。”嫉妒心深重。這一點,似乎早就知道了,但就是想看他貌似平靜的臉。隻是試探,究竟被寵溺的底線到底在哪裏罷了。夜色愈見彌散,距離羅馬尼亞越近,我越無法平靜。我說:“殤可以容忍我和別人上床,就算看到也不會生氣。當然,我也總看到他和別人就是了。” 血族的忠誠,是比花開的時間還要短暫的。就算有了最親密的愛人,也不會為了這點恪守節操,所以沒有互相指責的必要。
“底限在哪裏?”路西問我。
“底限?那裏有底限?就算他殺死和我做過的人,也不說明他在生氣。”懲罰擅動別人東西的人,並不代表他真的喜歡,隻能說明獨占的強烈。
路西說:“和你想的不同。”讓我靠在他的身上,語速緩慢:“能容忍的代價,是確認對方的感情。是不是還在愛,這是不是試探。有時候會做出和心情完全不同的決定。”
我說:“那時的夜殘應該不知道感情。你們這樣說,我也這樣認為。如今想想,也許隻是我以為我不知道。”路西沒回答,我閉上眼睛繼續說:“如今都不重要了。”
和尋常的人類比,我和路西穿得實在單薄。北方總是有輕渺的雪,就算是夜晚也不會太過昏暗。來到德庫拉城堡前,可惜是被路西斐爾抱下馬車的。我看到的德庫拉和記憶中已經不同,原本鋪滿地麵的吸血蘭和曼陀羅都不見了,隻留下枯萎的枝葉。
管家一如既往的禮貌冷漠,並沒有因為看到陌生的人有絲毫動容:“您回來了。”就好像我剛剛出去一樣。
我縮在路西懷裏問:“殤在這裏嗎?”很明顯他不在,我隻是要確認他什麽時候回來罷了。管家再次行禮:“殿下很久沒有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離開。路西斐爾說:“那個叛變血族的女人在這裏。”
我笑著捏他鼻子:“真是靈。既然還活著,就不能坐視不理。”
德庫拉的地下室一如既往的都是血腥的氣息,就算用香料也掩蓋不了死亡的味道。火焰,銀器,還有寂靜。看到被吊成十字形狀的嬡姒,我幾乎以為那隻是具被禁錮了靈魂的肉體。原本總是佩帶在胸前的黃金十字架也成為刺入肉體的凶器。
“還能動彈就出個聲……”我坐在執行刑罰人的椅子上,路西斐爾手指動動就讓她從束縛中解脫了。癱軟在地上的身體看起來瘦小得不行,幾乎看不出以前倔強的樣子。
“表哥……還真想不到……我會被你救了……”
還有力氣諷刺我?看來是沒有多大事情。我緩慢的走到她麵前蹲下,拔出那些讓她更痛苦的利刃,又用魔法幫助她恢複。其實隻要放這裏幾個活人,她馬上就能成為打不死的猛獸。“能撐到現在,不愧是我的妹妹。”
嬡姒撩開遮擋在自己眼前的長發,那片灰色的斑駁看起來失了往日的光彩:“你能撐著走到我麵前,也不愧是我哥哥。腰還疼嗎?”強咧出微笑的臉讓這番話沒有什麽效果。
我說:“逞強。補充點血液,你會更好一點。”
德庫拉依然豢養著當作血奴的人類,不過嬡姒搜刮一圈以後,就不剩什麽了。
我說:“能看到你在這裏對我微笑,我還真覺得自己在做夢那?”手中杯子裏的血液是難得給我留下的,不過我不打算為了這件事感謝她。
“就算我死了,也不會為曾經做過的事情後悔。”說到這裏,嬡姒露出了一點冷清的表情,說:“叛變?究竟是誰在背叛?”
我笑了好久,才說:“血族該怎樣發展,是族長決定的。血族和人類共存了這麽久,或許也該脫離了。”或許對於即將沒落的人類或血族來說,這是個能苟延殘喘的好辦法。
“看來你已經知道他修建地下城了。脫離了人界有什麽好?他不過是在意純血罷了。”
自從殤成為族長,血族的數量驟減。大規模的肅清不算,單是家族的覆滅幾乎就是隔十幾年一次。血祭耗費的力量太大,或許早晚會因為肅清而使血族成為傳說。
嬡姒說:“如果真的讓所有血族進入地下城,那麽我們很快就成為傳說了。你該做些什麽,阻止他。”
我眨了眨眼:“你覺得我能做什麽?副族長的名銜有多虛假,身為長老的你們似乎都很了解。以前都沒有指望我能做些什麽,現在更不可能。”
嬡姒挑起眉毛:“廢話。窩在他懷裏跟個貓似的,要是這樣都能指望,我們還用費力去做什麽叛徒嗎?你以為當叛徒很容易?”的確不容易,考驗性格,演技,耐力,還有膽量。成功當然好,不成功就是非死即傷的下場。眼前這個罵我的,就是幸運的那種。
我歪著腦袋看路西:“看看,馬上就露出牙齒了。血族的善良通常得不到回報。”
路西說:“沒關係,你可以永遠留在地獄。”
嬡姒瞟了我一眼,一臉嚴肅的說:“如果你殺了殤,那你就是族長。”
“你提了個可怕的建議。不說我為什麽要殺他,單就是力量,我肯定比不上他。”
“德庫拉家族的詛咒,你如果想,就一定可以。”嬡姒並不死心的說服著,她顯然很早就想這樣對我說,隻是沒有到時機。
“身為繼承者,必須殺死父親來取得族長之位。在那之前,族長必定是不死之身。”古老的詛咒用神秘的低沉音色吟誦起來,就如同會掀起暴風的魔咒。路西代替嬡姒補全了其中的含義,也讓我有些吃驚。
嬡姒點頭,說:“想殺死他,對我們來說是不可能的,對你來說卻輕而易舉。那是德庫拉血液的宿命。”